我刮掉有些乱的胡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爸,晚上给妈妈说一声,我不会来吃饭了,婷今晚到,我就不会来了,到明天我们一起回来。现在我去找刚玩会,然后去车站接婷。”
“这样啊,那你们明天一定回来吃饭啊。”
“好的!明天我们一定回来吃饭。还有,你让弟弟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看看时间是下午一点多,如果没有猜错,我估计这个时间婷差不多已经回家了,于是我骑上摩托车快速向住所方向冲去。接近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我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在一楼,前面有一个阳台门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平时窗帘是挡住的,我昨天走的时候把它来开了。
我透过窗口看到婷正坐在床上收拾着衣服,于是我将车开到后面的楼道门口,锁好后,拿出钥匙开门。
门被在里面插上了,“谁啊!”婷在屋子里问。
“哦,你回来了吗?我是北溟!”
婷打开门,显然有些慌乱,“北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不是好看。“我想回来先把屋子打扫一下,免得你回来后屋子里这么脏。”
“这样啊,屋子不算脏,可能我妈过来给打扫过了,屋子里都没有什么潮气。”
进屋后,北溟看着婷,“你不是晚上才回来吗?为什么现在就到了?”
婷慌乱的眼神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昨天放下电话后想到你已经回家了,有些想你就买了当天晚上的票回来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很矛盾呢?你看看你现在好像比以前脸色好多了,是不是外面生活的很舒心,被照顾的很好?”
“你说什么啊!你怎么了,刚见面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真的还要继续演戏吗?如果你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你玩一玩,我在上学的时候有个外号叫演家。”
“北溟你这是怎么了,我真不明白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婷有些声嘶力竭的叫道。
“好了,婷不要吵,不要上火。这样只能代表心虚。”
我有意无意的来到床前打开了床头橱的抽屉,看了看里面的发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于是笑了笑,“婷你动作很麻利啊!”
婷浑身颤抖了一下,满面通红,“北溟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忽然哈哈的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到最后笑的泪水顺着面颊疯狂的流淌。
“婷,你真的当我是傻瓜吗?真的要我说出你干了些什么吗?”
婷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许久后,我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毛巾递给了婷,“别哭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婷始终不说话,只是趴到床上抽泣。我点上一支烟开始麻醉自己几乎暴怒的神经。
“北溟,我对不起你,我和嘉宏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寂寞发生了些事情。”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当时被上海公司排挤心里都不痛快,就像我们那时一样,所以……
“所以怎么了?”我压抑着自己马上就要爆发的怒火。
“所以那天,他到我房间时亲了我一下!”
“难道就只是亲了一下吗?你没有反抗吗?”
婷红着脸,“北溟你别这样好吗,我们又不是孩子了,亲几下和亲一下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亲一下就是用刀刺破我的心,两下就是向我流血的伤口上撒把盐,三下……”
“北溟,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听这种话,对不起你的是我,是我不该把你弄到质检部,是我不该把你推给别人。最对不起的是我没有尽早的发现这些,确切点是我不该自我欺骗,如果我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不会有今天我们这样面对的时候!”
“婷哭的更厉害了,我停了一下,“婷,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关心你一下,就不该自己到常州去,也不该让你去上海。”我激动的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了一圈。
“当初我妈说过,感情再好的人如果分开的时间长了也会慢慢淡薄的,我还笑着对她说,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在海南的时候分开的时间彼此是那么的想念,感情比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好!现在想想自己真傻啊!”
“北溟,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当初是真心的!我对天发誓。”
“我猛地回过身来,那你告诉我,你们就只有亲了一下那么简单吗?你们四处留情的发票都被藏好了吧!”
看到婷低下头去,我突然疯狂的大吼一声,“快——说!”
婷颤抖着震惊的看着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北溟你这种样子我好怕,我更不敢说!”
好,好,好!我连说了三声好,“你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害怕!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告诉我啊!”
婷嘴唇哆嗦起来,“北溟,你冷静一下好吗,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好吗?”
我掏出一支烟,由于手颤抖的厉害,点了几次才点着火。
我坐下来,使劲的吸了一口,“说吧从头开始。”
“北溟,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是因为寂寞才和他发生了那种事。”
“那种事是什么事?”我咬着牙,感觉自己面部的神经开始不自觉的跳动起来。
“北溟,你别这样好吗,我承认我做了,我们上床了!”
“是不是很舒服啊!是不是那次你来常州的时候,他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去就是想和你上床啊!你看看你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那边公司有事,要急着回去。我看是等不及要回去发泄一下吧!”
“北溟,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婷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笑了,笑的很放松。“婷,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一句话了吗?我这个人真的很重情,但是我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接受我付出真心的人期骗我!”
婷局促的咬着牙,“北溟你听我说好吗?我真的很矛盾,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已经有了这样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办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索性好好和你谈谈,你这真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对他有些好感。”
“那我再问你,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北溟,我真的喜欢你。我只是不知道出了这件事后,你还会不会要我,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我。”
“婷,我不会像当初的栋那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知道人在外面会寂寞,如果你只是为了身体的需求,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当然只此一次。毕竟我们这段感情是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最后我们才能在一起,而且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年了,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你!”
“北溟,你真的能原谅我吗?你不会以后在我们吵嘴的时候,就提起这件事吧!”
“这我现在也不知道,因为我还不能这么快走出心中这段阴影,但我想我会克制自己。”
“北溟,我现在真的不想在回到上海了,如果见到他,我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再做出那种事情。”
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点燃了,但是想想其实这样的事婷说的是实话,但是我依然无法接受婷的说法。
“婷,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那么需要吗?”
“北溟,我是说如果我见到他时,他会说一些让我感动的话,他会强行的抱住我,你知道那种感觉,有时候那种情况下人会情不自禁的。”
“我靠他妈!先不说他敢不敢强行,就是现在我绝不会放过他的,他妈的一个有妇之夫,还有孩子,这种东西我不会放过他的。”
“北溟,我求求你千万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为了这件事闹出大事来,那样我就不活了!”
“再说嘉宏真是那种很闷的人,他人很老实,但是他对我是认真的,我保证以后不再和他在一起了,而且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个人想出就能做的,这都怪我,你不要去伤害他好吗?如果你真的要做什么就对我来好了!”
我绝望的看着婷,“好啊!你真的这么护着他是吧!”
我头顶上好像血液沸腾了,一只手不自觉的掐到婷的脖子上。婷呼吸有些局促起来,眼睛瞪的很圆,她惊恐的看着我。
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我忽然像被雷击了一下,松开了手。“婷,对不起,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想一刀剁下你的手,然后让你在家,那里也去不了,我养着你都行。”
“北溟我以后真的不会那样了,你别这样了,我好害怕你现在的样子。”
“婷,如果这话是你真心的。我从现在开始不提这件事了,我现在很累,好想休息一下。”
“北溟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是想睡会。”
婷见我一头扎在床上,连忙帮我脱去了鞋,“北溟你脱下衣服睡吧,这样不舒服。”
我没有脱衣服,一下把婷搂到怀中,好了陪我睡会吧。
迷迷糊糊的就这样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到外面下着好大的雨,我独自在雨中被淋得像只落汤鸡一样,孤零零的行走在海口的那片椰林下,雨水顺着面颊滚落在我的嘴角,咸咸的。
猛然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婷正趴在我的面前,眼中流着泪,泪水滑落在我的脸上,流到我的嘴中。
婷见我醒了,一下抱住了我,“北溟,我爱你,我想你!”
与婷亲吻的时候,我心中真的有一个很大的阴影,让我始终不能像以前那样提前热情,就只能勉强的应付着……
第二天我们回到母亲家,像往常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吃饭的时候婷还和父亲开玩笑,逗得爸爸妈妈都很开心。
小玉现在自己在济南一个批发市场做起了皮鞋批发的生意,她的男朋友经常来店里帮她。丽姐现在已经有小孩了,是个男孩,叫小丹。
要回常州前的几天我们一起到小玉开店的那条街上吃羊肉串,小丹特别喜欢和我在一起,因为这些日子,我经常带他到操场上去踢球。
“叔叔,你什么时候才回来陪我踢球?”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我心中有些不舍。
“很快,叔叔那边工作不忙了,我就回来陪你玩。”
紫宵端起酒杯,“来北溟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喝一杯了,来吧。”
小玉和婷聊着现在鞋子好不好卖,哪种款式是现在流行的。不多久小玉的男朋友也来了,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没多久就聊的像兄弟一样了。
要回常州的前一天,婷告诉我想买一个手机和相机。因为那天去总公司汇报工作时,部门领导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或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告诉婷不要去上海了,她被派往海南琼海公司王总那里,进行质量监督。
“北溟,你就给我买这个红色的手机吧,我很喜欢。还有这个相机是全自动的我也好喜欢啊!”北溟看了看这几天情绪已经恢复的婷,“买,只要你喜欢我们就买。”
北溟回常州前一天到婷母亲家去吃了顿饭,婷的母亲特意做的红烧排骨。
“北溟,你多吃点,你看看你现在都瘦了。”
“主要是工作太忙了,而且操心的事情太多,不过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呢。”
“唉,孩子你说你们两个都出去干什么啊,在家多好,又不是没钱生活,现在弄的两个人见个面都那么难。”
“我们在干一段时间,看看不行就想办法调回来工作,以后就不出去了。”
今天就要出发了,我买的票是下午五点的。看看时间还早,我给婷说声就到院子外面去理发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剪短的头发,付了钱我快步向回走去,在路上我买了些香蕉和苹果,我想婷在家时应该多吃些水果。
婷拿着她刚买的红色手机拨通了嘉宏的手机,电话中传来嘉宏低沉的声音。“婷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联系我,难道你就不想我,难道你忘了我们分手前说过的话了吗?”
“嘉宏你听我说,我也想你。但是我觉的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显然是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嘉宏,你不要这样说。你知道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也舍不得北溟,所以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你老婆孩子还有你家里,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可是我真的想见到你,尤其是你发短信告诉我你要去海南,我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思念了,所以我回来了!”
“什么你现在就在济南?你回来公司知道吗?”
“我没有给公司打招呼,我是偷偷回来的,婷我现在就去找你好吗?”
“你先不要过来,北溟下午五点的车,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们见面谈好吗?好了先不要说了,北溟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去理发,回来就要去火车站。”
北溟提着一大袋子水果敲门,“婷快开门,好重!”
“北溟回来了,我挂电话了!”婷匆匆挂断电话为北溟开了门。
“婷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刚才和谁说话?”
“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你买的什么啊,这么多?”婷有些慌乱的掩饰着。
“买了些水果,你在家多吃点水果好。对了你看这些苹果多大,还很香,你闻闻。”
“北溟对不起啊,我今天不能送你去火车站了,刚才单位上来电话让我去一趟。真是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