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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霍淳

天有不测风云,在阴霾了多日之后,终于下起了大雨。这场倾盆大雨伴随着雷声和闪电足足下了一天,在春天有这样的天气还真少见。今年伊始,王朝好像就有些不顺,臣服多年的戎族突然起兵反叛,弄得朝野上下焦头烂额。戎族本是王朝西边的小部落,被惠武帝征服后,便臣服于华王朝。直至三世皇帝皇甫麟时再次反叛,镇远大将军林后源率王朝最强的天惧军直捣黄龙,彻底打败戎族。戎族从此一蹶不振。但近年来戎族突然强大起来,在其首领图勒的带领下,已经攻占数十座城池。瞬时,朝野震动,偌大的华王朝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蛮族打败呢?于是,在一片主战的声音中,当今丞相之子、皇后之兄霍淳被封为平西将军,三日后率二十万大军出征。

次日,“听说了吗?霍家公子被封为平西将军了!”

“是啊,看来霍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啦。”

“对啊,霍大人是两朝元老,又是当今丞相,皇后娘娘也是霍家的女儿,现在霍家的公子又是大将军,掌握几十万大军。霍家真是满门荣耀啊。”

“可是皇后娘娘不受宠啊。”

“就算皇后娘娘不受宠,她也是掌握这六宫大权的人,我们的小命可是在皇后娘娘手中的。”

“要是我也生在霍家就好了。”

“你就痴心妄想吧!”

“怎么,就算在霍家做下人也好啊,每天还可以看到英俊的霍公子。呵呵。”

“你花痴啊。”

“难道你不想每天看到霍公子那样的美男子吗?”

“哈哈哈、、、、、”一群宫女有说有笑地议论著。

凤和宫依然平静,仿佛并未受到外界战争的影响。“娘娘,霍将军来了。”巧玉急急走进来。

“哥哥来啦,请他进来吧。”霍若宁放下书,笑着说。挺拔的身材,高高的鼻梁,眉眼间略带英气,整体却是充满书生气的白衣男子便是霍淳。他们两兄妹长得很相像,同样高挺的鼻梁,同样白皙的肌肤,同样可以摄人心魄的双目,一个柔美可人,一个文质彬彬。两人站在一起,宛若天人。

“臣,霍淳参见皇后娘娘。”霍淳走上前,行跪拜礼。

霍若宁赶紧扶起霍淳,“妹妹怎受得哥哥如此大礼,哥哥快快请起。这里又没有别人,哥哥不必多礼的。”

“在宫里,这些礼数是不能少的,不然又会被别人诟病了。”霍淳笑着说。

“巧玉,快去沏一壶白露青云,哥哥最喜欢了。”霍若宁边吩咐宫人边扶霍淳坐下,“哥哥何出此言?”

霍淳无奈道,“现在整个朝廷眼红我们霍家的人太多了,稍有不慎,便会招致他们恶意的诋毁。”顿了一会儿,霍淳接着说:“小妹,在宫里也要小心行事啊,最近爹和我都觉得皇上好像有意挑我们的刺,弄得我们的日子过得胆战心惊的。爹和我都担心小妹在宫里的日子更不好过啊。”

“哦?出什么事了?”霍若宁有点担忧。

“上次爹受命去青州巡视宁河的防洪工程,青州有一位爹的旧交,就是叶世伯,爹就去拜访了叶世伯。结果回到帝都后,被皇上训斥,说爹玩忽职守。就因为这个,爹还被皇上罚了一个月的俸禄。”霍淳有些忧虑地说。

此时巧玉端着刚泡好的白露青云走了进来,上完茶后,退到了若宁身后。

“原来如此,那爹爹和哥哥以后行事要倍加谨慎了。”霍若宁有些担忧。

“放心吧,皇上现在还不敢把我们霍家怎么样,只是小妹常年在宫中,爹很担心啊。不说这些了,来尝尝巧玉泡茶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啊。”霍淳不想让妹妹担心,适时转移了话题,

他端起雕工精致、晶莹透亮的茶杯,品起茶来。“嗯,时间刚刚好,茶的香味正浓,喝一口这香味在嘴里就像要溢出来一样,齿颊留香啊!白露青云采自蒙山顶,要在太阳出来前的半个时辰采,而且一定要是带着露珠的,茶树上最嫩的尖。蒙山极为险要,茶树又只有十来棵,这样的极品恐怕也只能出现在皇宫里了!”

他陶醉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巧玉,“手艺越来越好了嘛。”巧玉有些害羞,红着脸欠身说:“多谢大公子夸奖。”

霍淳打趣道:“咦,口齿伶俐的巧玉今天害羞了呀!”巧玉一听脸更加红了,“大公子就爱取笑奴婢。”

“哈哈哈,好了,不取笑你了。在宫里小姐只有你一个亲信,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虽然笑意还是挂在霍淳脸上,但语气却是严肃的。一向平易近人的大公子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巧玉有些不解,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大公子放心,巧玉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好小姐的!”

霍淳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巧玉几眼。

刚刚还轻松的氛围忽然变得有几分严肃,霍若宁责怪道:“怎么这么严肃了,哥哥,我是在宫里,又不是什么财狼虎豹出没的地方,不用巧玉拼命保护我吧?”

“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小妹别生气啦。”霍淳赔笑着。

霍若宁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问道:“对了,听说哥哥被封为平西将军了,后日可是要出征了?”

“差点把正事忘了,正是后日出征,今天就是来跟小妹道别的。”霍淳说。

霍若宁又问:“此次的副将是谁呢?”

霍淳有些不开心,“还能是谁,不就是静妃的哥哥,安奕臣。”

若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会有那样的不安感,“哥哥,安奕臣不是个正人君子,你一定要随时提防他啊。”

霍淳点点头,“我知道,爹也担心着这一路上安奕臣一定会有很多小动作,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自从安奕静进宫后,他们安家就把我们霍家视为死对头,安奕臣接连升迁,静妃深得宠爱,安家的势力越来越大,爹担心、、、”霍淳一个眼神,巧玉就识趣地带着宫人们出了门,并随手关上屋子的门。

“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事?”霍若宁问道。

“这几个月皇上破格提拔安奕臣,使他的势力与日俱增。他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们作对,觊觎丞相之位,早就想取而代之了。所以这一次出征他一定会借机除掉我,如果我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爹!”霍淳严肃地说道。

霍若宁有些慌张了:“什么叫你回不来啊?哥哥,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你是霍家的长子,你不可以出事的!”她握着霍淳的手,害怕他忽然就不见了,眼泪却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安全回来的,这里有爹和妹妹呢!怎么这么大了还在哭鼻子呢?”霍淳说着,用手轻轻拭去妹妹脸上的泪水,脸上全是爱怜之情。

因为爱所以更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霍淳正色道:“小妹,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我们和安家的斗争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是记住如果我和爹都出事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一定要逃出皇宫,去青州找叶世伯,他会保护你的。宫里还有还有一个人你可以信,他就是、、、”

“哥哥,你和爹都不会出事的,不会的,不会的、、、”霍若宁摇着头哭着。

“乖了,不要哭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以为哥哥真的斗不过安奕臣那个小人吗?不过千万记得万事小心。”霍淳还是尽力地安慰着霍若宁。

霍若宁擦擦眼泪道:“那哥哥出征在外,定要加倍小心啊。妹妹在宫里一切都好,请转告爹爹不用担心,也请爹爹务必保重身体。”

片刻后,“好了,哥哥该说的都说了,小妹,保重啊。”霍淳起身告退,“臣,告退。”

“哥哥说的话,妹妹记下了。只望爹爹和哥哥都要保重才好啊。”霍若宁眼含着泪,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霍淳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只听见霍若宁说“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霍淳不敢转头看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妹妹,他的眼眼眶已经湿润,不想再看一眼已经是个泪人的妹妹,甩了一下衣袖,摇摇头,大步离去。

留在凤和宫的霍若宁已经泣不成声了,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巧玉进门来看见泪流满面的霍若宁,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说:“娘娘,别再伤心了,等到将军凯旋之日,又能见面了,不是吗?”

霍若宁没有看巧玉,自顾自地说:“如果我得宠一点,或许霍家的日子会好过一点,或许哥哥就不用出征了,或许就没有如今的安家了,只可惜、、、”皇上,当年我对你一见倾心,认定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对我没有半分情意都没有吗?那张冷漠的脸,什么时候肯为我变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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