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一度怀疑他也和许绫从后门离开了,原来他是窝在这里睡觉啊,怪不得门上挂着‘闲人免进’的竹帘呢!
我还以为庄天鸣这个家伙只是态度不好,原来他的睡相也是难以入目啊!幸亏我没有开灯,不然我肯定会担心我的眼睛会受伤。
你说你要睡觉你就好好睡呗,还要迫害可怜的被,雪白的床被被他腿蹬脚踹已经出现了褶皱。这个家伙好像不喜欢枕着枕头睡,枕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拽了半天他也没有丝毫松懈,就是不撒手。不就是一个枕头,至于嘛,要不是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还真以为他根本是在装睡呢!试想我一个清醒的人居然拽不过一个睡着的家伙,我的颜面何在?
不是说当侦探的会时刻保持警惕嘛,我跟他拽了半天枕头他都没有半点儿反应,难道是他这个侦探不合格所以才会这样吗?真让人失望!
想着他今天的无理行为,心中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升起,庄天鸣,是你先不仁的,可别怪我无意喽!
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今天我坐了两次云霄飞车还不是拜你所赐!我陈思南可是有仇必报,谁让你睡得这么死呢!我不戏弄你还能戏弄谁?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心情倍儿激动,恨不得马上跳起来围着这栋别墅跑上几圈。
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苦思冥想,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地盘,虽然这里也不是庄天鸣的家,但是毕竟他是许绫他哥哥的好朋友,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万一他醒来知道是我做的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为了我的未来着想,我也不能冲动行事,但是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可忘不了今天我差点儿连胃都吐出去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不,非女子。不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我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我收拾他的武器——口红,这种东西在古代的时候叫做胭脂,呵呵!
想到他即将变成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幸好他还呼呼大睡,否则被他发现了,我还玩儿什么?
我拿口红首先在他的嘴上涂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还蛮漂亮的。然后怎么办呢?
我豁出去了,今天我就牺牲这个宝贝口红了。我继续画着,那么下面就是——在他额头上画了个王字,然后把他的脸直接当成画布一样尽情涂鸦,有免费的画布不用白不用。从远处看倒不明显,没想到他的脸上会有那么多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但是那一条一条的痕迹还是不能消除的,从近处才瞧得清楚,原来这就是侦探的痕迹。
我开始有些后悔,他或许真的是个优秀的侦探,不然不会有这种伤痕。他之所以会睡得那么死,或许是因为他太累了,累到自己已经再没有办法保持时刻警惕,所以才会让我得逞。我突然萌起层层犯罪感,可能我做得真的有些过火。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在他脸上再画两只乌龟的念头,帮他把被子盖好转身走出房间,把门轻轻地关上。
许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用客厅的电话打了一下卓扬的手机,但是没有人接。我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了,既然这里没有人可以辞别,那我只好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刚打算走就听见汽车停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难道是许绫回来了,可是我明明没有听见许绫开车出去嘛。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门口的人一时间忘记了说话。他也如我一般惊讶,我们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我们同时开口,说完不由自主地笑了,在这种情况下相聚真的没有想到。
丝毫没有给我们叙旧的时间,就听见二楼传来了急促地跑步声,伴随着狂燥的喊声:“陈思南!”
完了,庄天鸣居然醒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我该怎么办啊?
我真的完了,庄天鸣顶着他那一副尊容在二楼的楼梯口向我直奔而来,那气势——
我直觉性地躲在门口那个人身后,希望他能够帮我解决眼前这个大问题。
没错,站在门口的人便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许绫的哥哥、庄天鸣的好朋友——许辉。
见到他的那一霎那我终于想起来原来真的是他,以前我还不能够确定,按理说我和他还真是有缘,居然在杭州再次见面是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吧,他还如以前那般,只是眉宇之间略显疲惫。
“许辉。”我在他身后低声喊他,抓住他的衣角向他发出求救信号,看庄天鸣的样子把我掐死的心思都有了,我怎能不为我的生命安全担心?
“你给我出来!”有许辉在前面果然是有保障的,庄天鸣站在许辉面前不会轻举妄动,只能隔着许辉向我挑衅。
哈哈,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想到了自己的安全有了保证我更加放肆起来,在许辉身后探出头来,给他做了个鬼脸、伸伸舌头以宣告‘你就是那我没办法’的事实。
看到庄天鸣吃瘪的样子真是好笑,为了掩盖自己止不住的笑意,我只能攀上许辉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背上狂笑。
许辉见到好友脸上的口红顿时一愣,随着也十分不合作的笑起来,庄天鸣的脸刷的红了,手臂狠狠地擦着自己的脸,还不忘瞪我一眼。
其实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干嘛跟别人一样装酷?
我还以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擦拭他脸上的口红,我就可以趁机逃跑,等以后有机会再向许辉解释。想得倒是挺美,但是我还没有付诸实践的时候,庄天鸣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我,这家伙改变作战策略了?又要耍什么花招?
“思南,你过来。你过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靠,思南?连我听着都觉得恶心,和他相处了一天,他哪一次不是连名带姓地叫我陈思南,现在倒叫我思南,我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怪不得露出那种表情呢,原来是想玩儿这把戏啊?亏他还表现得那么入戏,装得像个哄骗小绵羊的大灰狼。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受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