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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理解你,但是你先回来一趟吧,休学的话还是尽早办妥得好,趁着报到的时间办完,好安心地陪着卓扬。其实我也很担心他,想看他现在好不好,只是我知道我的任性,怕给你们惹麻烦。”徐颖仪抽泣着,她的话让我一阵揪心,作为卓扬的朋友有哪个不关心他的,只是他们都在以最好的方式来支持他,就像徐颖仪,就像何露,就像在贤哥,还有卓伯父卓伯母,他们都关心卓扬,但是又不能呆在他的身边。

生活之中总有那么多无奈,当不能做到十全十美的时候,人们只是尽自己所能把伤害减到最小,可是即使是最微小的伤害也是一种伤害,就像是针即使它在人么眼里是那么短,如若扎在身上也会流很多血。

“我跟卓扬说一声,今天我先回去,把休学手续办完再回来。我可以先摆脱齐伯伯照顾一下卓扬,齐伯伯是卓伯父的好朋友,我想应该没事儿的。”

“好,何露昨天已经回来了,那我们等你回来。”

“嗯。”

“思南,我知道你很苦,为了卓扬你要坚持下去!”

“我会的。”

挂掉电话,我火速赶回宾馆,可是卓扬仍旧不在。问了前台的人说是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从早上就不见人影,连手机也不带,明摆着是不想让我找到。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在大厅里踱步,却始终不见卓扬的影子,看看手表,不能再等下去了,回去的机票已经订了,在前台留话给他,我就急急忙忙地赶往机场……

初次进入清远高中,我的心里百种滋味交杂,说不出事欢喜还是失落。这就是卓扬就读的学校,一年以来这里记录着卓扬的点点滴滴。我仿佛能够看到卓扬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里、操场上、图书馆,以及任何一个校园之中的角落,他的身影遍布整个校园,仿佛在哪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思南,卓扬还好吗?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徐颖仪一见到我便把我拉到一边嘘寒问暖,只不过我并不是她嘘寒问暖的对象。

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我本不想打击她,可是卓扬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这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就担心城这样,万一让她知道卓扬可能活不过暑假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来。她的个性我了解,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把情况描述地最好,让她放心这才是不增加她的难过的唯一办法。

“他还好,但是不太乐观。”我轻描淡写地说着,只见何露的脸上阴云密布,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我却发现她想说的话远远超过与徐颖仪,只是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她的痛苦与难过即使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到,这不是一朝一夕表现出来的,只是卓扬辜负了她的感情。

在爱情的领域里,又有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呢?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只是她选择的是让心爱的人幸福,他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多么崇高的爱情观,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苦了的只是自己而已。

她的假期旅行又何尝不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在治疗内心的伤痛呢?

我拉起何露的手,微笑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看着紧握的双手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一刻不用言语,只用彼此的目光来表达我们内心的想法,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颖仪的眼中闪着泪花,为着我们之间的友情,更是为我们感动与承受,奉献与牺牲。

世界上没有比朋友更让人感到欣慰的了,当你难过的时候有朋友陪在身边,你永远也不会感到孤单,这就足够了。

休学手续办得很顺利,只是教导主任的表情明显很怀疑,我知道在他的观念里对于学生来说学习是最重要的,但是那毕竟不是我的看法。学习固然重要,但是在一个人的生命之中重要的岂止是学习那么简单?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的一切一切都是你所珍视的。当你所珍视的人或者是物即将从你的生命之中消失的时候你还会表现得那么不屑吗?

教导主任已经四十多岁了,听说有一个女儿也在清远高中上学,好像还是卓扬的同班同学。我想这个教导主任作为一个父亲,他会很爱自己的女儿,这是为人父母共有的特征,当她的女儿会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她的。

这些道理不用我来讲,他能做到教导主任这个职位,也说明他在教导学生方面是突出的,起码他懂得如何去教导学生走正当的道路,为自己的未来打下良好的基础,这也是他的职能所在。所以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他在那个位子上坐久了,就会和学生们出现隔阂,而且这层隔阂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厚,只是他从来不曾关注过,他才会对于我做出休学的举动表现出不屑以及质疑。

徐颖仪说我变了,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自从知道卓扬的病的那天起,我的身上那个无形的重担已经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快乐无忧地过日子。

我的脑袋里充斥着的都是卓扬,想着要怎么做才能缓解他的病情,想着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他有所怀疑,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舒服快乐地度过每一天,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关心他的父母以及朋友们不那么担心……

头痛折磨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那种椎心的疼痛只有在夜幕降临之时我才躲在角落里自己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为了让大家不再为我和卓扬担心,我将他们所有的关心与难过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即使我也有想要喊累、喊痛的时候,但是我只能咬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能够挺过来,就这样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明明很痛苦还要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每天在卓扬的面前表演,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让他充满希望地面对未来,可是我的未来又是什么连我自己都感到如此迷茫……

卓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齐伯伯说他已经回来了,但是脸色不太好,一句话也不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饭也没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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