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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市井与人

自宫里发了俸禄,几天后,赵悦正好轮休在家。

早上沈景风一大早起来后就进宫了,赵悦还赖着床上,日上三竿后才起床。想着一整天都不用做事,那可真是久违的空闲啊,虽然他在宫里也是没事做,不过这自由的感觉还是很惬意的。

本来想着先来到院子训练了一下,但是练了半会就觉得有些烦恼。因为前些天一个问题老是在缠绕着他,使他总是不能专心锻炼。

怎样才能将自己体内的能量使用最大化呢?这是赵悦一直想要摸懂的。

要知道武技是通过体内能量激发使出,赵悦在多年的打斗中也是多少摸索出一点经验,武技的威力不重要,关键是体内的能量能够运用得好。这几天他都在尝试流转体内的能量,他隐隐发觉能量的流动是有规律的,只是这规律太过于复杂,就算他一直在苦思冥想,但还是无法理解清楚。他觉得,只要明白了这点,自己的实力肯定会突飞猛进的。

他想他的上司叶流钰是肯定知道,那天跟她稍稍交过手后就可以看出她真的是个行家,不愧是从大门派里面出来的,肯定是有什么隐秘的法门。如果能够问一下她就好了,不过叶流钰的性格让人太郁闷了,一直沉默寡言的,表现出来的更是让人觉得她是清心寡欲,对任何事情,任何话题都不感兴趣,根本让人猜不到她是在想些什么。赵悦一直觉得,要是跟她单独说话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末止营里就有个人号称是情话大师,他是在宫里太爱**女孩才被调过来的,他曾夸下海口,只要是个女的,来到他面前,不出三句就能摸出人家的性格想法,不到十句,想要吃饭看戏随时能带走。就在叶流钰刚调到末止营时,美艳女上司到来,怎能不见猎心喜,那人就在第一天就上前搭讪,结果说到口水都干了,什么含蓄的露骨的直接的间接的都说了,人家就是一句话都没回,硬是不理他,使得那人以后一看到叶流钰就心惊胆战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女子,竟然主动帮自己两人找了一间屋子,而且还不要回报的,每次想要去谢她都是爱理不理的,就像这事从没发生过一样。当时也是刚到城里来,不可能跟叶流钰有什么关系,那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两人呢?

越想脑袋越乱啊,自从进城来赵悦就有太多的东西要想了,表面看起来他们进城入宫都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但是中间发生的一些事却让赵悦对此产生怀疑。就比如罗格,那时他在任职途中被土匪抓住,自己两人救了他,然后被他推荐到宫里来,这是很合理的事情,怎么黄卫跟叶流钰当时在听到他的名字时会有这么奇怪的表情,这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有雷雨渊,据说是宫中第一高手,自己两人进宫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他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越想扯得越远啊,搞到现在修炼也没心情了,索性就到外面去走走,况且前几天跟沈景风商量好了要去买个丫鬟的,就打算是今天要去找找看的,昨天晚上他就把沈景风身上所有的钱全部拿了过来。

换过一身衣服之后,赵悦就走出门。他考虑着要去哪里找丫鬟,毕竟对这城还不是很熟,要找起来还是有点麻烦。最先他想到的是去找个人贩子,对于人贩子这种东西,一般人可能会厌恶,但赵悦却不会,因为他当年也是在人贩子的组织里面呆过,只是那人贩子不是普通的贩子,是个魔头人贩子;他被卖也不是普通的被卖,卖的也是个魔头。而且他当时被卖了还要被迫帮人家数钱。

所以赵悦对这人贩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像建越这样的大城市,治安还算是不错的,很少会出现拐卖的现象。那些人贩子大多数都是去外地买人过来的,要知道其他国家可没有像辛玥那么地稳定,经常闹打仗闹饥荒,那里的人经常连饭都吃不上,所以你去到那些地方时,只要出少量的钱或粮食,就能买到一大批将要被饿死的人,这样子,你既养活了一批人,自己又能得到了货源。

而且这城里也是有正规这种中介所,哪户人家在城里手头紧了,带着儿子女儿到那里去委托卖身,就盼着能卖到一户官家门第,万一被主子赏识了,日后也可能会提携整个家庭,进入小康。只是这种正规的中介所收的费用太贵了,赵悦手上这点钱时肯定不够的。

所以他打算通过黑市来入手,虽然不通门路,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他跟沈景风刚到城里来时去过的那条长乐街,那条街就算是城里的黑色地带了。那里**遍地,黑社会林立,肯定是赵悦最佳目的地,所以他就先打算到那街走一下。

走了一大段路来到长乐街后,这时候街上没什么人了,看到这情况,赵悦不禁回想起一个月在这里发生的事。他们当时在这里先是被骗,然后惹下了这条街的高老头,又跟他打了一架,现在想起来真是啼笑皆非。

只是他当时在这里打架,应该还会有人认得他的,但他现在再回来,非但不会遮掩一下,反而到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当时见过的人,生怕别人认不出他一样。他是想着最好有个来找他报复的**过来,把他揍一顿后再问话,这样就会方便多,但现在这个时候在街上的人并不多,也没几个想着要来认出他。

既然没人主动上门来,那就只有自己去问人了。

原本以为来到这里会很简单,就是问个人,给点钱,带下路,这样就行了。只是没想到是,这里的人居然这么机警,你问得含蓄一点,人家就认为你是个便衣,个个都避而远之;你问得露骨一点,人家直接就来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人家不用休息么,晚上再来吧”;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差不多的,却被当成是**,“兄弟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地好这口,要不要顺便来条皮鞭,我还教你怎么绑,这绑有四种绑法……”

就这样问了好多人,竟然一点成果都没有,而且到后来竟然还被两人跟踪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真的便衣,还是把自己当成便衣,走了大半条街才把那两人甩掉,折腾了大半天,赵悦不禁感慨真是出师不利啊。最后没办法,只好到正规的中介处那里问,虽然贵了点,那也是无可奈何的。结果去到一问,却被告知没有现成的,得先去联系人家,要他过些天再来。赵悦无奈,只好嘱他要是有就帮他留起来。

已经快要到中午了,烈日当空下赵悦也懒得再找,就想先回去睡个午觉再说。一早上无功而返,心情当然有点郁闷。沿着来路回去,路上一直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买丫鬟,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不断感概自己对这城市还是太陌生了。

不知不觉就走回城西,突然一股吵闹声传来,赵悦寻声望去,只见一大堆人正围着一间房子前,不知是发生什么事,见得有热闹,赵悦连忙走过去。

赵悦走到人群外面,前面人都堆满了,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刚想要往内挤进去,突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哼!一朝得势尾巴都翘上天了!”

赵悦听着这声音,感觉很古板,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不久前才刚刚听过,正想着是谁,里面又传来另一个声音:

“大叔,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今天是来收房子的,你看这都拖了多久了,我们今天一定要收回来了。”

这声音倒是没听过,而且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说话语气怪声怪气的,看他们对话好像是有什么纠纷,赵悦还在不及想之前那个古板的声音,里面又传来了对话:

“你们收了房子,那我们住哪里,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地产。”

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老妇人,语气是在哀求。这话刚说完,刚才那个年轻的声音又响起:

“这个我不管,反正我地契就在这里,这房子就是我的,我今天就要收回房子,你看我自己都没地方住了,这房子为什么还要让给你们?”

那老妇人的声音说道:“那你们能不能缓两天再过来,一时之间我们怎么搬出来。”

那年轻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又是这句话,上次我来你们就是这么说,这次我不会再答应,你们快点搬出来!”

那老妇人的声音:“搬出来我们住哪?我们除了这个地方也没其他地方住了。”

那年轻的声音:“我不管,我也是没地方住,难道你要我天天花钱去住旅馆?哼,你们想住一下也可以,不过你们要先拿点钱出来,看在你们一把年纪的份上,我就先住着旅馆,给两天时间你们搬东西走人。”

那老妇人的声音:“我们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上次你们来就搬走了不少东西,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这时,一开始那古板的声音又说话了:“你求他们干嘛,他们就是群败类,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知道欺压打骗,我告诉你们这群蠢蛋,你们继续这样子下去肯定不会有好果的。”

听到句话,赵悦也终于想到这个人是谁了,连忙挤进人群中。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声音又说道:“喂,大叔,我们刚才是看你们年纪大才给你们面子,你倒好,反而骂起人来,好,我今天一定要把房子收回来,你们要是不肯搬,我就把你们扔出来。”

赵悦这时也是挤了进去,一看,果然是他。那说话古板的人果然就是当日在艺福街的广场上,古松斋的开业大典上碰到的那个死脸。

那死脸就挺直腰杆站在那里,脸上表情还是那么死僵,好像整张脸的肌肉都硬得不能动一样,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旁边站着个老妇人,一脸惊慌失措的,紧紧靠着死脸身上,只是两人的表情站在一起一比较,倒是有点搞笑。

此时死脸厉声说道:“你们胆敢就来,我就不信你们光天化日下敢怎么样。”

赵悦转头看向另一边,那里倒是站着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人站在最前面,估计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他们个个都宽袍大裤,发型也是与众不同,整体看起来就是新潮的很,估计这几人是走在城里潮流的最前端。

他们听到死脸这有点挑衅的话语,显然是勃然大怒,都叫嚣不与,就是想要冲上前。

赵悦在旁等着,就想着他们冲上前时就出去阻挡,但这几人叫嚣了大半会,可是一步都没有走上前,就这样在那里白叫着,赵悦心里疑惑,他们怎么不上前呢?难道是不敢冲,这边就只有死脸跟那老妇人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是他们一只手就能解决的是,怎么都不敢冲了?

不过那死脸也是够威武的,那几人叫了半天都是不为所动。那几人估计也是叫累了,纷纷停了下来,那领头的人说道:“老头,你们确定是不肯搬出来了?”

死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也不说话。

这样使得这几个年轻人越发怒气,领头的人一挥手,“来,给我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反正这房子是我的,怎么弄都行。”这话说完,这次后面那几人倒是迫不及待地要冲进房子里。

死脸立马堵在门前,想阻挡他们的进攻,旁边那老妇人死命地想拉开他,但却是没拉动。

“等一下,等一下。”赵悦走上前,堵在他们前面。

那几个年轻人看着突然杀出个人来,意外之下,都停下脚步,目露凶光地看着赵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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