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十分艰难的忍住了自己的饥饿感有些颤抖的回答壹：“好。“
壹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隐忍，不由心慌的将壹放开，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急切的问道：“零，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精神链接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一直感应不到你。”
“没，我······”零的嘴唇开始颤抖，眼中原本内敛的血光此刻又开始翻滚，她现在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与壹的近距离接触已经使她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了。零使力一把将抓住她的壹推开，然后快速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壹，两只手紧紧的攥住，忍耐的十分辛苦。
壹没有想到零会突然推自己，一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再加上零的力气本来就不能以正常人类来比较，因此壹竟被零推出去五六米狠狠的摔在地上。壹瘫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他看着零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可置信。
“对不起。”零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滑的声线就像是机械音一般没有起伏。零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只是比起刚开始时要好一点罢了。
“不要过来。”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伤到壹的，她不想伤害壹，因此只有远离他，仅此而已。
“你······”壹就这样维持着做了一半的起身动作愣愣的看了零一眼，然后有些颓废的做了下来，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平复。
两人就这样坐着，相隔五六米，中间的火堆从熊熊燃烧到无奈熄灭，两人都没有在开过口。
咚！
轻微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是那样突兀。零倒在了距离壹五六米远的地方。
壹的瞳孔一缩，立刻起身快速漂浮道零的身边，一把将零抱起，然后用精神力去查探零的身体情况。
“零，零！到底怎么回事！喂！”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用手快速的拍着零的脸颊，手中感觉到的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零感到自己晕倒了，就好像以前在进行厮杀训练时全身血液快流干一般，一样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身体的四肢已经无力再有什么动作，甚至连维持之前的坐姿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她的血液从她推开壹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的沸腾，时间在流逝，沸腾的血液带走了她仅有的一点点热量，这样一来原本体温就比常人低出许多的她此刻身体的体温就更加的低，沸腾的血液也无力疲软的安静了下来。她的意识在逐渐远去。
死，没有什么感觉，死到底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是原本在思想上空白如纸的零竟然会去思考这样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只是有些不甘心。到底怎么了，她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又怎会觉得不甘心？
世界在逐渐远去，却突然有一丝滚烫的触感传来，她逐渐冻结的意识在这一刻被拉回来。她能够感觉到蕴含在滚烫触感下快速流动的鲜美血液，零从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欲望，一种对鲜血的欲望。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飞速的扭过头去张口便狠狠的咬下去。
锋利的尖牙刺穿了壹手臂的动脉，里面的血液像是被引导一般快速的流向了零的口中。零贪婪的吸食着温热的血液，她的意识在回归，四肢的无力感在消退，血液的温度也在恢复，甚至是曾经一度断掉的精神链接在此刻也飞速的重新建立起来。
温热腥甜的鲜红色血液充斥在她的口腔、食道、胃最后汇聚在心脏，然后又从她没有跳动的心脏被变成暗红色渗入全身的血管中，补充那些被沸腾蒸发掉的血液。
壹震惊的看着正在吸食自己血液的零，逐渐清晰的精神连接告诉壹零此刻的舒畅与快乐。壹感到一阵眩晕，他发现自己有一些失血过多的迹象，可是零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就是你刚才推开我的原因吗？
壹没有将零拉开，即使他此刻已经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了，零心脏被洞穿的那一幕使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哪怕是被零吸血致死他也不会放手。壹看向零的眼神中此刻已经没有了震惊，剩下的只有宠溺和坚毅。
意识在逐渐清晰，视野也不再黑暗，零看清了被自己咬住的已经有些青白的手臂立刻松开了口，只留下两个小巧的伤口在缓缓的留着血。壹强撑着精神对零挤出一丝笑，然后用精神力将伤口死死按住止血。
“壹······”零的半个身子依旧躺在壹的怀里，她挣了挣想要做起来。
“别动。”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但其中却蕴含着毋庸置疑，“就这样躺好。”
听了壹的话，零停止了动作，全身有些僵硬的躺在壹的怀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想到自己躺在壹的怀里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壹，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零空洞的眼睛盯着不远处只剩灰烬的柴火堆，声音中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机械。
“不。”壹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你会被我吸血的。”说着她张开自己的樱桃小嘴然后用短小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几颗尖牙。
壹看着她的动作突然被逗笑了，原因无它，只是因为零此刻的样子和动作像极了小孩子在向家长哭诉自己长了虫牙，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爱。原来零也有如此鲜活的一面啊，壹突然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少一点血又不会死，以后你每隔一段时间就吸一点点，不要一次性吸干就行了。听我的。”说完壹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零的头。
对于零来说壹的话就像是真理一般令她深信不疑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听了壹的话，她安静下来了。
“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用精神连接感受不到你身体变化的具体情况。”壹有些随意的问道。
“需要吸血来维持身体的机能、力量，百分之四十以下狂化时副作用减少，可以凝血成剑。”零用简单的话概括这自己身体的变化。壹边听边凝思起来。待到零讲完自己的变化，壹的眉头却锁紧了，他眼神有些怪异的盯着零嘟囔道：“怎么我听着像是吸血鬼啊？”
零不知道壹口中的吸血鬼是什么，那一定是外面的东西吧，她想。
壹看着面无表情的零，暗自摇了摇头，他又回到了食物储存舱中翻出了两件件暗红色的可以隔绝紫外线的长袍（设施采购员常年生活在地下，皮肤对于紫外线不适应，因此设施做出了这种型号的长袍以便采购员可以在白天活动在地面上）直接罩在了零和自己的身上，不管零是不是吸血鬼，加一件长袍也没什么的反正看起来挺帅气的。
只是长袍是成年人型号的，足足有一米八几长，零和壹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有一米八，因此壹又脱下自己和零的长袍用精神力将长袍修改成刚刚合身的大小再穿上。
又生了一堆火，然后继续从食物储存舱中搬出了许多东西后，零和壹便坐在火堆旁休整起来。
待到两人休整好了之后，零又将之前壹带回来的那根撬棍用手折成两截，然后把两根撬棍的一端在地面磨出一个锋利的尖刺做成了双枪后背在了身上。
处理好撬棍后零和壹背起了各自的包裹(总的来说，零的包裹要重得多），站起身来。
“估计设施里面现在已经没有活人了吧。”壹用精神力感应了一下设施然后幽幽道，“好了，零，现在我们正式向外面的世界进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