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泪灵
无衣端坐在洞穴中，朝着觞咏说道：“快去，翻过这雪峰，找那个人，他能阻止现在的独孤殒，我没事的。”
觞咏点头：“好，我立刻就去。”
无衣看着觞咏走出去山洞，立刻施法，山洞中立刻寒气弥漫，冰花凝结，他的身体被慢慢冻结，嘴里轻声说着：“好了，数百年后再见吧。”说完，他的身体被完全冻结，整个山洞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雪结界。
戎安盯着石佑，待石佑回过神来，朝石佑说道：“怎么，还有疑惑？”
石佑连忙摆头：“不，我是天锁石？如果……如果我的心脏就是天锁石，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告诉泪灵，然后让她把我交给女娲？”
戎安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但是她还是耐心地解答了：“因为时机。天锁石要使用，必须等到你死，直接将天锁石从你体内挖出来，天锁石可能会产生抵触，我们观察了很久，你是与天锁石结合得最好的人，所以，要你死去，我们才能取出天锁石，可一事不通隐者和无都是最不愿意杀你的人，所以他们决定，先留着你，着眼于处理独孤殒。当然还有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在女娲离开无虚门再用天锁石封印无虚门之时，会有一个空档，那个空档是最容易让无虚世界里面的魔物出来的时候，而殒组织一直试图打开无虚世界，要是那个时间点他们出来捣乱，后果便难以预料，所以，先除掉他们才是上策。”
“那为何不将我保护在隐者世界还特意送到独孤殒的面前去？”石佑还是不解。
“因为只有独孤殒完全恢复力量才可能察觉到你的身份，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戎安有些敷衍，“好了，现在独孤殒的左臂已经含有盘古的力量，他迟早会发现手臂与你的共鸣，所以，你必须跟我走，离开这里。”
“去哪里？”
“未来，我的时代。”戎安说道，“独孤殒每过六十年就会轮回一次，那时候，他就没办法再恢复到现在的力量，所以，你跟我去未来的世界，等待着他自己的消亡就行了，要是他得到你的心脏，他就会成为不死之体，那时候，我们谁都奈何不了他了。”
“未来……”石佑疑惑，“怎么能够去未来？”
“天书阁，假藏书，录神史。青龙匿众秘，朱雀锁五禁，白虎闭时空，玄武葬盘古。”戎安说道，“这白虎门，就是时空之门。”
……
“切，什么烂剑？”泪灵嘴角有点血迹，手中拿着一把断剑，她朝着剑说道，“要是皓月秋霜剑在就好了。”
独孤殒左手握着泪灵的断剑，朝下面一扔，说：“要是皓月秋霜剑在这里，我更高兴，毕竟，我也能使用它。”
泪灵嘲讽地看着独孤殒，然后笑笑摆手说：“你想太多了，你这家伙，不配使用盘古之剑，不过是共工断臂长出来的怪物。”
“要这么说，你也不配啊，你能使用皓月秋霜剑无非是体内盘古坐骑的遗骸，你那丁点盘古力量，用起皓月秋霜剑来，威力最多一成，我至少能用到七成。”独孤殒走近泪灵了。
泪灵稍微退一退，手中的断剑变成长剑，她注意着独孤殒的步伐，说：“那还真是可惜，你高估自己了。”语尽，独孤殒已经在泪灵左侧，左手已经伸向泪灵的脖子。
泪灵左转的同时，长剑刺向独孤殒的左手，刚好刺中他的左手手心，可是剑刺不进去。独孤殒一笑，左手朝前一用力，剑一点点被压折，迅速地，泪灵朝后猛退，右手放开了剑，两手朝前，一边退一边默念咒语，双手相交，大火球冲击而去，那热量迅速将他们脚下的地面都烤干了。
“真是不客气啊。”独孤殒左手朝前，一把抓住火球，迈步朝前，转身一掷，大火球被扔向了天界，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天界碎成废墟，烈火熊熊。
“为什么不掷向我？”泪灵看着远处的大火问道。
“有个问题想问你。”独孤殒转身，盯着泪精灵说道，“你……愿意帮助我吗？”
“啊？”泪灵没反应过来。
独孤殒摊开手，说：“这个提议听起来很疯狂吧。但是我觉得情理之中啊，现在，这个世界能够打败我的只有女娲和天帝，但是女娲脱不了身，而天帝，现在杀他易如反掌。而你，如果愿意帮我得到天锁石，我们就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我主导的世界。”
“你主导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泪灵问道，“杀戮还是黑暗？”
“别那么肤浅好不好？”独孤殒说道，“难道和你作对的人就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吗？你难道就没有疑惑？为什么纪淼和纪焱那种才智的人愿意跟随我？”
“说。”泪灵确实有些奇怪。
独孤殒说道：“你看看这个世界，一片消沉，虽然没有了当年盘古时期天空的戾气尘埃，但是这人心的戾气尘埃却比远古更甚。纪淼和纪焱都是平凡的人类，但是他们有些惨痛的生世，他们不是被人所害，他们是被这个社会所害，所以他们愿意同我一起改造这个社会。”
“改造？”泪灵的表情凝重，“这个词，李缘说黑袍鼠耸若也说过一般。”
“对，你看看这个天庭，天帝掌握一切，虽然有权仙界名义上限制天帝的权力，可是呢？权仙界也不过是天帝的一个工具，他们并不能做到什么，例子便是耸若这个改革者被打压，小丫头片子倪幼成为执事。所以我们要推翻这个世界重来。”
“推翻？如何推翻？”
“杀。”独孤殒回答，“他们没有改变的意思，那我就只有杀掉他们，让和他们一样的人都去死，剩下的人就是和我意见一致的人了。”
泪灵听完，哑然一笑：“我还以为你要的世界是什么，听你这话，我倒是觉得纪淼兄弟被你骗了。你打着的旗号似乎很响亮，你的作为和你刚刚的话却证明着你的独断，顺你者昌，逆你者亡，是这么个道理吧？”
独孤殒不解：“有什么不对吗？我的想法有什么错吗？杀掉不认同我的，让认同我的人与我一起创造新世界有什么不对吗？那个新世界可是一个不被天帝他们个人掌握的新世界啊。”
“可最后，不是在你手里吗？”泪灵回答，“你别掩饰了，可惜了，如果纪淼他们跟的不是你，或许这个世界真的能有所改变。”
“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创造世界了。”独孤殒看着泪灵的眼睛，泪灵同样盯着独孤殒的双目，然后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宝剑再次出现：“道不同不相与谋。”
“那只有再见了。”独孤殒叹口气。杀气从他的笑脸间溢出。
泪灵纵剑而去，每一斩都带着“死寂术”的寒气，独孤殒虽然不会流血但是还是得忌惮那股寒气，他且战且躲，以快速移动的方式扰乱了泪灵的攻击，猛地，他到了泪灵的侧面，一抬左臂，左手变得无比巨大，一掌从天而降，把泪灵朝地面一拍，泪灵全力抵挡，朝下被冲击了几十米，然后一跃而上，右手单手持剑，左手向怀里一掏，将一块石头镶嵌在了自己的宝剑上。
大意的独孤殒完全没有收手，巨大的左掌继续拍向正在飞来的泪灵，泪灵猛戳一剑，直接贯穿了独孤殒的巨大左掌，突破其手掌，刺向独孤殒的咽喉。独孤殒惊讶着，让疼痛的左手回缩，泪灵见左手掌从自己的后面飞来，侧向一跃，躲开手掌，凌空一步，侧方向刺向独孤殒，独孤殒右手中出现一把厚重宽大的宝剑，一剑抵挡住了泪灵的剑，然后猛力一拨，泪灵后退。
独孤殒看看自己左手掌掌心的洞，没有血，只有疼痛，但是很快，掌心的洞就被肉填上了，独孤殒握握拳，见到左手完好如初，朝泪灵疑惑地问：“为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泪灵没有回答。
独孤殒二话不说朝前快剑数十招，然后一招打开泪灵，兴奋地说道：“我被你骗你了啊，‘觅心石’原来不是废物啊，当时就不该扔给你，现在你这剑也有了盘古力量了吧？”
“正是，觅心当时之所以能发现你假扮易策，正是由于你体内的盘古力量与之共鸣。”
“原来如此啊。共鸣……”独孤殒愣了愣，“原来如此啊，共鸣，对，共鸣！石佑……石佑！”独孤殒脱口喊道，然后立刻飞向天界方向。
泪灵见状，立刻追上：“你这家伙想逃吗？”
独孤殒止步，转身一笑：“别以为我现在不知道你的打算，拖住我，让石佑离去，然后等我六十年的轮回时间到了自己灭亡对吧？天真，石佑，得到石佑体内的天锁石，加上我体内的无虚珠，我就是无敌的了！”
泪灵也不多说，宝剑尖端同时出现冰之绫与火之纱，飞舞的绫与纱瞬间困住了独孤殒：“禁术相合。”泪灵语罢，巨大的热量似乎要蒸发掉大地，而丝丝的寒意又要让一切事物失去内部的活力。
“不要这么天真！”独孤殒大吼着，他左手握剑，一股黑色的戾气从他的身体中溢出，左臂那强大的盘古力量随着戾气灌注到剑身之中，他环身一转，猛力一斩，口中说道：“戾气刈！“瞬间，泪灵的招数被黑色冲散，泪灵本人被戾气冲飞，极速地坠落向地面。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独孤殒说着，剑尖朝着泪灵方向，狂力一斩，黑色的戾气如铺天的浪潮般冲向泪灵，泪灵的剑无论发出怎样的力量，都无法抵挡那黑色的侵袭。
“对不起，母亲，我输了。”泪灵绝望地闭上眼，“李缘，和七九好好的。”
黑色覆盖住了泪灵……
金陵鲁家庄。
“到了，”李缘指着门口那些奇门阵法说道，“还记得怎么走嘛？”
七九一笑：“当然。”说着，两人进去了。
鲁家庄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一片萧条，在夕阳中，那些死寂。李缘和七九都感到了一丝丝瘆人的寒意，这萧条的景色中但凡有一丝丝声响都是惊心的。
“为何才这么点时间，一切都成了这般？”七九难掩悲伤。
李缘不知道该说什么。
七九喃喃地说：“家，或许早就没了吧。”
李缘轻轻摸摸七九的头，说道：“有人就有家。”
“说得好，有人就有家。”无走来了，“怎么样？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吧？”
“无，我们才见面就被你叫到这里来，过什么小日子。”李缘见到无上前走近，拍了拍无的肩膀。
无轻轻将李缘的手拿开，然后说道：“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是来找你保护石佑的。”
“好。你说什么都行！”李缘说着，动动手，让七九上前，然后李缘拉着七九，然后严肃地朝无说，“不过得和她一起。”
……
风语听戎安的话去接泪灵，刚刚赶到泪灵与独孤殒交战的地方，便感受到了独孤殒强大的力量，眼前的黑色戾气刚刚消散，便看见一股黑色的浪潮冲袭泪灵而去，而泪灵显然躲不开了！
“泪灵！”风语束手无策。
眼见着黑色浪潮吞噬了泪灵，风语绝望了。就在那绝望的一刻，一个声音想起，黑色浪潮中，一个巨大的“卍”字出现，抵挡住了独孤殒的斩击。
“怎么可能？”独孤殒一愣，“谁？是谁——”
顿时，金光冲散了黑暗，伴随着夕阳的余晖，一个黑皮肤的异域男子出现在泪灵的前方，他比较年轻，举止间有着贵族的气质。而此刻，无臻也呆住了，他瞠目结舌地说道：“这家伙，不就是我在末日灾劫后看见的那个用蹩脚的汉语和女娲对话的男子吗？”无臻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男子。无臻站在空中的无形壁障中，陷入了沉思：“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