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抚动美丽的长发，鲜丽而颓废。
“小魔仙——唔？这个称呼不错，你可以这么叫我。”
“是不是太随便了？”
“你不喜欢就叫我空秋。”
女人挽起袖口手轻轻一招，酒壶便又回到了她手中，顺口喝了一口，啧吧啧吧嘴，将酒壶递了回去。
“拿着！”
“哦，我叫大圣，陈大圣，他们都叫我大圣哥哥！”
女人手中酒壶一转，从递转为砸，咚的一声。
“大圣哥哥？……老娘都可以当你奶奶了！”
陈大圣捂着头直呼疼疼疼，一定起包了，这女人太难琢磨了。
“大圣——”
这名叫空秋的女人安坐了下来，沉静的开口。
“话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啊？”
画风又变了、又变了！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就不该招惹这女人的！
此刻的空秋变得文静，面容淡然，很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从你的呼吸可以感觉出来，你给人非常悲壮的感觉，那个——”
空秋似乎还不习惯叫这个名字。
“大圣，最近在你身上发生了重大变故之类！”
“太神了，确实是——呃！”
陈大圣一愣，脱口便回应了一句。
空秋听陈大圣欲言又止，也没在意。
“能给我讲讲吗？”
陈大圣沉默，故装深沉的看了看远山，其实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
突然很想吸一支烟让自己冷静一下。
空秋的玉足很悠闲的轻轻摆动着，很有耐心的等着陈大圣说点什么。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哈，突然有一天，发现你突然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命运的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的扼住，会怎么样？”
陈大圣也不知该怎么说，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说，突然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陌生的地方就好像……呃好像做梦梦到过的地方，曾一度让你沉迷的地方。”
“茫然，无助，甚至崩溃！”
空秋没有揭破他如果其实是事实的事实，淡淡开口。
“或者期盼。”
“啊哈哈哈！”陈大圣一拍大腿，看着空秋，很有惺惺相惜之感：“你太懂了。”
“但你至少适应的还不错！”
“唔嘿嘿嘿，对于我这种内心强大……不不不、说的不是我了。”
陈大圣突然意识到他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了，然而越解释越是欲盖弥彰。
“你放心好了、世界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我不会记得的。”
“嘿嘿、谢谢哈！”
不会记得、自然是不用想起，也不会去说，便只是两个人的秘密。
虽然这个女人很奇怪，但是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你考虑过人生嘛？”
“问这个干吗？”
“人生只有一次不是吗？”
沉默。
有时候也是沉思。
一次的人生可以虚度，也可以过的丰富多彩，也可以碌碌无为。
许久无话，二人静静看着夜色褪去，黎明亮起。
“你的眼睛看不见吗？啊呀呀——对不起，问你敏感的问题。”
“什么也看不见。”
空秋无所谓回答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应该不是生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吧？”
“这是神罚！”
“神罚？”
“也是代价？”
“什么代价，说清楚点好不好，你知道此刻我内心是崩溃的吗？”
“诅咒神的代价。”
“卧槽，太牛叉了！”
陈大圣震撼脱口就骂出来，以神战纪的世界观，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他对神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有些仇视，或许就是那个神将他弄来的，自然不会去维护那个神，不过诅咒神，是大罪孽，这下看向空秋的目光都带着崇拜。
空秋看不到陈大圣的表情，但能听到声音，有些意外，咧了咧嘴弯出一个弧度，如风拂花开，于是很美，很快，秋风寒冷，花也凋零。
瞬间绽放的美丽，顷刻凋零。
于这个过程中，陈大圣注意到，空秋轻轻抬了一下头，仿佛看向远方，当他看过去时，只有如墨的山头，和暗沉的夜空。
空秋站了起来。
陈大圣心头一紧，预感到什么。
“好了，我该走了——！”
果然是这样。
相聚离开，本就是人生常态。
“快离开吧，天要黑了！”
“啊哈，天要黑了？”
陈大圣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天快亮了才对，空秋并没有去解释这个问题。
“再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空秋走了，留下一个疑问，却没有带走一丝烟火。
不知道从何处来。
也不知到何处去。
陈大圣莫名的觉得有些空虚，随即想想这样的邂逅清淡如水，挺美好的，至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夜，是美好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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