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他们贴得如此近,近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温念羽局促不安地想挣脱他的怀抱,脸红得更娇艳欲滴。
“念念……”韩寄远的呢喃声消失在温念羽娇艳的红唇中。老天,好柔软。
温念羽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所措地随韩寄远在她嘴上撒野。
“把眼睛闭起来。”韩寄远贴着温念羽的朱唇,沙哑地说。
一个指示一个动作。温念羽一闭上眼睛,韩寄远的气息又覆上来了。
不应该这样的。尽管温念羽知道她应该推开他,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力量好像被抽空一般,软软地靠着韩寄远。
一种陌生且奇怪的感觉从她心底往四肢蔓延,她好想逃开,然而他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更加用力地揽着她。
世界似乎静止一般。
过了很久很久,吃饱了的马儿一声嘶叫,把沉沦在彼此世界的两人吓醒,重心不稳,双双跌下小溪。
“念念,没事吧?”韩寄远扶起温念羽,此时两人从头到尾都湿透了。
温念羽慌乱地摇了摇头,为刚才的失魂感到羞愧。
“臭马!”韩寄远对着马小声骂了一句。
“衣服都湿透了,我们快回王府吧。病了就麻烦。”韩寄远抱着温念羽上马,“抱紧我!”
感觉到犹豫的双手终于环上自己的腰,韩寄远心情大好。
“驾!”
“姐姐!姐姐!”温念羽甫进王府门口,温情和温和就冲出来抱着她。
“天啊,怎么回事?”水连秋吓了一跳,“怎么都湿了?”
这两个人全身湿漉漉的,然而一个难掩尴尬,一个嘴边偷笑,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对那个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一样的儿子来说,绝对是好事。
“我们刚才掉进小溪里了。情情,小和,快带姐姐进去换衣服。”韩寄远瞥见他娘那副贼笑模样,待温氏姐弟回竹苑后,立马强调地说:“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喔,什么事都没发生。”水连秋明了地笑笑,“银扇,快吩咐厨房准备姜汤,然后送去竹苑。”
“是。”待银扇退出后,水连秋马上揪着韩寄远的耳朵。
“说,刚才把人家拐到哪里去?都做了什么?”
“哇,放手啊。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掉进小溪里了,什么事都没发生。”想起刚才的事,韩寄远不禁傻傻地笑了一下,“我们哪有做什么啊?”
“没有吗?好,那我去问念念好了。”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儿子,水连秋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接往竹苑方向走去。
“好娘亲,别别别。我说还不成么?我们……哈啾,哈啾……唔,待会说,待会说,我先换衣服。”韩寄远一溜烟地跑回竹苑。
“你别跑!”水连秋连忙跟过去。
“娘,你怎么跟进来啊?没看到我正在换衣服吗?”韩寄远无奈地对着正坐在他房内的水连秋说。
“我呸,就你这身体,娘还看得少啊?没啥看头。”水连秋可不会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呢,“你边换边说。”
“是是是,我这身板怎可与爹相比。”韩寄远不忘捎上一笔,笑看母亲逐渐红起来的脸,“对了,你怎么这么闲?你那个痴情、黏人的丈夫呢?”
“帮你收拾烂摊子去了。”水连秋斜睨了他一眼。
“我?烂摊子?我何曾会弄出烂摊子要爹收拾啊?”开玩笑,想他接下爹的工作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从不出差错。
“还好说,你晓得你刚才打的人是谁么?”
“烂猪头!大色狼!”想起就不爽。
“哼。那是司徒大将军的内侄。司徒大将军什么人啊?是戍守边疆手握重权的大将,你小子居然敢打他的内侄。”
“谁叫他轻薄念念?”韩寄远忿忿不平地嘟囔着,“我还嫌教训得不够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少王爷,难怪墨风会把一坨马粪给扔进人家嘴里,你们这主仆真叫人扼腕。”水连秋忍不住笑起来,看不出平时冷静严谨的墨风会做这样的事。
“什么?真的吗?”韩寄远换好衣服冲出来,一脸兴奋,“墨风这小子真够兄弟,回头要好好赏一下。那爹去了将军府赔罪吗?”
“赔罪?你爹?好儿子,咱们别开玩笑好吗?你爹进宫了,他说要来个恶人先告状,噢,不,是防止别人恶人先告状。”
“真不愧是睿远王。”睿智有远见,名副其实。
“那是,岂非是你这个睿远小王可以比得上的?”水连秋一派得意洋洋,她夫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对了,快说你们离开马场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娘!你怎么还记得?”韩寄远无奈大叫,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出来。本来想把最精彩的那段给省去的,但睿远王妃水连秋在八卦上是何等精明,岂是睿远小王可以比得上。
最后,韩寄远不得不坦白地将所有细节摊出来,换来他娘亲竖起一个大拇指。
入夜,躺在床上的温念羽轻抚着嘴唇,辗转难眠。
今天的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她不懂韩寄远为何对自己这般执着?天下佳丽何其多,以他的王爷身份,何愁没有美女?世间“爱”字最伤人,自己越是逃离,他却追得越紧,得不到所以才更要得到吗?好累人呀,好想回到山上的生活,什么都不必想。但是……
望着不远处的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弟妹,他们下山后似乎过得更快活,人,总该是群居的吧?十年了,烈女门的人总该放弃了吧?
突然窗外一个人影闪过,快得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