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起来让人联想到冰冷而锋利的尖刀,冷血,无情,霸气。
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即时引起了全屋子人的注意。
等声音的主人一进门,高大魁梧的身材,酷似死神的脸,全身黑大衣,带顶黑得像墨水的“迈克尔杰克逊”型的帽子。其人身后跟着四个瘟神一样的男人,如同倒映在他身后的四条影子。
“你们是什么人?”孙凡重新关上了门,出神地看着对方。
蔡华伸心里鄙视极了,这个孙凡简直就是个孙子,五个耍酷的小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高级型案组。”像死神的领头男人从怀里掏出个身份证明件,在孙凡面前晃了晃,又放了回去。他的动作沉稳,酷到掉渣。
“是你们?”孙凡居然知道这伙人。
“这个人现在开始交给我们,其它的你不需要过问。”
接着,那四个像影子般的人把蔡华伸当犯人一样架了起来,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建在地底下,昏昏暗暗,伸手不见五指,就像下了第十七层的地狱。
“你们什么意思?老子现在没有罪,弄我来这里干什么?”蔡华伸强行镇定,吆喝着。
在电影里他可看过不少这样的情节,一些明知犯人罪无可恕,却证剧不足的,都神秘地把他弄死,然后来个喝开水死,鞋带上吊死,躲猫猫死等多姿多彩的死法登个报,草草了事。
对方保持着沉默,把他用绳子栓在椅子上,栓得像条棕子。
蔡华伸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笔精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来:“主人,他们想做什么?不会是要把你正法吧?”
蔡华伸的预感也差不多如此。
“你小子,嘴还真硬,我告诉你,虽然你在北京有登记记录,你有不在场证明,我不知道你是会分身或者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凶手就是你,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领头的死神,黑暗的脸庞上似乎有一双像刀一样的眼神盯着蔡华伸。
“你凭什么说是我?有人亲眼看见吗?”蔡华伸再也无法冷静,喊了出来。
“你有特异功能,是不是?”对方神秘地说。
蔡华伸大吃一惊,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有特异功能?只是我不能问,不然就等于承认是自己干的。
“我劝你还是把整个作案过程说出来,包括你的特意功能。”
蔡华伸依然一言不发,一双怒火焚烧的眼睛瞪着对方。
见他嘴硬,对方决定动粗的了,后面那四条影子围上来,两人压着他的肩膀,另外两人一人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就像砸沙包健美。
“噗!”蔡华伸吐了一口鲜血,痛苦不堪。
“主人!”笔精焦急地吼起来,当然这声音只有蔡华伸能听到。
“我们特工刑案组里,有人也有特异功能,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不过落在我们手上,你只有坦诚,没得狡辩。”那领头的人又道。
“等一等,你们!这是严刑逼供。”蔡华伸咬着牙,牙缝里滴出了血。
“记得大庆吗?”对方突然把脸倾过来,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阴气森森地说。
“大庆!可不就是那个该死的大庆吗,我真后悔,为什么一时心软,不杀了他。”蔡华伸心想,越想越愤怒。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那个领头人的脸,那脸皮就像月球表面一般,粗得像块沙布,凹凸不平,自中向左还有一条十分骇人的刀疤,这人不像什么特工,简直像黑社会。
“他已经什么都说了,包括你那个奇异的私人空间,就是根据这点,我们才判断你有某种特异功能,你这种人,对社会存在极大威胁,你今天休想从这里走出去。”对方狠狠地说,挥了挥手,那四个手下再一次把蔡华伸揍了一顿。
如今这一对比,蔡华伸才发现外面那个孙凡有多么君子不凡,多么的风度翩翩。
他明明就是在替天行道,只杀了青瓜脸那几个败类,为的不就是世界和平,这个世界应该感激他。而换来的,却是什么狗屁特工的暗杀!
蔡华伸内心的愤怒,与压抑已久的恶魔,正在蠢蠢欲动。
“主人!”笔精看着蔡华伸痛苦的表情,越来越着急。
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蔡华伸内心在做最后的挣扎,秘密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笔精,松绑,给老子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蔡华伸血丝密布的眼球,瞪得像一头饥饿的野狼,呐喊道。
那五个神秘人怔了怔,笔精?松绑?莫非潜入了同党?
“是!”
在他们疑惑之余,笔精接了命令,变身成一把刀,割断了捆住蔡华伸的绳子。
“特异功能?大家小心。”对方看见绳子莫名其妙地松了,倒抽一口冷气,急急忙忙地拔枪。
他们拔枪的速度不可思议,蔡华伸一急,隐约感到体内有股热血奔腾,精神变得无比兴奋,手执神笔,一闪身突然绕到他们身后,居然下意识地对着空气画起画来。
在这个时候,笔精的心情无法形容,只有无穷的震惊,能在空气中作画,已经达到了画仙的级别。主人居然进入了画仙的领域?
“画魂术——狮王!”
这个速度比对方拔枪更为疾速,只见面前的空气像听到召唤般形成一块玻璃状,无形化为有形,在蔡华伸不可思议的笔法之下呈现出一头大雄狮,随着那声吆喝,大雄狮从空气中窜了出来,冲上去一人一口,把那四个影子般的人咬了个稀巴烂,当场毙命。
领头的刀疤男身手更为敏捷,在这百兽之王面前,居然还能周旋几个回合。蔡华伸几乎在同一时间,又画出了一把枪,枪法奇准,射落了对方手中的枪,掌心血喷不止。
同时刀疤男的右臂也被雄狮咬伤,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竟一脚轰向狮王的腹部,狮王即刻像一团墨水般烟消云散。
他惊愕地瞅着蔡华伸,喘着粗气道:“你到底是什么魔鬼?”
蔡华伸见他受了重伤,但想起刚才他准备对自己做的事,便一点都不同情,表情冰冷,手里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弯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刀疤男,走到跟前,语气比对方更冷酷地说:“这个问题,你到地狱里去问阎王爷吧。”
手起刀落,刀疤男的头颅像脱了线的风筝,伴随着点点血花,飞向天花板,骤然落地,在地上滚了几下。
脖子上平整的刀口这时才如喷泉般涌出了血柱,可见这刀有多快,比流血更快。
鲜血溅了蔡华伸一身,满面狰狞。
“主人,你什么时候突破的?”笔精见了血好像很兴奋。事实它是兴奋蔡华伸可以隔空作画。
“突破什么?”蔡华伸低下身子从地上的尸体上摸出一包烟,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感觉格外舒畅。
“突破画仙了,你现在能在空气中画画,不需要画纸了。”
蔡华伸一怔,这才想了起来,刚才身上也的确没有带纸,随随便便在空气中一胡,也是出于求生的下意识动作。现在回头想一想,还真是不可思议了。
“我是画仙了?我很快就可以和小仙重逢了吗?哈哈!”蔡华伸兴奋道,笑得十分恐怖,血淋淋的脸,像个魔鬼。
“恭喜主人进阶,还有一个人怎么处理?”笔精用恭敬的口吻道。
“还有一个人?”蔡华伸扫视一遍地板,五具尸体,一动不动,“哪里还有人?已经死光光了。”
“我是说,在墙角那里缩得像个刺猬的人。”笔精的声音说道。
蔡华伸一惊,差点掉了嘴里的烟头,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个人?可他进来时明明就只有五个敌人,加他一起六个。
他好奇地往靠近出口的一个墙角里一看——竟是那个警花姑娘。她脸色惨白,看似受了极大惊吓。
原来刚才蔡华伸的出言不逊,让她耿耿于怀,见到这五个神秘的人把蔡华伸带进这里的时候,心想有好戏看,于是便偷偷地跟了进来。
本来她跟进来的目的也是想看看蔡华伸这个臭流氓会被人整成什么样子,好出出她心里的恶气。万万没有想到,结果是如此惨绝人寰,触目惊心的场面。
前脚刚进地下刑场,转眼间就像进了地狱,让她如何能不恐惧。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体身缩成一团,抖得就像抖蒜般,蔡华伸感觉有点意思了。
“臭八婆,看够了吗?你是不是也想来一遍?”他挥着手中的亮刀子,阴森森地盯着那警花妹。
“你放过我吧!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警花姑娘带着哭腔,就像知道自己气数已尽。
蔡华伸得意极了,笑得更恐怖,说道:“你刚才不是很牛B吗?不是像还只母老虎吗?现在怎么如此不堪了?”
“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有!八十岁的母亲!”她牙齿咯咯作响,求下两行哀求的泪水。
蔡华伸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想不到会吓哭了。他宁可看到美女发脾气,也不想看到美女哭,这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情。
“唉,开个玩笑而已,你的抗打击能力也太差了吧?”蔡华伸突然间像变了个人,大咧咧地擦擦脸上的血迹,神笔在空气中糊了几下,手里的刀子就像变魔术般穿了进去。这正是那招“画魂封印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