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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别嘲笑琐碎的理想(3)

洛德·莱斯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故了,母爱对于他来说,是一张挂在墙上的冰冷而陌生的照片。只有照片上母亲那一头披散如瀑的头发让洛德·莱斯感到了一丝温暖。父亲的工作很忙,一天同他说不上几句话,于是洛德·莱斯变得很孤独,他甚至不想跟班里任何同学说话。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好,他的存在引不起任何同学和老师的注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但是,奇怪的是,他突然就注意起了他的同桌女孩艾丽,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生,成绩也很好,和他完全相反的是,她是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聚焦点。是的,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时候,洛德·莱斯才开始注意她,可见他的目光是多么的迟钝。

也许是从注意到艾丽的时候起,洛德·莱斯的心里便不再空荡了,隐隐地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寄托。只是洛德·莱斯很想看一看艾丽披着长发的样子,他不能直接对她说,他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想,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艾丽。于是他整天想着如果没有那只蓝蝴蝶发夹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艾丽就可以披着一头长发跟他坐在同一条板凳上了,她披着长发的样子一定很美。上课的时候,他想着想着就走了神,他真希望那只蓝蝴蝶发夹会突然失踪,就像一只真正的蝴蝶一样飞起来,飞得越远越好。

那是一个自习课,同学们都在埋头看书。突然,洛德·莱斯看到艾丽边看书边慢慢地从头上取下了那只发夹,并随手丢进了自己的抽屉。艾丽继续低头看书,洛德·莱斯则用眼睛斜斜地望着她那一头慢慢披散下来的头发发呆,他已无心理会那紧紧捧在手里的书本。直到下课,艾丽似乎也没想到要用发夹重新将头发夹起来,而是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飞出了教室。当洛德·莱斯也准备收拾书包放学时,他发现了那只蓝蝴蝶发夹正静静地躺在艾丽半开的抽屉里。洛德·莱斯突然有了一种想将那只发夹藏起来的欲望,他希望艾丽永远披散着美丽的头发,像一只蝴蝶一样快乐地飞翔。

于是,洛德·莱斯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艾丽半开的抽屉,他将那只蓝蝴蝶发夹飞快地拿出来并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他没有想到,他的举动却被坐在他后面的一位叫罗克斯的同学看见了。罗克斯是个喜欢捣蛋的男生,洛德·莱斯曾经看到他在下课时用手去扯女生的头发,扯得女生们四处追着他打,罗克斯则边跑边笑,样子很可恶。最让洛德·莱斯生气的是,他还扯过一次艾丽的头发,艾丽当时没有说话,她只是用很冷的目光盯了罗克斯几秒钟,罗克斯以后就再也没敢扯她的头发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洛德·莱斯看到艾丽的头发果然披散着,像一团暖暖的云彩般坐在洛德·莱斯的身边,他感到一团温暖的火焰正在慢慢将自己笼罩。

上课没多久,坐在洛德·莱斯身后的罗克斯突然将手高高举起。老师停住讲课,不解地问罗克斯:“你有什么问题吗?”只听到罗克斯清晰说:“我要举报洛德·莱斯同学。”老师问:“洛德·莱斯同学怎么啦,你举报他什么?”罗克斯有些得意地说:“我亲眼看见他偷了艾丽同学的发夹,是一只蓝蝴蝶发夹。”这时,全班同学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洛德·莱斯和艾丽的身上,艾丽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洛德·莱斯则尴尬得满脸绯红。老师接着问罗克斯:“你有什么证据吗?”显然,老师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但罗克斯却快还地从后面将洛德·莱斯推向了一边,并拉开他的抽屉将那只蓝蝴蝶发夹拿了出来。老师和同学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洛德·莱斯更是羞得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就在老师想问洛德·莱斯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艾丽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那只发夹不是洛德·莱斯同学偷的,是我放的。”同学和老师们更加惊讶了。特别是老师,他想到的问题更深远些,一个女同学,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发夹放在一个男同学的抽屉里呢?就在老师想将他俩叫去自己的办公室问个清楚的时候,艾丽又说话了:“是我放错了,我们的抽屉挨在一起,我随手一丢,谁知道竟丢到了他的抽屉里。”说完,她拿起发夹就别到了头发上。

这时老师和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误会。罗克斯也很没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听老师讲课。吓了一身冷汗的洛德·莱斯不知道艾丽是真的以为自己放错了还是想帮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成绩更加糟糕,为此老师几次找他谈话。后来老师想了个主意,就是将班里的同学分成两个组,一组是成绩好的,另一组是成绩差的,然后以一带一的方式希望能提高差生的成绩。艾丽当然分在了成绩好的那组,而洛德·莱斯理所当然是名差生。洛德·莱斯没想到艾丽竟然点名要为他辅导功课。从此,洛德·莱斯有了跟艾丽说话的理由,他们不但同桌,而且天天可以很亲密地在一起学习功课。洛德·莱斯感到自己很幸福,成绩也明显地提高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仅仅一年时间,洛德·莱斯的成绩便突飞猛进,成了全年级的学习尖子,并在全省物理竞赛中拿了第一名。可是,洛德·莱斯心里却一直深感愧疚,他觉得自己应该向艾丽忏悔,向老师和全班同学忏悔,因为那只蝴蝶夹确实是他拿的,而不是艾丽放错的。做一个诚实的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终于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当他鼓起勇气向老师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时,老师只是哈哈地笑着说:“没有的事,像你这么好的学生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老师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洛德·莱斯还是决定告诉艾丽。

他将艾丽约到了校园后的池塘边,艾丽听完洛德·莱斯的忏悔,轻轻地从头发上摘下那只蓝蝴蝶发夹交到洛德·莱斯的手里。艾丽说,她也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病故的那年她才10岁,那只蓝蝴蝶发夹就是母亲送给她的,母亲说那是一只幸运的蓝蝴蝶,它会保佑她平安幸福的。现在她将它送给洛德·莱斯,也将母爱分一些给他,希望他也一生幸福,而那只蓝蝴蝶发夹便是他们共同的母亲。她还说,虽然他们都失去了母亲,但母爱却无处不在,太阳的光辉能够照暖身体,但母爱却能温暖心灵,只要不放弃理想与梦,只要做一个上进的人,你的心灵便总是温暖的,这时,母爱就藏进了心里。

洛德·莱斯突然便感到心里暖乎乎的,他说,是的,我的母亲也一定希望我做一个上进的有理想有梦的人。最后,他们相约,在母爱的温暖下,他们要共同努力,考进同一所大学。

请让我为你唱首歌

数年前,我居住在一栋旧楼里,因为新楼还没有完工,所以这栋即将拆迁的旧楼里还是住了不少人。由于害怕房子倒塌,有的人住进了儿女家,有的人住到了亲戚处,没条件的便只能继续住在旧楼里,等新楼完工后再搬走。那些搬走的人,因为觉得自己的房子空着可惜,便廉价租了出去。由于担心房子倒塌,住在这里的人们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不会睡得太死,想着如果房子万一倒塌,得想法子逃生。所以晚上如果有个风吹草动,人们的神经便立即紧绷了起来。

怕什么偏来什么,一天晚上,我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房子要倒塌了!”有人喊。顿时整栋楼乱成了一锅粥。当人们终于静下心来听时,才发现那声音来自一楼的一家租户,像是有人在唱歌,那是一种严重走调的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剌耳,也许是旧楼给了人们某种心理暗示,总感觉那声音就像楼房倒塌时水泥板和木材的断裂声。

有人敲响了一楼的门。敲门声将那歌声打断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门打开后,连声向来人道歉,并表示再也不会这样了。果然一连安静了好几天,可是,不久那歌声又在半夜里突然响了起来。人们再次乱成了一锅粥,等弄清楚又是来自一楼的歌声时,终于群情激愤了。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呀!如果那男人不是故意捣乱害得大家晚上睡不安稳,就是有精神病,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马上报警。

在警察的帮助下,大家涌进了一楼的租户家。那是一间由车库改成的小房子,由于贴近地面,显得潮湿而阴暗。房间里的陈设也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外,别无他物。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对着大家赔不是。床上躺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就在警察准备问话的时候,汉子的妻子突然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并大喊大叫了起来,同时还手舞足蹈地要拿东西砸人。

警察见状准备冲上去制止。却被汉子叫住了。汉子说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控制住他妻子的情绪。接着汉子唱起了歌,正是那种让我们在半夜里惊醒的歌声。令人奇怪的是,汉子的妻子竟然在那种刺耳的歌声中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汉子说,他的妻子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记忆,甚至连他也不认识了,她唯一能够分辨的就是他的歌声,那是他们相识时,他给她唱的一首歌。汉子说,为了妻子的病,他去过很多地方,一边拾破烂一边给她治病。

但是,很多人都无法忍受他的歌声,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歌唱得难听,可他的妻子却很喜欢,以前喜欢,现在竟然只能从他的歌声里识别他。因为害怕吵着了别人,他带着妻子不停地搬家,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受不了他的歌声。于是,他只能忍着不唱,可是,他的妻子如果听不到他的歌声,情绪便会失控,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今天晚上不巧他的妻子又犯病了,于是他忍不住又唱起了歌。最后,汉子哽咽着说,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为他的妻子唱一首歌。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汉子的歌声在小小的房间里飘荡。而我们发现,听到他歌声的妻子,突然间就像一位少女般羞涩起来,她甜甜地笑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数年后的今天,许多的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惟有那个汉子的歌声,和他妻子少女般羞涩的脸颊,让我难以忘怀。尘世间,印刻在我们心灵深处的,不是富贵还是贫穷,荣耀还是卑微,而是爱。也许那只不过是一首让别人听来头疼的跑调的歌,在她来说,却是生命的全部。

不做一块夹生的面包

维亚利自幼丧父,他和妹妹的生活和学习费用全靠母亲一人辛勤工作来维持,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可这还不是维亚利最痛苦的,由于小时候一场大病让维亚利失去了头发,别人都笑话他是光头。随着年龄的增长,维亚利更是羞于光头见人,戴帽子吧,全校就他一个人戴帽子十分难堪,如果有调皮的同学将他的帽子揭开,他更是羞愧难当。

他从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文体活动,特别是体育课,不管是打球还是跑步,因为害怕帽子突然从头上掉下来,他总是畏手畏脚,表现得极不自然。老师来给他纠正动作,他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自己的头上,手足便变得僵硬无比,老师不耐烦了,就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操场上。望着其他同学生龙活虎地在操场上跳跃奔跑,他自卑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是在课堂上,维亚利也无心听讲,他生怕老师向他提问,因为他不想站起来回答问题,他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总要习惯地放在头上压住帽子,他的这个动作总是让同学们捧腹大笑。从此他再也不站起来回答老师的提问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来越自卑,他这种郁闷心态的直接后果导致他的成绩下滑得很厉害。

维亚利将自己的苦恼写进了日记里,可是他连面对自己日记本的勇气也没有,因为心情不好,日记里全是令他痛苦的字眼,他将日记本撕烂以发泄心中的烦闷。于是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整天都精神恍惚。母亲从维亚利的表情和被他撕碎的日记里得知了他不快乐的原因,母亲决定让维亚利快乐起来,因为只有令他快乐起来,他才能自信地面对一切。她没有跟维亚利说穿他的心事,而是拿了把剪刀将家里那只小狗身上的毛剪了个精光。原本漂亮的小狗突然变得不堪入目,妹妹看了哈哈地笑了一番之后,就再也不愿理那只小狗了。是的,那只光秃秃的小狗看上去既丑陋又可怜,别说是妹妹,就是维亚利也不愿理睬它了。

可是,那只小狗并没有因为遭到人们的嫌弃而伤心,依然快活地摇着尾巴,大口大口地吃东西,或者蹦着跳着去外面跑步,再就是呼呼地睡大觉,它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它变成了一只秃狗而改变。时间一长,妹妹也觉得小狗并不难看了,慢慢地也和以前一样去抱它逗它玩了,维亚利也觉得,那只小狗其实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反而还因为它自始至终乐观的生活姿态而更加喜欢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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