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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独骑瘦马(1)

晁信义一个人先回京城。

常风要将宜昌的原料运回,好几大车的原料,路上花费的时间可不短。花红蓝怀了身孕,不能跟着晁信义骑马赶路,所以,晁信义把花红蓝托给了常风照顾。

晁信义路过河北沧州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一下姑姑晁灵珊。

姑侄相见,抱头痛哭。

晁灵珊说,她当晚逃出后,原想先逃到婆家躲一躲,看看寄养在婆家的女儿,要点盘缠,再到宜昌找信义。不想,她的婆家恰好在洋兵进京的路上,遭到洋兵的洗劫,部分人被洋兵杀死,还有些人不知去向。晁灵珊无路可走,才想到常风。

听说侄儿要赶回京城,晁灵珊也要跟着一起回去。晁信义见姑姑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又考虑家里被洋兵一把火烧了,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对姑姑说,让她在常风家再静养几天,待他回家安顿好就来接她。

临行前,晁灵珊拿过自己的包袱,交到晁信义的手上,说:“信义,这是晁家的希望,是晁家人用几十条命换来的,你要好好保管,这东西比你的命重要。”

晁信义郑重地说:“我知道。”

晁灵珊说:“还有,回去之后,除了重建京西胭脂铺,也要留意一下,早点娶个媳妇,替晁家延续香火。”

晁信义想到有孕在身的花红蓝,脸一红说:“姑姑放心,我会的。”

赶到京城已经是正午时分,晁信义顾不得歇息,也顾不得吃喝,匆忙进城,直接往昌延里赶去。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自家老宅时,还是悲从中来。晁家的前院和店铺,差不多完全毁了,只剩下一些残砖断瓦。就连院子里的那些数十年的大树,也只剩下一截截的黑炭,原本不能烧燃的照壁等,也都变得五颜六色,有的焦黑,有的剩下过火的黄。

看着眼前的情景,晁信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膝一弯跪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晁信义匍在地下,磕一个头,哭一回,再磕一个头,又哭一回。

“爹、娘、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哥哥弟弟们,晁家的列祖列宗,我,晁信义,向你们发誓,我如果不把京西胭脂铺建起来,我就不配姓晁。”

面对废墟,晁信义大声地哭着起誓。

王记胭脂坊。

老掌柜王兴业跨进正堂,黑妞跟在他后面,正想跨进大门,王兴业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站在这里,别动。”

黑妞连忙收脚,站在大青石门墩前面,双手垂立。

王兴业走到供桌前停下来,仰首看着供桌上祖宗的灵位,站了那么片刻,又走向旁边,取过香烛,双手捧着就了香炉上的火点燃。香烛前端冒出火,王兴业轻轻摆了摆手,让香烛上的明火灭掉,将香烛插在香炉中。王兴业走回供桌前的蒲垫后面,弓下身子,伸出右手撑在蒲垫中间,再伸出左手,按在前方,接着双膝一曲跪下来,然后将右手前移,摆在和左手并排的地方,掌心向上,头也随即磕了下去。

这个头磕得时间有点长,因为王兴业说了一大通话。

王兴业说:“祖爷爷、爷爷、爹,有些话我忍了好长时间,今天决定对你们说一说。我们王家,和晁家斗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没有分出胜负。我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是没法斗赢晁家,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没想到,八国联军来了,洋兵血洗了晁家,大小几十口啊,一个不剩。晁家惨遭灭门之祸,京西胭脂铺完了。”

王兴业又磕了第二个头,继续说:“祖爷爷、爷爷、爹,晁家一灭,我们王家没了竞争对手,往后胭脂行业就是我们王家一家独大了。按说,我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我心里一直难受。祖爷爷、爷爷、爹,洋人灭的不是晁家,而是所有的中国人啊。这笔血海深仇不是晁家的,而是所有中国人的啊!”

王家栋出现在王兴业身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父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没完没了,不得不弯下身来,在父亲身边说:“爹,信义来了。”

王兴业不说了,郑重地磕了第三个头,站起来,以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儿子,问:“你刚才说什么?信义来了?哪个信义?”

“子霖伯的老二晁信义。”

“太好了,上天总算给晁家留了条根。”王兴业说,“快,快请。”

王家栋转身出门,见黑妞站在门边,脸色一拉,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该干吗干吗去。”

“我、我、我……”黑妞一连说了多个“我”字,却不知要说什么。

王家栋喝住:“别杵在这里,干你的事去。”

黑妞再没发一言,转身走了。

王家栋走到大门前,晁信义穿着黑色马褂,跪在王家门前。王家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晁信义拉起,说:“信义,你这是干吗?快请起。家父在客堂,请你进去。”

晁信义站起,随王家栋跨进门,绕过照壁。王家栋是走在前面的,走了几步,感觉后面没有脚步声,转头向后看,恰好见晁信义跪下去,对着王家正堂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王家栋向后走了几步,来到晁信义面前,原想拉住晁信义,不想晁信义并没有起身,跪着向前行了几步,又一次磕头。

王家的人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站在那里看。

王兴业原在客堂里等晁信义,听到外面有些声音,便踱到门口,看到晁信义一步一叩,有些着忙,连忙跨出来,大声地说:“贤侄,使不得啊!家栋,快把信义扶起来。”

王家栋上前扶晁信义,晁信义仍然向前磕着头。

王兴业只好快步上前,双手拉住晁信义,说:“贤侄,使不得啊!”

晁信义站起来,待王兴业的手松开,他又跪了下去,对王兴业一连磕了三个头。

晁信义说:“叔,您领头帮我晁家几十口人安排后事,使得我晁家冤魂入土为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王兴业连忙伸手去扶晁信义,口中说:“惭愧,惭愧啊。晁家遭此惨祸,老朽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王兴业抹了一把眼泪,对儿子说:“家栋,扶信义进去。”

进入正堂之后,晁信义又要给王兴业磕头,被王兴业一把拉住,将他按坐在紫檀椅上,又大声叫:“黑妞,给客人上茶。”

晁信义坐下来后,王兴业也跟着坐下来,说:“贤侄啊,你怎么打算?”

“我还来不及想。”晁信义说,“家门不幸,遭此大难,幸得兴业叔等四邻义薄云天,替我晁家一门几十口收尸入殓。凡是帮过我晁家的人,我均要登门表达感谢之情。”

王兴业说:“我们王晁两家,一百多年的交情啊,这点事不足挂齿,理所应当,贤侄千万不要挂怀。”

晁信义说:“古话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王兴业打断了,王兴业说:“贤侄言重了。外寇侵我泱泱大国,天下匹夫,但凡有点良心,岂会顾惜一己之力?可惜我们力弱,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贤侄不用再说了,再说就让老朽更加惭愧了。”

“话虽如此,叔为我晁家所做一切,恩比天高。”晁信义说,“我听说,叔为了安葬我晁家老小,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是倾家荡产,暂时无法支付这笔费用,还望兴业叔理解。日后,我定当数倍奉还。”

王兴业摆了摆手说:“贤侄不必挂怀。重要的,恐怕还是尽快恢复京西胭脂铺的生产。有关这一点,侄贤有什么打算?”

晁信义摆了摆头,说:“我也想过重振家业。可是,叔你大概还不了解,这场劫难把晁家的百年基业全毁了。我如今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谈何容易啊。”

王兴业说:“贤侄不要气馁。当初,你们晁家和我们王家,不一样是白手起家?既然晁氏祖先可以凭一双手创下这偌大的家业,贤侄又为何不能?要说费用,但凡我老朽能帮上的,贤侄只管开口。”

“就算叔出手相帮,也是杯水车薪啊。”晁信义说。

“贤侄何出此言?有总比没有好哇。万丈高楼平地起,第一步不迈出,又哪来后面的九十九步?”

晁信义摆了摆头,说:“叔,您是不知啊。宫里要的货,现在是拖下来了。可我听说,朝廷正在和洋人谈判,老佛爷和皇上的銮驾不日就会还朝,那时,京西胭脂铺若是拿不出货,赔一大笔款不说,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

王兴业一惊:“宫里要货的量,不至于很大吧。”

晃信义说:“大倒是不大。问题在于,我们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就是违约,赔偿额却大。”

王家栋问:“多少?”

“具体我还不清楚,所有一切都已经烧了。”晁信义说,“以前我听说过,恐怕不少于十万吧。”

王兴业父子同时“哦”了一声。

晁信义走后,王家栋迫不及待地问父亲:“爹,您变了。”

王兴业说:“人生在世,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啊。”

王家栋若有所悟,说:“我明白了。”

王兴业说:“你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晁家和我们王家斗了一百多年,现如今,晁家遭此大劫,若想再超过我们王家,绝非易事。这种时候,我们帮人家一把,谁不说我们王家义字当先?”

“虽然信义说重振家业困难重重,但依我看,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是啊。”王兴业说,“信义的几个哥哥,我是认真观察过的,难以成事。信义常年不在家,我看得少。今天,他一进门,从照壁那里一路磕头,我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输的角色。”

“时也势也。”王家栋说,“不服输又怎样?别人能帮的,也是杯水车薪。”

王兴业向大门口望了一眼,说:“听说皇上要还朝了,你要早点准备,如果京西胭脂铺退出宫中市场,我们绝对不能输了这个市场。”

“我知道。”王家栋说。

日本驻京城使馆,各国军官,八大胡同请来的美貌妓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里正在举行酒会。

一个三十岁左右、健壮的年轻人,神色匆匆地进入使馆,眼神焦急地寻找着,落在一个角落里。一张桌子前,松下长生和一个英国贵妇频频举杯,相谈正欢。

年轻人走了过去。

松下长生一抬头,看到了年轻人。年轻人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往外走。松下长生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说了声失陪,站起来跟着年轻人走到使馆走廊上。

“父亲,晁掌柜的第二个儿子晁信义回北京了!”年轻人是松下长生的第二个儿子,名叫松下次郎。八国联军攻打北京的时候,他在天津松下妆品会社里,和父亲失散。因担心父亲安危,局势被八国联军一控制,松下次郎就赶到了北京,找到父亲。

“真的?”松下长生老眼放光,脸上的肉抖动着,一阵欣喜。

“是。”松下次郎回答说。

“天无绝人之路呀!”松下长生露出得意的笑容。上次,他本来想趁乱得到京西胭脂铺的配方和制作工艺,却一无所获。日本鬼子杀光晁家人之后,又纵火焚烧,松下长生对他们没有丝毫约束力,虽然懊悔、惋惜,但木已成舟,只能作罢。

想不到这么快又出现了转机,松下长生喜出望外:“他一个人吗?”

“是。”松下次郎说,“我们应该抓紧行动,神不知鬼不觉。”

松下长生瞪了儿子一眼说:“你想干什么?”

松下次郎说:“眼下北京的混乱还没过,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

“不行。”松下长生厉声呵斥道。

“怎么不行?”松下次郎吃了一惊。

松下长生道:“清朝政府已经接受了八国联军的议和大纲,虽然还没有正式签字,理论上说,双方已经停战。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

松下次郎松了一口气:“明的不行,我们还可以来暗的。这是个机会,错过了,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松下长生瞪了他一眼说:“愚蠢。晁家的人,我一个一个仔细研究过。这个晁信义,留在北京的时间虽然很少,但在他身上,我花的时间最多。如果是晁家第二代的其他人,这种办法或许可行,唯独这个晁信义,不行。”

“为什么唯独晁信义不行?”松下次郎不解。

松下长生说:“他的性格,太像他父亲了,宁折不弯,宁可玉碎,不肯瓦全。你想,我们抓了他,而他又不肯屈服,怎么办?我们就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说不定他还能由此判断出,晁家的祸事,是我们想抢夺晁家配方引起的。那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再有别的机会了。”

松下次郎点头认可:“还是父亲看得远。”

松下长生问:“你看到晁信义在做什么?”

松下次郎道:“每天忙着做一件事,去拜访那些帮晁家处理后事的人,向他们表示感谢。”

松下长生双眉紧锁,若有所思,良久后问道:“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松下次郎说:“我认为他想重建京西胭脂铺。”

“重建?谈何容易。”松下长生说。

“是不容易。”松下次郎说,“如果建成原来的规模,估计要三十万两。而他现在,恐怕一万两都不一定拿得出。”

“既然如此,你怎么判断他是想重建?”

“我认为,他想借助这些关系,通过他们的帮助重建家业。”

松下长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说明你开始用脑子了。晁信义想重建京西胭脂铺,可仅凭他一个人,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没有可能。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向别人借钱。”

松下次郎的眼睛突然一亮,说:“对,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借不到钱。关键时刻,我们再出面,帮他完成这个梦想,他没有理由不和我们合作。”

松下长生开心地笑了,对儿子说:“你的想法很好。我们不光要替他出这笔钱,还要替他在皇宫里活动一下,让他必须接受我们的钱。”

“在皇宫里活动?怎么活动?”松下次郎不解了。

松下长生冷冷一笑,说:“这个,我自有办法,你负责把钱准备好。”

晁信义回来后,在晁家废墟上哭了一场,给父母叔婶以及兄弟姐妹们烧了些香。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有好些个邻居围在一旁,跟着落泪。待他将这一道场做完,邻居们争着向他讲述当时的情况。

从邻居的口里,晁信义得知,当天洋兵杀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躲进了家里,闩上了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看见,只听到外面不断地响起枪声。大约半夜的时候,听到晁家这一带响起激烈的枪声。一开始谁都不敢向外看,后来枪声稀了下来,才有胆大的从自家窗户向外望,看到晁家是一片亮光,不像是灯光,更像是火把的光。不久,看到有很多人向外搬东西,装进汽车里,运了好几趟。有人说,那是洋兵,但有些人说不像是洋兵,他在京城里见过洋人,洋人是红发碧眼的,当天晚上抢晁家的人,没有一个红发碧眼的,看上去像是中国人。说是洋兵的人却说,中国人不会穿那样古怪的衣服,戴着那样古怪的帽子,那是洋兵的军服。还有,中国人哪来那么多洋枪?每个洋兵手里,就有一杆长枪呢。

晁家是什么时候起火的,没有人看到。他们说,可能是因为后半夜,大家都睡了,洋兵才一把火将晁家烧了。后来,有人大喊救火,起先人们还不出门,担心又碰到洋兵。再一想,如若不救火,说不定就烧到自己家了,才大了胆,一起出门,当时晁家院子已经是一片火海。

于是,整条街都跑出来救火。然而,火势实在太大了,又是从前院烧起的,前院被烧光了,仅仅后院救下来几间屋。

等到天一亮,大家又都躲了起来,不敢开门,怕遇到洋兵。那些洋兵成群结队地在街上窜,见了值钱的东西就抢,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拉。一直闹了好几天,能抢的该抢的,都已经抢得差不多了,再抢多了,他们也没法弄走,才渐渐平静下来。

直到此时,大家才敢出来收拾。除了晁家满门遭难之外,街头还抛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年轻的女尸,全身没有一丝衣服,赤裸着暴尸街头,都已经腐烂了。

于是大家在一起商量,得尽快把这些尸体处理了,不然可能引起瘟疫。昌延里因此公推了几个人,成立善后会,由王记胭脂坊的王兴业领头,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把街头的尸体集中,又将晁家的尸体挖出来,一起埋了。

京西胭脂铺的技师王玉堂为这个事情忙碌了很多天,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之后谋了个工,讨生活去了。

晁信义将这些帮过晁家的人,一一问清楚,顾不得去父母叔婶坟前祭拜,首先就登了王兴业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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