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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的照耀(1)

爱的照耀

爱就是阳光,

有爱的照耀,

什么样的希望和奇迹,都可能诞生……

那年春天,他和妻子来到省城打工。因为两人都是文盲,又没有一技之长,在劳务市场蹲了十多天,两人带的钱快花光了,仍没有找到一份哪怕收入极低的工作。

又一个春光明媚的白天过去了,依然求职无门的他,心情黯然地拉着妻子走出了那家肮脏、拥挤的旅店,因为此时他兜里只剩下五元钱了,他们连最便宜的旅店也住不起了。

徘徊在北方料峭的大街上,他和妻子的脸上挂满了忧愁——找一份工作怎么就那么难呢?

夜幕降临,寒气逼来,他不禁更加愁苦起来——到哪里过夜呢?他打量着灯火阑珊的城市,一种被拒绝的冷漠,让他几乎手足无措。

这时,他矮小的妻子拉拉他的手,指了指前面一个工地旁紧紧相连的一排水泥涵管。他立刻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两人牵手过去,一钱一后低头钻进去,把随身携带的两个小包打开一铺,顶头一躺,就是一个两面“开门”的小屋了。

“给,趁热吃了。”抵头俯卧的妻子,在黑暗中从贴胸的内衣兜里,掏出一个煮熟的鸡蛋递给他。

“哪里来的?”他很惊讶,因为这几天,为了省钱,他们每天的伙食都单一的馒头就着咸菜,并且每天只吃两顿。

妻子微微一笑:“买的,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兜里只有够买一个鸡蛋的钱。”

“我的生日?都什么时候,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他眼角一阵灼热。

“什么时候都得记着这个日子啊!难道你能忘了?”妻子在他脑门上轻轻一点。

“哦,忘不了,忘不了。”他恍然想起,这一天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呢,他和她曾经精心挑选过的。

“可我没给你买礼物啊,我真笨,嫁给我,让你跟着我受这么多的苦,你该后悔了吧?”他满怀羞愧地攥紧妻子的手。

“后悔什么呢?这是缘分啊。再说了,苦日子不会总跟着咱的。”妻子平淡的语气里透着真诚和期望。

他受了妻子的感动,把鸡蛋放到妻子手里,坚定地告诉她:“对,苦日子不会总跟着咱们的,我会不惜力气挣钱,让你跟着我享福的。”

“快吃了吧,早点歇息,明天还得去找活儿。”妻子把剥了一半的鸡蛋递到他嘴边。

“还是你吃吧,我不饿。”他又推给妻子。

两个人推让了半天,最后决定一人吃一口,轮流着把鸡蛋消灭。于是,两人轮到谁吃时,谁都咬最小的一口,为此俩人又争执了一番,但结果两人依然用最小的口抿那么一点点。那一个鸡蛋,就像千金难买的美味佳肴似的,他们足足吃了一个小时,吃得两人心中盈满了幸福,让世间所有的文字在那一刻都黯然失色了。

数年后,经过流泪流汗的艰苦打拼,他和妻子终于成了那座城市有名的“垃圾王”,拥有了资产达数百万元的公司,帮助近百人找到了生活的出路。

在一次与笔者的交谈中,他深情地讲述了上面这个真实的小故事,并真切地告诉我——就是在那个晚上,那个充满爱意的鸡蛋,让他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得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把所有的苦难都踩在脚底下。因为妻子已默默地告诉了他,只要有爱,就会有一切的……

他说的没错,爱就是阳光,有爱的照耀,什么样的希望和奇迹,都可能诞生……

爱的风景

她和他曾是校园里的一道迷人的爱情风景,

他走了,

她依然是校园里的一道感人的风景。

他和她都是那所高校里著名的教授。

他和她相依相携的身影,曾是校园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他和她相濡以沫的爱情故事,曾在年轻的学子们中间口耳相传。

在那个杨柳泛青的春天,75岁的他因病先她而去。而就此前两周,他还给我们做过一次精彩的学术报告。那天晚上,银发飘飘的她搀扶着他走出礼堂,两人并肩的幸福,让人不禁羡慕地驻足。

噩耗传来时,同学们马上想象出她该会怎样地悲伤,不免暗暗为她担心,深恐她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早早地来到教室,默默地温习起她开设的那门选修课。同学们都以为这节课她肯定不会来了,只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由衷的敬重。上课的铃声刚刚响过,她竟再次走进教室,走上了讲台。她的双眼有些红肿,面色也有些苍白,努力掩饰的平静中仍透着浓重的伤感。

“老师,请您今天回去休息吧!”班长代表同学们向她诚恳地提议。

“老师,请您回去休息吧!”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她摇摇头,脸上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谢谢同学们的关心,还是让我们继续上课吧。”

她那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始在教室里回荡起来,还是同学们熟悉的教学风格,她随手拈来的典型例证和条理清晰的深入剖析,让大家津津有味地咀嚼那部外国现代派作品的深邃的主题。

课间休息时,她双肘拄着讲台,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几个女生围上前去再次真诚地恳求她:“老师,今天您就讲到这里吧,我们保证好好自学下面的内容。”

她的眼里盈着晶莹,激动得声音也有些颤抖:“你们的心思我懂,我最爱的人走了,我确实非常地悲伤,但我不能让悲伤把我困在家里、绑在床上,因为道理很简单——人总是要从这个世界上离开的,但爱却可以留下来,爱可以永远地照耀活着的人。我太了解他了,相信他一定会赞同我今天依然像昨天一样站在讲台上,来表达我对他的爱……”

她不是很大的声音,在静静的教室里,却显得那样响亮,简直就是掷地有声了。

她再次平静地摊开讲义时,同学们不禁感动得报以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那是同学们在大学里所上的最最难忘的一节课,若干年后,回忆起当时那些清晰如昨的动人的细节,许多同学仍感动得唏嘘不已。

后来,同学们又看到了她在校园里孤独而坚强的身影,看到了她被一群年轻的学子簇拥着的兴奋的情景。同学们都不禁感慨——她和他曾是校园里的一道迷人的爱情风景,他走了,她依然是校园里的一道感人的风景。

爱的浓度

爱情的浓度,

与那些海誓山盟、

那些酽酽的咖啡无关。

读过许多浪漫的小说,她一直渴望遭遇一份如火如荼的爱情,热烈而持久。

她出身名门,家境优裕,天生丽质,就读于国内名牌大学,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洗却凡俗的高雅。

她从容、靓丽地穿行在大学校园里,成为一道道迷人的风景中的风景。

她不会像那些女大学生那样,禁不住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便莽莽撞撞地跌入了爱河,品味那温吞水般的爱情,还还自以为在啜饮爱情的琼浆玉液呢。她悠然地一边认真读书,一边矜持地等待着,寻觅着。她相信那个与她一生牵手的他,会在她期待的某一天向她微笑着走来。

一切都如她所希望的那样,那个同样优秀得无可挑剔的他,终于在那次全省高校辩论赛后,成为她的恋人。

恋爱时节,她喜欢和他去那些有品位的咖啡屋,听着西方经典音乐,慢慢地品味着浓浓的咖啡,在她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事情。那个学中文的师大才子,像个情场老手,非常懂得她的心思,总能恰到好处地制造出极具情调的爱情氛围。有时,只是一件小小的饰物,一个特别的生日PARTY,都能让她感觉到他关爱的细致周到。

她喜欢读他写的爱情诗篇,她读出了那里面洋溢的挥之不去的浓浓的情思,沉醉于那些美丽的诗句中,她常常禁不住要浮想联翩。

然而,那个男友最后还是让她伤心了,她不是他的唯一,他有许多个“好妹妹”,每个妹妹都让他那样多情。那天,她第一次放弃自尊求他,但她最后还是失望了,他的心里装的不只是她,甚至他连一个承诺都不能给她,他往日的那些柔情蜜意,不过是讨她的欢喜罢了。

分手的那天,她独自来到初次聚会的“红房子酒吧”,怅然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直到醉得一塌糊涂。

失恋的心痛,几乎将她完全击倒了,她整整一周闭门不出。午后三点,揽镜自照,那憔悴的面容不堪入目,她哀怜地长叹一声,来到阳台上,将目光投向嘈杂的窗外。

临街的一个卖日杂的小摊床前,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正在烈日下摇着蒲扇,照料着并不兴隆的生意。这时,一个老头蹬着一辆三轮车来到小摊前。

老头嗓门很大地喊着: “老婆,快给我弄点儿凉开水,热死了。”

老太婆边拿了毛巾给老头擦着满头大汗,边嗔怪他:“死鬼,看你身上湿得跟水洗的似的,叫你待会儿凉快凉快再出去,你偏不。”

老头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碗白开水,用袖子一抹嘴:“老婆,再来一碗。”

老太婆又倒了一碗水,语气里满是心疼道:“慢点儿,看你像头牛似的,跟年轻时一个样。”

老头乐呵呵地:“是啊,我还跟年轻时一样能吃能喝,你还跟年轻时一样漂亮。”

老太婆有些害羞地拍了老头一下,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就你嘴巴甜,让我跟着你受苦也心甘情愿。”

老头又喝了一碗白开水,一脸惬意道:“那是我的命好啊,找了一个好老婆,其实你心里美着呢,是不是?因为我到现在还是那么爱你。”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跟年轻人似的爱呀爱呀的,也不怕人家笑话?”老太婆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顾客过来。

“刚才我送货挣了二十块钱,今天我们早点收摊回去歇息吧。”老头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

很快,东西都装到三轮车上了,老头像一个将军似的一挥手:“老婆,请上车吧。”

老太婆迟疑了一下,老头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把她搀上车:“老婆,你只管坐好了,我刚才喝了三大碗水,动力十足着呢。”

望着那一对渐渐远去的幸福的老夫妇,她的眼里盈满了羡慕。

原来,愈久弥深的爱情,就闪烁在那朴素的一擦、一饮、一嗔、一搀之中,飘散于那些精美的诗篇之外,散落于那些常常被人们淡忘的简单生活里……

是的,爱情的浓度,与那些海誓山盟、那些酽酽的咖啡无关,在两颗真诚相爱的心灵面前,一碗普普通通白开水,就是滋润爱情的最浓、最醇的佳酿。

爱的诠释

只要那爱是源于心灵深处的,

就有一种不败的美丽,

如甘甜醇厚的千年陈酿……

在铁子的记忆中,祖父是一个十足的酒鬼。铁子似乎很少见到祖父干过什么家务活儿,平日里只见他整天捧着酒壶,喝得醉熏熏的,还常常吐得一塌糊涂,让家人和邻里都厌恶不已。

也真苦了小脚的祖母了,里里外外操持着一大家子的大事小情、吃喝用度,还要比伺候孩子麻烦得多地服侍那个嗜酒如命的祖父。

直到祖父撒手归去,家人和邻居都以为祖母终于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祖父去世后,祖母竟少了往日的乐观和干练,多了些无缘的落寞。

一日,铁子不无同情地慨叹她嫁给祖父,这一辈子可真是苦透了。祖母却不以为然地说:“苦什么呀?他那就是那个样子,忍着点儿呗。”

“可你可是忍了大半辈子啊!”铁子惊叫道。

“那算啥?谁让我嫁给了他呢?”祖母一脸的坦然,让铁子不能怀疑她的真心实意。

还能说什么呢?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铁子听到了祖母关于爱的诠释,是那样地自然,又那样地令人回味——是啊,可以不管爱的方式,甚至可以不问爱的内容,只要那爱是源于心灵深处的,就有一种不败的美丽,如甘甜醇厚的千年陈酿……

爱情知道

没错,

因为心中有爱,

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对来自都市的年轻恋人,被草原迷人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们忘却了牧民的忠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草原深处。暮色苍茫时,他们才踏上归途,但他却不慎被一条毒蛇咬伤了手指,虽然进行了紧急处理,毒汁还是通过血液迅速地扩散了,他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在茫茫无人的草原上,她喊破了嗓子,也没有唤来任何的援兵。不能坐以待毙啊,瘦弱的她搀扶着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

这时,一只饥饿难耐的老狼,在悄悄地跟踪了他们一段路后,开始不顾一切地向他们扑来。巨大的恐惧几乎让她立刻瘫倒在地,她本能地大喊大叫着用身子护住他,双手胡乱地抵挡着,手上、胳膊上被狼咬了好几个大口子,她也顾不上疼痛了。终于,她找到一个机会,双手紧紧地卡住了那条饥肠辘辘的老狼的脖子,任它怎样用四爪把她抓挠得遍体鳞伤,她也不肯松手,直到那只饿狼断了气。

几乎已累虚脱的她,只歇息了片刻,又扶起昏迷中的他,就那样半背半拖地一点点地向前走去。谢天谢地,两个小时的挣扎后,她挪到了一条路边。当那位热心的司机将满身血迹斑斑的她刚一扶上车,她便昏厥过去。

出院后,听她讲述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众人非常惊讶——平素一只蟑螂都会把她吓得直往他怀里钻的她,怎么竟然能够徒手掐死一只拼命的饿狼?还有——不足百斤的她,竟能背拖着膀大腰圆的他,在黑暗的草原上走了七里多路……

我的一位作家朋友在讲述完这个故事后,满怀敬意地慨叹那是因为爱情。看到我似乎还有些不解,他又给我讲述了另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英国一对爱好攀岩的夫妇,遭遇了他们登山多年来最大的危险——即将登顶的丈夫突然一脚蹬空,保险绳也被猛地挣断,他的整个身子呼啸着朝悬崖下面坠去。正全神贯注地向上攀登的妻子,本能地张嘴咬住那从面前滑过的绳索,同时双手紧紧地抱住一块凸起的岩石。

丈夫沉重的身躯,很快让她的满嘴流血了。大滴的血落到了悬在下面的丈夫身上,他仰头看到了妻子那不要命的动作,焦急地大声地喊着让她赶紧松口,否则他将会把她也拉下悬崖的。但妻子死死地咬紧牙关,咬紧那根维系丈夫生命的绳索。

当丈夫明白了妻子的心思后,他已是泪流满面,无法割断绳索的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在的石壁上寻找支撑点,一次次的失败后,他的身子终于贴到了石壁上。这时,妻子仍紧紧地咬着那根浸染鲜血的绳索,直到四十分钟后,他们双双被人救起。

经过那样巨大的拉扯,妻子满口的牙齿都脱落了,但她非常骄傲地对闻讯赶来的记者宣称:“她的那副坚硬的牙齿,可以上吉尼斯记录。”

“原来,死神也怕咬紧牙关。”这是许多媒体在报道这一感人事件时,不约而同地引用的一位记者由衷的感慨。

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诞生了,许多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危难关头竟然真的做到了,就像上面说到那位恋人和那位妻子,她们何以爆发出那样惊人的力量,何以呈现出那样超乎寻常的巨大勇气,还是我的那位作家朋友回答得好——爱情知道。

没错,因为心中有爱,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真爱无言

那一尘不染的绵绵流淌的爱意,

就是他们永不褪色的话语啊。

那年,品学兼优的他,师大毕业后留校教书,面对许多条件优越的女孩主动追求,他竟毫不动心,却出人意料地爱上了食堂卖饭的那位叫莲的哑女。莲长得并不算漂亮,只是那张圆圆的娃娃脸,很清纯,让人一见便要心生怜爱。每次打饭,他都要去莲所在的窗口,看着她娴熟地将饭菜装入他递过去的饭盒,他冲她微微一笑,莲也回以微微的一笑,他便感觉彼此已倾诉了千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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