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儿!”花胜年看到失踪三年的爱子止不住的激动,想上前,却被花濯弘头也不抬的喝止。
“我是你爹啊!”花胜年有些痛心的吼道。他虽然儿女成群,可是最让他骄傲的还是只有这个常常和他唱对头戏的大儿子啊!
“别过来!”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了花胜年偷偷迈上前的脚步,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险些站不稳。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早就一剑了结了你!”花濯弘说到这句话时才抬起头来看了花胜年一眼。
不过花胜年倒宁愿他没抬起头来,不然自己也就不会看到儿子眼中那燃烧着的深深恨意。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仿若苍老了很多,有些脚步不稳的走了。
一干子下人虽然也眼前的画面心痛不已,可是他们也算是帮凶,再在这里也没意思,一个个也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院子。
苍茫的天地间,一下子只剩一对苦命的鸳鸯,深情对视,哪怕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终点,爱,依然执着。
“来,梦绮,弘哥哥带你走!”花濯弘一把抱起不省人事的梦绮,在经过大门时,与被花三小姐牵着的痴儿十一娘擦肩而过。
“咦?!大哥?”花三小姐有片刻怔愣,忙回转头来,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走啦,还傻站着干嘛?真是名幅其实的痴儿呢!”花三小姐见没人也就不在意,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她一回身看到门边的痴儿竟然在哭,心里有丝奇怪,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只在心里好笑,一是痴儿,哭哭笑笑肯定是不正常的,大概是傻病发作了,自己何必较真呢!
“梦绮姐姐,呜呜……”半夜时,花府的人都已经熟睡,却在僻静的牲口房内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早在擦身而过之际,十一娘就已看清那人正是花家大少爷,是府上那个疼她也知道她是装疯的弘哥哥。她还看见了疼她如亲妹妹的梦绮姐姐。
梦绮姐姐流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怎么会这样?是谁打伤梦绮姐姐的?十一娘一边呜呜哭泣一边猜想。
“丫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间,有些怒气冲冲。
十一娘止住哭声,忙走到门边。
其实那算不得门,只是由几根木桩钉成的关牲口的栅栏。
就着月光,十一娘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拿佛尘,如飘然出世的仙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破坏了那份出尘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丝真实。
“这位夫人,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十一娘这时也没再装疯卖傻,只是对这凭空出现的女人有些好奇。
“想不想拜我为师?”拿拂尘的女人答非所问,一双眼闪着奇特的光芒。
“可以学武功吗?”她想学功夫,她要逃出这个牢笼,她要为梦绮姐姐和爹娘报仇。
“可以,只要我会的都传授给你!”女人拍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又伸出手来,抚了抚十一娘散乱的长发,眼里不禁也有些痛惜。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狗人,尽然把人当牲口养。
“我只要夫人教我武功!”十一娘仰起一张充满希寄的小脸,非常执着,她不贪心的。
“好吧,明晚月上中天之时你就到后山那片竹林来,来了我自会出现。”女人也不再坚持,说完便飘然远去。
就这样,十三岁的花十一娘从此便偷偷的跟着那个拿佛尘的女人学习各种绝技,连姑娘家的琴棋书画也学了个样样精,特别是十一娘的舞,连教她的女人都自弗不如。
本来她是只学武功的,可是那女人却把毕生绝学全都授予了十一娘,后来才知她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天仙子”。
这“天仙子”也是一段传奇。生得美貌如花,却偏生嫉恶如仇。在一次扫荡魔教时爱上了魔教的头头。得不到家人支持的她最后选择与所爱之人双双坠崖,好在因祸得福,二人非但没有死,还寻得一处世外桃源住了下来。
这次正是因为她和自己的相公赌气,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不巧碰到白天的事,本想插手,可是却慢了一步。嫉恶如仇的她晚间便偷偷进到花家准备给花胜年一些教训,谁想却在这偏静的地方听到姑娘的哭声,才有了收徒一幕。
十一娘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后来“天仙子”常在自己的魔头相公面前骄傲不已,直说自己有了接班人,让前任魔教教主楚天宇哭笑不得。
原来的十一娘少言善忍,逆来顺受。自从跟了“天仙子”学艺以后,性格变得开朗活泼,也感染了“天仙子”那种急惊风的性格。
楚天宇常笑“天仙子”冰媚带坏徒弟,听到此话的冰媚便使出独一无二的轻功把楚天宇追得满谷乱窜。这样的游戏二人乐此不疲,玩得好不快乐!
本已以对人性失去信心的十一娘在冰媚夫妇的影响下,也渐渐的温暖了那颗快被世人伤透了的心。
可是尽管如此,她仍忘不了自己的父母和梦绮姐姐的仇。
于是她把自己的计划和冰媚夫妇商量了一下,最后在取得二人的同意下,便委身青楼,以另一种身份专门打探那些官吏的事情。
凡是贪官污吏一定难逃她的惩罚。虽然这么做只是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间接也是为百姓解决了祸害,所以事后冰媚夫妇也没多加阻止。
“天仙子”善使拂尘,而十一娘的武器却是看似无一丝杀伤力的白纱。
这套武功是“天仙子”特意依着十一娘的身形优势而创的一套“飞天舞”,杀人在如梦如幻之间。
“原来一切的改变都在那一天啊!”听了十一娘的诉说,梦绮为命运的巧弄而唏嘘不已。
“梦绮,别说了,该休息会儿了!”看到精神不济的梦绮花濯弘心痛的的把她拥在怀里,也不管一旁猛翻白眼的冷苍梧和一脸不自在的十一娘,轻言细语的呵护着怀里的女人。
“那梦绮姐姐,你就先休息吧,我就住在你对面的地字号房间!”说完便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