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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姑父(1)

王瑞芸(美国)

王瑞芸,女,1958年生,江苏无锡人,1985年获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史硕士学位,1990年毕业于美国凯斯西方储备大学艺术史系,获硕士学位。现居美国洛杉矶。出版有《巴洛克艺术》、《20世纪美国美术》、《美国美术史话》、《杜尚访谈录》(译著)、《新表现主义》、《激浪派》、《变人生为艺术——艺术史论笔札》、《通过杜尚》、《光天化日》(翻译哈金短篇小说集)、《美国浮世绘》(散文集)和《戈登医生》(小说集)。小说《姑夫》曾被选入2005年中国最佳中篇小说排行榜。

我在浙江大学读书的第二年,刚开学不久,就收到父亲的信,照例是聊天,“你妈开始练剑——气功不做了,说是怕走火入魔,天天早上看她拿一支剑出门,我叫她‘亚马孙女战士’。”我笑了。在信的末尾父亲提到,“昨天姑妈来信,你姑父死了。”后面还有一句是说姑父死因的……我甚至不待看完后一句话,立刻把信纸往腿上一搁,为姑妈一家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只见过姑父三次。

第一次是一九七三年,我十三岁,读小学六年级。那天我正和同院的月兰陶玲在我们住的那排平房前跳皮筋,突然见到有人站在我家门前朝我招手。我一看,是姑妈,姑妈身边还有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姑妈要来。在一星期前家里收到上海姑妈的信,说姑父已经正式从东北回来,身份也不再是“敌我矛盾”。他在“里面”这么多年,现在出来了,姑妈想在他还走得动时,带他到沪宁铁路沿线的几个城市走一走,还要过江到我们这个江北名城——扬州走一趟。我还知道爸爸收到信后很不安,他不欢迎姑妈带了姑父来。不料他们说来就来了。

我的眼光落在姑妈身边那个瘦高的老头身上,我注意到,月兰和陶玲也在看他,并且露出吃惊的表情。我非常不快,忙三步两步朝姑妈走去,引他们进了家门。

一进去,我就把门掩上。见我关了门,姑妈才对我说:“这是你姑父。”进门前我已经叫了声姑妈,但没叫他,于是,我顺着姑妈的话音叫一声:“姑父。”

姑父对我笑一笑,说:“你就是小妹。”他说的是普通话,而不是上海话。我注意到他下巴上有一颗黑痣,嘴里缺了两颗牙。别怪月兰陶玲用吃惊的表情看他,他除去老、黄、瘦,一个人看上去不知怎么的不舒齐,好像他是个箱子柜子什么的,曾被剧烈地挤压过,因此弄得每个榫头有些错位。两只肩膀高低不平,一颗头往高的那一边微侧过去,像在费劲扛住一个东西。

因为走神,我竟没请姑妈姑父坐。姑妈自己在方桌边的椅子上坐了,叫姑父也坐。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到门背后拿放在一张小课桌上的水瓶,给姑妈姑父倒水。才倒出一杯,水瓶空了,摇摇另一只,也是空的。我对姑妈说:“姑妈,你们坐着,我去老虎灶泡水来……我再去办公室叫爸爸回来。”

姑妈说:“你去,我们就坐在这里。”

出门就看见月兰陶玲两个站在离我家不远的路边上,都迎着我笑,笑得很暧昧。

月兰张口就朝我问:“小妹,那老头是你家什么人?”

“姑父。”我皱着眉说。

“哎,小妹,他的眼睛是不是假的?我说不是,月兰非要说是。”陶玲问。

“你的眼睛才是假的呢!”我沉下脸,绕过她们就走。

不过,姑父的眼睛是呆定定的,看着是像假的。要生得小一点也罢,偏还生得大,眼白那么多,更像假的了,惹月兰她们笑话!爸爸妈妈不要他来,是有道理。这个姑父,我也一点儿不喜欢!好好的哪里冒出这么个人来?光是姑妈一个人来,多好。

我走出大院的门口,师范学院就在我们家属大院对面,中间隔了条小街,小街上有一个老虎灶,一家面馆,一个酱园杂货店,一个糕饼店。我把水瓶寄放在老虎灶,走进师院里去找爸爸。

傍晚时分校园里很喧闹,来来去去的行人,自行车铃声,广播喇叭里的歌声,球场上的吆喝声……全在表示一天里工作学习的人松弛了,可以休息回家了。可爸爸总是回家晚。早几年他作为一个“漏划地主分子”,被从教师队伍里清除出来,赶到学院的农场劳动了几年,一年前才被“解放”,作为“可以教育好的知识分子”,允许回学校教书,因此他非常卖力,每天无论有没有课,都要到天黑才回家。他果然还留在中文系办公室里,他一听我说姑妈姑父来了,脸一紧,眉头蹙起来,推上开着的抽屉,站起来,拔脚就往外走。

我小跑地跟着他,直走到师院门口,他才脚步慢下来,回头问我:“你妈回来了?”我说:“还没有。”他想一想,向右转身,往小街上的那家面馆去。那里兼卖熏烧熟食。爸爸从面馆的熏烧摊上买了半只盐水鸭和半斤香肠,买的时候,熏烧摊上的任胖子问他:“家里来客了?买上这些熏烧?”

爸推一推眼镜,挤出笑来,说:“哪里……孩子要吃呢,馋……答应了她的……”

我一听,就赌气先走下台阶,跟他回家时,离了他两步远,连放在老虎灶上的两只水瓶也忘了提回来。

爸一进门,就说:“啊哈——来了……”

姑妈和姑父都站起来,姑妈说:“秉弟,我们还是来了。”

她话音未落,姑父就在边上叫道:“啊呀!秉弟啊——”这一次他说的却是上海话,那双木呆呆的眼睛亮了一亮,放出光来,两只手笨拙地搓动着,不知该往哪里放。

爸爸却没有走近他,反倒把眼镜后面的眼睛眯起来,像是要把射出去的光藏住一般。“啊,啊……”爸爸干干地笑着,只隔了桌子对姑父摆一摆手,说:“啊,纯哥,坐,坐嘛,这真是……这真是……不容易啊。咦,怎么茶也没有泡,小妹还是不懂事,也不知道给客人泡茶。哎,水瓶哪里去了,小妹……”

我这才想起忘在老虎灶的水瓶,吐一吐舌头,赶紧跑出去。

等我从老虎灶把两瓶开水拎回来,看见家里连后面的窗子都关上了。爸爸接过我手里的水瓶,支我到厨房去帮妈准备晚饭——妈妈已经回来了。我往厨房里去,见妈正往一个蓝花大碗里磕鸡蛋,每磕一个蛋都用一根手指头把蛋壳里的蛋清刮干净,嘴抿着,两根皱纹顺着鼻翼连到嘴角,显得很严肃。我在小凳上坐下来择韭菜,见妈不来跟我说话,就主动问:“妈,今晚怎么睡呢?”

妈不看我,说:“他们不住家里,晚上就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妈把眉头皱起来,给我一个盆,“快把韭菜拿到水龙头上去洗,我等着炒呢。做事总这么慢慢吞吞的!”

我接过盆,把择好的韭菜放进去,磨蹭着不走,还问:“妈——你说他……是在里面二十年吗?‘里面’像什么样子呢?”

妈着实瞪了我一眼,“去洗菜!”还把一只手对我挥了挥,赶苍蝇似的。

我生着气走出去。妈怎么这样,问问都不行,又没当着人问。不就这点事吗,家里谁不知道呢——姑父是个劳改犯,刚解放就抓进去了,现在放出来了。

招待姑妈姑父的晚饭做得不算很讲究,但量还足。一盘炒鸡蛋,一盘韭菜百叶丝,一盘拌萝卜丝,一碗雪里蕻虾米汤,然后是盐水鸭和香肠。妈一边布着筷子,一边客气道:“临时凑的,草草不恭。”

姑妈就笑笑说:“不好意思,突然上门。”

姑父坐着不说话,对着一桌子菜肴,他脸上有一种近似庄严的表情,仿佛信徒对着神坛一般,眼睛由于聚焦显出了奇异的光彩。

妈就说:“她姑父,吃啊,不要客气。”说了,抢上去,先把一块鸭大腿夹到姑父的碗里,又一块,夹给姑妈。

姑妈说:“自己来,自己来。”

姑父还是不说话,只见他用鹰隼般的速度,只一口就把鸭块全放嘴里了,鼓着腮嚼,脖子上的老皮跟着一抽一抽地动。动了好一阵,见他把两根手指头伸进嘴里,抽出一小截腿骨来,送到眼前看一看,复又放到嘴里吮一吮。吮的时候,腮帮瘪了下去,一边一个大坑。姑妈看了他一眼,用筷子先把骨头剔下来,才把肉送进嘴里,抿着嘴,慢慢地开始吃。

尽管我不喜欢爸爸刚才对熏烧摊上任胖子撒谎,但我对熏烧摊上买来的熟食的确挺馋的。刚才在厨房,妈在装盘,我就想先拈一块鸭子肉吃,被妈喝住了。上了饭桌,我先识相地夹了一块垫在下面的鸭脖子,吃掉上面有限的肉,把骨头含在嘴里——熏烧摊上的盐水鸭做得真好,连骨头都是香的。我想着也夹一块鸭腿吃,却只见姑父嚼完了嘴里的,不等人让,伸过筷子,又去夹第二块鸭腿,然后第三块,第四块……又迅又猛又利索,我愣住了。只见姑父两只大而无当的眼睛因吃得卖力而蒙上了一层薄泪,竟有了些晶亮的反光。他的筷子只朝那两盘熏烧摊上买来的荤菜戳过去,素菜根本不碰。姑妈的脸红着,眼睛垂下去,只勉勉强强地在盘子边上夹几根韭菜、几根萝卜丝那么吃着,吃吃停停,不断地用眼睛去看姑父。

姑父只顾大嚼,待他的视线终于和姑妈相遇时,他筷头上刚送到嘴边的一块鸭子就一滑掉到地上去了。他立刻把筷子往桌上一搁,弯下身体去找。这时爸爸妈妈眼睛都垂到饭碗里,极认真地大口吃饭,谁都不互相看。只有姑妈紫涨了脸,低下头去,对姑父轻声说:“不要捡了,随它去好了。”姑父不理,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弯了腰继续找。想是看到了,就把一只手臂伸到桌子下去够,身体全沉到桌子以下,只剩一颗头露在桌面上。因尽力伸直手臂的缘故,他脸上的肌肉绷紧了,横着竖着像划了格子,眼珠子也抄上去,露出大块吓人的眼白。

我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父母两双四只眼珠子立刻锥子似的朝我刺过来,我吓得赶紧咬住自己的下唇。

姑父身体直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也放松下来,手上撮着那块捡来的鸭子,在灯下虚了眼看一看,就送到嘴里去了。姑妈的脸白了,甚至搁下了筷子,眼睛里有了泪光。爸爸隔着桌子朝她轻微地摇一摇头,姑妈就又拿起了筷子。

这天晚上虽然饭桌上人多了,但这顿晚饭却吃得闷,大家的话都奇少。

吃完饭,爸爸和姑妈姑父每人跟前一杯茶,都在桌子跟前坐着,却还是闷闷的,没有什么话说。我不想去厨房帮妈妈收拾,也赖在饭桌边上,假装在看夹在一本旧的《江苏教育》杂志里的剪纸,特别希望听他们谈出点什么来。姑妈就找我说话,“小妹,这些剪纸都是你自己刻的啊?”

“有的是,有的不是。”

“我看看,行吗?”

我把《江苏教育》递给她,姑妈就一张张地翻了看,还朝坐在一边的姑父把身体略倾过去一些,意思是让他也看。姑父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就点过来说:“这一张刻得很好啊。”他指的那张剪纸是一个胖胖的扎着两个鬏的娃娃,抱了条鲤鱼,鲤鱼的鳞片网眼般细密,刻起来很花工夫。他点过来的手正好完全摆在我的眼睛底下,我看得浑身一凛,那手背上筋络沟壑般纵横,每一片指甲的指甲沟都裂得很宽,指甲扁而毛糙,像是被锉子锉过的,叫人看了又恶心又难过。

这时妈从厨房过来请姑父到厨房去洗澡,水和木盆准备好了。姑妈就和姑父一起站起来,跟妈到厨房去,帮着安排。

我靠着桌子慢慢把剪纸收起来,偷偷看看爸爸,他对我看也不看,好像我不在跟前一样。他自顾点起一根香烟,眼光定在空中,吸着,眉头微皱。一只蛾子在他的脸跟前飞过去,他挥一挥手,非常不耐烦,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会儿,姑妈过来了,又在桌子边上坐下。爸把烟猛吸几口,把烟屁股揿灭在跟前一只方的玻璃烟灰缸里,一边揿一边低着头,眼睛不看着姑妈说:“纯哥,他……实在变得认不得了……在那边……他到底怎么过法的?”

我赶紧竖起耳朵,姑妈却不说话,直了眼盯住眼前的茶杯,一会儿,眼圈红了,半晌才说:“秉弟,你何必再问,看看这种样子,想也想得出来。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能活着回来,就好了……啥人晓得会变得这样。在家里,吃起来也这副样子,在那边饿疯了……我和孩子说他,他说晓得了,一吃起饭来,就忘记了,恶形恶状,饿死鬼投胎式样……我也是想,再老下去,只怕更带不出来了。我和孩子总要给他做些什么,这么多年委屈……不然我不会带他来,真是作孽。”姑妈说着就擦眼睛,也顾不得我在跟前。

“阿姐,你不要这么讲,你不要这么讲嘛。他也是……不容易……我们哪里会嫌他这个……只是……唉……只是……哎!”爸说着伸手摸摸脸,又摸摸脖子,脸上是一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表情,难看极了。

那天晚上,姑妈姑父果然没在家住,爸爸领他们在外面的旅馆里开了房间。第二天,他们没再来。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的房间睡不着,伸着耳朵听父母在房间里的对话。

“他洗过澡的木盆你有没有烫一烫?”父亲问。

“烫了,用掉半瓶水呢。”母亲说。

“一张床位要多少钱?”母亲问。

“一块五。”

“啊呀,三块钱!……其实你这个人太胆小,这两年也不像前两年了。自己的亲戚,是政府放出来的,又不是逃出来的,留他们在家里住怎么就不可以,你怎么会怕得那样。”

“女人家,懂什么!”

“他劳改期满了,就不能算劳改犯了吧?”

“那是你说的!哼,什么时候都是说翻脸就翻脸,不当心,不当心你试试看,马上给你颜色看!”

“这下要把你的阿姐得罪了。”.

“得罪她事小,得罪了公家呢?!你叫我有什么办法……再说,她男人这辈子,就是不当心才弄成这样。她不作兴来怨我。”

“你说,报馆老板为什么会在去台湾前在留给他的箱子里放一把枪呢?是故意要来害他……”

“那不会,当年他是报馆老板跟前的红人呢,老板害他做什么?只是在乱世,留给他一把枪防防身吧,怎么就摆进去了。最冤枉的是,他这个戆大,自己都不知道箱子里有枪。解放军都进上海了,他也不把箱子开开查一查,该扔的扔,该毁的毁,就那么一直放在办公室里,等着接收报馆的人来搜到——天底下有他这样的戆大!”

“啊呀呀,这个老板真正害死了他。二十年啊!”

“什么啊呀呀?!你还没见他过去的样子呢,更要叫你啊呀呀了,看看他现在,天老爷!……你再要不当心试试看!”

“他过去什么样子?”

“……”

“在报馆里做编辑的人,当然应该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了?”

“……”

“咦,说二十年,不止啊,他一九五○年进去的,现在都一九七三年了。”

“是啊,他们那里满了期以后没有人出来的,说是留场工作,只有到他这样,又老又病的,就不留了,还留着做什么?!这才给放回来了?”

“他关进去定的什么罪?”

“这种事不要再问了,已经告诉过你了,‘反’字头的,从此不要再问,记牢!”

我身上燥热起来,蹬掉薄被,特别希望让自己立刻感冒,发烧,或者拉肚子什么的大闹一场才好。我讨厌这一晚上所有这些别别扭扭的事,也讨厌我们家,我自己。

那一次姑妈姑父回去后,几个月没来信,爸爸到底不安,写了封长信去,道歉夹着辩解。信寄出去,直隔了有半年,才收到姑妈的回信,不再提这个话头,倒讲了些家务事,替姑父换了副假牙;大女儿阿菁从崇明调回上海了,分配在虹口区长宁糖果店;小女儿阿菱还在安徽插队……

又过了两年,夏天收到姑妈的信,说大表姐阿菁要在九月里结婚,男方是一个中学教员,要请娘舅舅妈去吃喜酒。爸爸妈妈对这个邀请着实上心,就请人开后门买了一条新疆伊犁出的厚羊毛毯当礼物,值八十二块钱,是爸整整一个月的工资。我们一家人都去上海吃喜酒。

菁表姐的婚礼不是很张扬,就请了一些近亲和两方单位的领导,在靖江饭店定了三桌菜。菜烧得很好,有水晶蹄膀,清炒虾仁,松鼠鳜鱼,奶油菜心等叫得出名堂的菜肴。那位做教员的表姐夫比菁表姐只略高一点点,文静得带点女气,待人接物很有分寸,显得无可挑剔。我跟他没有话说。酒席上,我留心的是姑父。

姑父两年中变化不大,人还是瘦,脸色也还那么黄僵僵的。在活络善谈的一群上海亲戚中,他显得沉默,老往人背后不显眼的地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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