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长期在外,最近才回到永福镇。所以,烟花街12号很久没有人住。铁门上面已经锈迹斑驳,钥匙在不停的哐当作响,很久才得以将门打开。
北尘以为会是一座废墟,却没想到,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天地。
房子是很复古的院落样式。白色的外墙,只有一层。有点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却又不是。因为只有唯一一栋。而更令人惊艳的是满院耀眼夺目的花草。
默然拖着行李往里屋走,北尘却为如此美景停下脚步。
花草随风摇曳,北尘似乎也被感染,随着花朵的节奏跳起舞来。默然放好行李后,走到院子里看到她跳舞的样子。一时间,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感觉到太过炙热的目光,北尘好奇回过头,笑着朝默然跑过去“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默然摇头,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花草“不是,跟另外一个人一起种的。”
“那个人呢?”
“她走了。”
“那个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得,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饿了么?”
北尘其实一点都不饿,却冲他微笑着点头。聪慧如她,知道默然刻意想要避开她的问题。她便遂他的意思去罢了。
“瞧你,饿了都不知道说。以后可不能这样子。饿就说饿,冷就说冷,委屈就说委屈,知道吗?”
北尘瞅着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怎么办?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后悔跟你来这里。”
“来不及了。”默然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北尘的手往大街上走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予任何人窥探。那个秘密,可以静静藏在心里一辈子。北尘心想,默然久远的记不起的那个人,一定也是属于那样的秘密。
只是,自己呢?不,她怎么敢奢望有什么秘密?她是一个过去一片空白的人啊!
于是,她问默然“你认识以前的我吧!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有没有差别?差在哪里?又差了几分?
“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北尘直勾勾望着默然。等着他将那些前尘旧事,一件一件,巨细靡遗,毫无遗漏告诉她。
“不要问。相信我。我们两人一起在这里生活,难道不好吗?”
“不是,只是???”北尘颤颤巍巍开了口,看着默然好看的侧脸阴郁,终究还是合上了嘴唇。上唇与下唇紧贴,有那么一瞬间是决意连呼吸都忘却的。只为了换他一抹笑。
那未说出口的,藏在心中。也没怎么惦记,只是依着生活跟命运,顺其自然。‘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连自己来自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是残缺的。就好像少了一块,只有填满了,才是完整。’这话,那一年,幸好没有说出口。若不然,之后,她又岂能堂而皇之的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