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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樱沼别墅的惨案

我们快到十一点时才到达了目的地。弥漫的雾气消散了,和煦的西风吹开了乌云,露出半个月亮。虽然能看清远处的东西,但塞第厄斯·舒尔托仍拿了一个车灯为我们照亮。

樱沼别墅矗立在一片广场上,四周有高耸的石墙围着,墙上还插着碎玻璃片用来防盗。只有一个小入口门,还钉着铁夹板。我们的向导敲了两下。

“谁?”一声断喝从屋里传出。

“是我,麦克默多,现在谁会到这儿来呢?”

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精悍的男人,他拿着灯笼,幽幽的黄光映在他脸上,更显出他的狐疑。

“这是些什么人,塞第厄斯先生?主人没许可,我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他们是我的朋友。”

“他一天都没出屋,更没吩咐我,您很了解他的脾气。要不先让您的朋友在外边等一会儿,您先进来。”

塞第厄斯·舒尔托没想到会是这样,盯着对方僵住了。他大声喊:“太不像话!怎能让一位小姐深更半夜地等在外面?我向你担保总行了吧?”

“塞第厄斯先生,对不起。”守门人坚持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是主人的朋友。我得对我的主人负责,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福尔摩斯缓缓地说:“你不认识我了吗?麦克默多,你忘了四年前有个业余拳手和你打了三个回合,在爱里森场里你的个人拳赛上?”

他忽然说:“我的天!您有天赋但为什么中途停止了呢?如果继续练,你可能会成为冠军。”

“华生,看到没有?我失不了业,咱们进去吧。”福尔摩斯笑着对我说。

拳击手说:“大家都进来吧。不好意思,塞第厄斯先生,主人的习惯您是知道的,只有朋友才让进去。”

一条曲折的石子小路直接通到那座普通的大房子。房子的周围枝叶茂密,透过枝叶只有一丝月光照在顶楼的窗上。那么大一座房子,这种黑乎乎的外观让人看着有些恐怖。塞第厄斯·舒尔托也显然不安,拿着灯的手都颤抖了。

他说:“这是怎么了?我哥哥知道咱们今晚要来,可怎么没点灯呢?搞不懂!”

“他经常这样吗?”福尔摩斯问。

“是,他保留了我父亲的习惯。父亲特别宠爱他,有时我想,其实父亲告诉他的话远比我多。巴索洛谬的窗户被月亮照着,可没点灯。”

福尔摩斯说:“是的,但门旁边的小窗户里点着灯。”

“那是女管家博恩斯通太太的房间。她可以告诉咱们一切。但她不知道你们都要来,为了不吓着她,我们在这儿等一下,唉!什么东西?”

他把灯高高兴起,灯光颤抖不定。我们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摩斯坦小姐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那间漆黑的房里不断传来一阵阵听来凄凉悲切的女人声音。

塞第厄斯说:“好像是博恩斯通太太在叫,我去看一下。”他习惯性地敲了两下门。一个身材高大的妇人好像见了亲人般把他迎了进去。

透过关上的门隐隐听见她说:“简直太好了!塞第厄斯先生,你来了。”

借着灯笼的光,福尔摩斯缓慢细致地查看了一番周围的垃圾。摩斯坦小姐还是紧抓着我的手站在我旁边。爱有时很难说清,前一天,我们还互不相识,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但现在我们却站在了一块,共同对付未来的危险。后来每当想起这个情不自禁的动作,我都觉得很温暖。她后来也说,当时挨着我使她有了依靠和力量。我们握着手,对潜在的危险反倒觉得坦然。

“这儿真奇怪!”她四处张望着说。

“我只是在柏拉莱特附近的山上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像探矿似的挖出这么一堆一堆的东西,好像全英国的鼹鼠都在这里。”

福尔摩斯说:“他们为了这宝物不知挖过多少遍!他们可找了六年,怎能不像沙坑呢!”

突然塞第厄斯从房门里伸着两只手跑了出来,边跑边叫:“吓死我了,真受不了,巴索洛谬一定出事了。”他害怕的神色连羔皮大领都挡不住,没有血色的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就像一个迫切等待救助的小孩。

“走,咱们进去。”福尔摩斯断然地说。

塞第厄斯恳求道:“进去吧,我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我们和他进了女管家的屋子,她正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看到摩斯坦小姐,她好像发现了救星,激动地说:“天啊,上帝给了您一张多么甜蜜的脸啊!我这一天可难受死了,不过见到您就好了。”

摩斯坦小姐一边轻拍着她一边安慰,老太太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

博恩斯通太太说:“我在这儿等了主人一天,他把自己锁在里边一句话也不说。他以前也这样,一个小时前我从门缝里看了一下他,塞第厄斯先生,您干脆自己看去吧。十多年了,我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

福尔摩斯拿着灯前面带路,我扶着塞第厄斯上了楼,女管家和摩斯坦在楼下等。福尔摩斯边走边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楼梯毯上的泥印。

第三节楼梯左边有三个门,一幅印度毯挂在右墙上,还有很长的一条过道。福尔摩斯仍然仔细地观察着,我们跟在后面,停在了第三个门那儿。福尔摩斯使劲敲也敲不开门,推也推不开,看来已经闩上了门锁。福尔摩斯看了一下锁眼,钥匙在里边转过,所以锁孔没完全关死。他从孔眼里望去,立刻倒吸了一口气。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他对我说:“你来看看,华生,确实很吓人。”

我从孔眼里看了一下,吓得赶紧缩了回来。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看到一张脸,看不到下面。他好像也在看着我们,同样是秃顶、红发、毫无血色的面颊,牙齿很不自然地露在外面,僵硬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笑。这张脸跟我们的朋友塞第厄斯简直一摸一样,以致于我不由想看一下他在不在我身边。但我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孪生兄弟。

“太吓人了,咱们怎么办?”我问福尔摩斯。

“先打开门。”说着他向门撞去,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来对付那锁,但门只是响了几声,失败了。于是,我们俩同时撞上去,“砰”的一声,门终于开了。我们冲了进去。

这屋完全像化学试验室。煤气灯、蒸馏器、试验管占满了桌子,对门墙上还摆着一些玻璃瓶,墙角上有几个盛着酸类液体的瓶子,一些黑色的液体从一个破瓶子里流了出来,柏油味散满了整个屋子。那边,墙上靠着一副梯子,乱木板和灰泥堆了一地,天花板上有一个可以出入的洞口,一条长绳乱卷着放在旁边的地上。

巴索洛谬头向左歪,惨笑着坐在桌边的扶手椅上。也许他死的时间很长了,因为尸体已经僵硬了。他不仅笑得奇怪,弯曲的四肢也很特别。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旁边有个很奇怪的工具——一根很笨重的棕色木棒,上面用粗麻线捆着一块石头,有点像锤子。一张好像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破纸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字。福尔摩斯递给我看。我看到了“四签名”这三个字。

“天哪,怎么回事啊?”我大声地问。

他边查看尸体边和我说:“谋杀,跟我预料的一样。”他从尸体的耳朵上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刺,直接刺到了死者的头皮里。

“好像是一根荆刺。”我说。

“确实是,刺上有毒,你慢慢把它拔出来。”

我一取出荆刺,死者的伤口迅速合了起来,除了一点血迹残留,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么神秘,我更糊涂了。”我说。

他说:“不神秘。再查几个细节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塞第厄斯先生仍然在门口哆嗦着,进去后,我们几乎忘了他。他突然高声喊:“宝物全被抢走了!昨天我才帮我哥哥把宝物从那个洞口取出。我记得很清楚,我下楼时,他自己锁了门。”

“那时大约几点?”

“好像十点,现在他死了,警察一定会怀疑是我杀了他。你们不会这样认为吧?你们想,如果我杀了他,我还会这样做吗?天啊!这该怎么办,我要疯了。”他一边跳一边狂乱地喊着。

福尔摩斯柔柔地拍着他的肩说:“舒尔托先生,您无须害怕,按我说的,先去报案,这有利于他们调查,我们会一直等着您。”

小男人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摇摇晃晃地按福尔摩斯说的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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