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昨天是她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除非她不想在娱乐圈里面呆下去了,她就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
结果可想而知,叶妃舒“聪明”地选择了妥协。
这是一场两个人的博弈,白禹承认自己不够光明磊落,可是他就是想将叶妃舒据为自己所有。他不想再耗费再一个七年。他要在叶妃舒身边没有任何男人的时候,攻占她。
可是他自认,自己的出发点是为她好。如果不是他,叶妃舒那一晚不知道要在多少个人的榻上被玩坏。
只是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告诉她,宁愿看她被自己逗弄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张开了爪牙却又不敢下手的样子。他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多少想法,可是日久生情,他总是相信会有等到她对自己有感情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的白禹却不知道,自己借用了弟弟的身份,却没有管住弟弟毕夏然的行为,是攻占女人心这盘棋中最大的败笔。
他不知道叶妃舒的心什么时候悄然绽开过,人心是肉长的,他是用心去交换叶妃舒的心,虽然方法不怎么得当。可是感情的世界里面,不仅要求付出,还要求能够专情。
毕夏然花名在外,从不收敛。八卦记者也爱捕捉他跟不同女明星的绯闻。叶妃舒看到这些新闻,全部把这些帐都算到了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白禹身上。
被叶妃舒那头小狮子爆发砸破了脑袋,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才醒来的那个早上,他并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重生喜悦感。
嫌犯逃了,那就让她逃了。
白禹轻描淡写地放弃了追责。
那个时候记忆已经模糊,但也隐隐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弟弟毕夏然在婚礼上曾经对他说,“娶谁不都是一样,反正我从来不缺女人。”
谁能想到后来的他会为着一个女人去死。
被家里催婚的白禹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总是笼罩着自己往前走一步。
直到再见叶妃舒。
那些原因不明的盛大喜欢,也许只是从某个模糊的笑容里生长拔节。
岁月流逝,并未让情根枯竭,不过是让彼此在流年里面长成更好的自己,然后,相遇、相知、相爱。
“商姐,真对不起啦,我妈妈在医院里面生病了,我不得不现在赶回去。真的对不起。”
邓兰兰的一通电话将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商迟叫醒,临时喊到了单位里面加班。
邓兰兰已经换下了工装,手上拎着一个小包冲坐在窗口里面的她招招手。
商迟冲她绽开了一个安抚的笑,一边抽出纸巾使劲地擦了擦鼻子。没有办法,六月天里面感冒实在是痛苦。
还好,今天来民政局办事的人并不多。即使中午吞下的那颗感冒药搅得脑子里面混混沌沌,她还能勉强应付。
刚巧一对新人来办理结婚,她凭着自己在结婚登记处工作两年的经验有条不紊地办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整个人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机械操作着。
忽然啪地一声响,清脆的声音跟安静的办事大厅格格不入。
“你是怎么办事的?”
低沉的男声响起,清冽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雪沁冷到心脾里面去。这么好听的声音,可惜带着不悦和压制的怒气。
商迟抬起头,撞入一双清亮如星的眸子里面,沉沉的乌云密布,一股令人退避的威严不动声色地压迫而来。
“您好,如果需要办理登记的话请先排队好吗?”
商迟脸上立时换上了职业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她牙齿生的美,又白又亮,笑起来的时候特别阳光,这一点让她在各种面试里面大大加分。
“排什么队?排队等着离婚吗?”男人语气森冷地一笑。
这人是有病吗?门口上不是写着结婚登记处吗?商迟耐心解释,“不好意思,离婚登记处在左边。”
这话激怒了这个长相俊朗的男人,他俯下身,直接将刚才拍在柜台上的两本砸到了商迟的面前。
这是两本离婚证书。
“今天上午到你们这里来领结婚证书,结果你们给我的是什么?离婚证书!有你这么做事的吗?诚心诅咒人离婚吗?”顾逸说起这事,额头上青筋直跳,双手紧握成拳咯吱咯吱得响。早上的时候他把结婚证书领回去,当时没有怎么细看,结婚证和离婚证都是一个颜色,他又是在国外长大的人,哪儿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
回到家,全家人要看他领回来的小本本,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离婚证书。
这下子好了,新娘子一气之下当场就甩手走人了。怎么劝都劝不好,再加上被家里的长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顾逸直接到民政局来找罪魁祸首。
商迟本就迷糊的脑子里面更加迷瞪了,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会给您妥善处理的。”
旁边正等着她办证的一对新人不乐意了,“哎哎哎,我们先来的啊,你快点啊,赶着回去呢。”
商迟顿时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今天结婚登记处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发错证这事儿是真的,她要是贸贸然上报给上级,那到时候吃苦的可就是邓兰兰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稍微等一下好吗,我先给他们办一下。”商迟好言好语地跟他打商量。
“等?好啊。”顾逸绽开一个笑,明明阳光的长相说出的话却是透着股冷,“反正记者就在赶来的路上了,这种毁人姻缘的社会新闻,我想他们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商迟再傻也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威胁。这事一旦捅到记者那儿去,肯定就不会善了。
邓兰兰啊邓兰兰怎么会犯了这么一个错误,刚刚好在她来替邓兰兰顶班的时候赶上了。这种把离婚证当成结婚证发出去的乌龙事件,她还真的是第一次遇上。
商迟毕业之后先是到一家有名的传媒公司去当实习生,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被赶出来。初入社会感受到了人心险恶关系错综复杂,她选择了稳定的饭碗,投入公考大军,成为民政局结婚登记处的窗口办事员。
“您看这也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尽快帮您核实情况好吗?”商迟自然想将事情的负面性最小化。
顾逸从旁边抽了一把凳子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明明是大马金刀地坐姿,却又说不出的痞气和优雅。
他周身散发出生人勿扰的气息,逼得那对来领证的新人让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尽量离远点。
商迟见他的举止一愣,又看看那对新人,不禁有些无语。
她埋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偏偏太阳穴疼的厉害,脑袋里面像是灌了铅一样。心里暗暗叫苦,真是越急,越容易出错。她一时差点就将离婚证当成了结婚证。看清楚的时候,背后猛地一凉,这个邓兰兰,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把几本离婚证的封皮混杂在了结婚证的封皮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