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见自己的老公还需要通知吗?笑话!叶妃舒直接无视她的盛情,直奔白禹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被浓重的烟味给逼的呛住了,捂着鼻子剧烈地咳嗽。
整个房间里面迷漫着烟雾。
叶妃舒将办公室的两扇门大大地打开,让里面的烟雾往外散。
本来是有一肚子的火,可一看到白禹现在的样子,叶妃舒就发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熬了几个夜晚了,双眼通红而无神,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堂堂总裁,倒像是潦倒的街边艺术家。
他嘴里还叼着一只雪茄!
叶妃舒上前去夺了下来,低头找烟灰缸却被里面数量可观的烟头“尸体”们给惊住。
从来不知道他的烟瘾这么大!
“你怎么回事!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叶妃舒忍不住嗔怪。
头靠在真皮椅背上的白禹在迷幻的烟雾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小脸,眼里闪过了迷茫。
叶妃舒低头靠近他,双手轻轻捧住白禹长满了胡渣的脸,这人熬得脸颊都瘦了,她只要摸一摸就能感觉得到。心疼得看着白禹,他眼底里面都是血丝,“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顺心吗?”
白禹闭了闭眼,这个时候,他不想看到叶妃舒。
“没有。”
一开口声音暗哑。
叶妃舒皱起眉头,这人又不愿意说了。终究还是没有和他闹,叶妃舒亲自替他收拾桌上凌乱的烟头,又准备收拾上面摆放的文件,手刚放上去,就被一把按住。
“别动。”
冷冰冰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边,叶妃舒对上白禹没有温度的眼。
“我只是收拾一下。”这样子的白禹看着好陌生。
“不需要。”
白禹直接将她的手拿开,桌子上的文件一扫,全部都放到了抽屉里面锁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管不顾,就像是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乱堆的文件都一扫进去了,瞬间桌面空了出来。
叶妃舒的手尴尬地悬在了空中,停了一会暗暗地收了回去,背在身后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到底怎么了?”叶妃舒小心翼翼地问,不明白白禹怎么就突然间心情这样不好,一张俊脸黑着,布满了阴云。
“没事。”白禹头也不抬。
可是这语气僵硬得厉害,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气氛实在是冷的厉害,叶妃舒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多余,凝视了白禹凌厉的发际线一会,低声地说,“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直到手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白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她脚下步子微微地凝滞,再没有犹豫加快了脚步,走向了电梯。
走出办公大楼,刚出还阴云密布的天此时飘起了蒙蒙的细雨。清凉的雨落到脸上,一阵轻微的凉意,怎么也纾解不了她此时心内的郁结。
下午,约定好试婚纱。
白禹如叶妃舒所想的那样,并未出现。即使意料到这一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柳晚照负责这一次婚礼的流程,专门来陪着叶妃舒试婚纱。
婚纱是米兰名家的大手笔,唯此一件的限量版。镜子里面的叶妃舒却觉得身着白色婚裙的自己形单影只。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是在白禹的陪伴下试婚纱的。
人总是在现在不如意的时候,回忆起过往的那些美好。
叶妃舒兴致缺缺,随意地看了看,反正白禹的眼光在那儿。不对,更应该说是钱在那儿,有什么砸不出来。
“叶小姐,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都要成为新娘子的人了,应该保持好心情哦。”柳晚照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亮柔和。
叶妃舒勉强勾唇笑了笑,“多谢你今天来陪我。”
“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那么客气。我也很喜欢跟新娘子在一起,好沾点喜气嘛。”柳晚照替叶妃舒开了车门,主动伸手挡了一下。
谈到工作两个字,触动了叶妃舒。
“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试探着问。
“没有啊。有毕总那样的商业精英在,怎么会有什么大事。现在就连赵家村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柳晚照抿唇一笑,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给钱。”
直接而有效。
叶妃舒于是不再问,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如果说公司里面没有什么大事,白禹为什么心情会那么差。
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就跟防备着洪水猛兽一样。
叶妃舒美丽的脸上浮上疏淡的忧郁。
自叶妃舒走后,空气里面浮着某种淡淡的香水味道,似花香又不像,轻轻柔柔的,就跟刚才她在自己面前说话的声音一样细细软软的。
白禹细细地嗅着,这一缕极淡的香水味是她身上的味道。只要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围绕在房间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开的烟味十分难闻。
他的心就是这样矛盾着。
想要拥抱她,却又不敢,甚至到了不能看她那张白嫩脸庞的地步。
或许应该需要静一静。
扫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几天不曾归家。原来已经有四天了吗?若是以往,自己不出差,超过两天不回家都会觉得浑身难受,宁愿叫秘书推掉那些应酬,回家去陪着叶妃舒。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时间还太短,甚至让自己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地想要发火。
夜晚的皇朝,纸醉金迷。节奏感明快的乐曲震动着人的耳膜,撩拨着身体沉睡的弦随之摆动。
第九杯……
卫少卿默默地看着对面嗜酒如命一般的男人,短短的十分钟之内,白禹已经灌下去九杯。
瞧瞧他喝酒那气势,拿起来,利落干脆地仰脖,一杯饮尽。动作格外地潇洒,仿佛那不是酒,是令人满足迷醉的快乐。
可是好东西,也禁不住这样地猛作啊。
眼看着第十杯要下了肚,白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随手拿起来下一杯,卫少卿赶紧地拦住他。
“我说你,把我叫出来就是在这儿看你一个干喝酒,给我表演如何灌醉自己?”卫少卿桃花眼不悦地上挑,“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记岚少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摔断脊椎的?”
白禹冷冷地勾唇一笑,眸光里面含了威慑,定定地看着卫少卿,“酒不是好东西,可是能让我舒服。难道要跟你一样去嗨其他的东西?”
卫少卿故作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禹眼神清明,呼出一口酒气,“少卿,那些是毒,不是好东西,你他妈要是再碰,老子跟你断绝朋友关系!我再不认你这个兄弟!”
这话说的太严重。两人相识已久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震耳欲聋的音乐一波接着一波,下面舞池热烈地哄闹着,尖叫声也是如同波浪般起伏。两个人互不退让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