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混娱乐圈的时候,她迫不得已委身于他。可是现在呢?她明白,靠在他的怀里,却不一定在他的心里。
“我不想回去。”叶妃舒厌倦了在酒店等待的日子,她突然间很厌恶酒店。那里是个短暂的栖息之所,人来人往,谁都不属于谁,太没有安全感。
“那你想去哪里?”
“随便。”
白禹略微沉吟,“那你跟我去一个饭局吧。”
叶妃舒没有异议。
这一刻,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南音总不可能陪你出席这种饭局吧?
心底里面甚至还有隐隐的快意。
只不过快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实是骨感的,就像是烟花璀璨,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变为遍地的凄凉。
偌大的包厢里觥筹交错,男人们谈笑风生,女人们在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作为点缀。比如叶妃舒,比如她旁边的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香奈儿的新款吧?”
小姑娘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大概是实在太无聊了,凑过来和懒懒喝着燕窝的叶妃舒说话。
她看了看身上的大衣,这是白禹刚才给她披上的,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拢起来了,叶妃舒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是个球。
“你怎么都不化妆啊?”那个姑娘盯着叶妃舒的脸看了一阵,疑惑道。
叶妃舒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犯懒,再加上怀孕了,根本就没有想法化妆了。
“懒得化妆。”叶妃舒笑了笑。
“懒得化?”她似乎很惊讶,“现在居然还有人不化妆出门的吗?你看看,你脸上都有小雀斑了,皮肤白的人脸上有点点小瑕疵就特别明显。”
叶妃舒脸上确实长了许多小斑,淡淡的,“无所谓。”
大概是无语叶妃舒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那个姑娘脸上有些不屑,“毕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啊?”
“什么?”她的声音很低,叶妃舒没有听得很清楚,更加没有搞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个月从毕总那儿赚到多少钱?”
叶妃舒缓了缓,表情微微地凝滞,不悦地抿紧了唇不语。
“哎,小气什么,我也是被包养的,干嘛不说啊?”那个姑娘不耐烦地撇嘴,“我就是想看看你这样的能拿到多少钱。你何必装清高,不都是被包养的吗?干嘛还要当了表子立牌坊?”
“啪!”叶妃舒想都没想,扬手就给了她一大嘴巴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被叶妃舒甩了一巴掌的女人捂着脸,眼泪就跟开了水龙头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转头进扑进了自己的金主怀里。
好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有人试图缓和现在的场面。
叶妃舒不耐烦,“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出来卖的?把我当什么了,被包养还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值得拿出来说的?知道自己是表子还挂在嘴上,时刻不忘自己的职业素养?”
全场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是在外面包养一个两个的,叶妃舒这一骂,几乎把大多数人都给骂进去了。
不过,这里面最风流的,怕还是她身边的吧。
大家屏住呼吸,带着看好戏的态度,坐等着大BOSS的反应。
白禹站起身,牵住了叶妃舒的手,语气里面透出不满,“干什么打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对呀,对呀,围观的人都在心里异口同声地赞同,这里怎么说都是公众场合,打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高雅。
“打疼你的手,不值得。”白禹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跌眼镜。
叶妃舒冷着脸,将手用力地从他手里抽回来。白禹先她一步站起来,扶起了她,“我们走。”
“毕总,毕总,您别走啊!”
“有话好好说啊,这饭都还没有开始吃呢!”
众人一看他们要走,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地站起来试图挽留白禹。
白禹置若罔闻,扶着叶妃舒外面走,临上车之前吩咐助手,“取消跟这家公司所有的生意往来。”
助手表情微微凝滞,立刻恢复了正常,点头称是。
这件事后来飞速在圈子里面传开,演变成某老板带着情人出席饭局,把别人原配当成是小三,惹怒了原配,当场赏小三一巴掌,最后还让某老板损失上百万的生意。
听到这消息的人无比拍手称快。
只是当事人,那个很霸气的“原配”叶妃舒却并未有觉得开心。
一路上她都保持着一张黑脸,下车的时候也不等白禹来开车门,自己推门下车,匆匆地往酒店大堂里面走。
白禹紧追着跟上,在大堂门口握住了叶妃舒的手肘,“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饭局上那一场闹剧,他并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自己的女人出手打人,他无条件地相信必然有她的道理,也及时地站在了她的立场上面。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叶妃舒挣扎了几下,没能顺利挣脱,恨恨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一点儿温度,“松开!”
白禹对上她的怒意,语气一再地软下来,努力回想着刚才在饭局上到底自己哪里疏漏了,才会让她好好的又变了脸,“是因为我刚才没有怎么和你说话冷落你了?还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出手再打一巴掌?”
“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离我,远远的!有多远就滚多远!”
心里的烦躁已经膨胀到了最大值,快也负荷不了的叶妃舒直接吼出声。见他还固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急于摆脱的她扬手就把手里提着的小包包直接砸了过去。
“松手!”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涌动的潮水,已经在风暴的边缘。
白禹淡漠了脸色,终于还是选择听从她的话松开了手,“我松开,你别生气。”
一得到自由的叶妃舒直接走进了电梯里面,看也不看白禹一眼。
站在大堂中央的白禹俯身将叶妃舒扔下的手提包给拾起来,手背上一疼,这才注意到那里被什么刮掉了一块皮子连着肉,血珠一点点地渗出来。这伤口看着像是被什么刮擦出来的。
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女式小包,白禹暗中叹口气。换了一部电梯,快步追上去,果不其然人已经在房间里面。
只是,当他试图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好像从里面被锁住了,他怎么都打不开,也推动不了半分。
连敲了几下门,叶妃舒在里面也不给半点反应。他加大了力气,敲门声变大,跟鼓点似的,到后面越来越急切。
从门缝下面忽然间唰地一下出现一张纸,A4大小。
白禹捡起来一看,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一个大字,滚!
张牙舞爪的书写风格,最后那个感叹号,几乎跨越了大半张纸,重重的一笔,就连这张A4纸都给戳破了。
可见,书写人叶妃舒心里的愤懑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