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来就没有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过关于爱的词眼。
以往的那些伤心郁闷以及走到现在吃过的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都好像是浮云一样散开了。就因为叶妃舒这样一句赌气的话,温暖的朝阳普照大地。
叶妃舒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拜托,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戴了绿帽子还这么高兴?白禹,不,不对,毕夏然,毕总,你的口味可真他妈重,重的简直难以……唔……”
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叶妃舒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突然间就堵住了她的嘴的男人。
热情的唇疯狂地辗转在她刚才没有来得及闭上的唇上,力度大的叶妃舒甚至觉得有点疼,感觉嘴唇都要被擦出血了。
在叶妃舒几乎要被吻得窒息的时候,白禹终于松开了她。
“把我的儿子还我!”叶妃舒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白禹的嫌弃,当着他的面一连擦了好几遍嘴唇,就跟被恶心的东西吻过了一眼。
“不……可……能!”白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要儿子,不如再生一个。”他的眸光若有所指地瞟向了她的肚子。
叶妃舒抑制着怒气,强迫自己面对着白禹这副雅痞无赖的样子,不给他一大嘴巴子,“你想要儿子,你怎么不和你老婆再生一个?非要喜当爹,替别人养儿子吗?那可是我给你戴绿帽子怀的孩子!”
“我就喜欢偷来的。”白禹邪气地一笑,眸光深邃地如一方砚台泼洒,渲染出诡异的色彩,“既然是你背着我偷人生下来的孩子,我更加不可能把他还给你。”
“你玩我呢?白禹!”叶妃舒真的要抓狂了,“你被欺人太甚了,我告诉你!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冒牌身份!你根本就是冒充的,你的家里人知道吗?那个一直为着你毕家忙上忙下的赵媛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孩子都是假的吗?”
叶妃舒的手段还是太嫩了一些。因为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什么是纯粹的真实。赵媛这个看似一心扑在家族企业,为着花心丈夫操劳的妻子,其实早已经用自己的身体给了丈夫一个身为男人的最大耻辱。
白禹冷哼一声,脸上并没有出现叶妃舒意料中的那种戒备神色。
“叶妃舒,当初你还是个小明星的时候,就斗不过我。现在,我掌握着本市的传媒行业,你觉得你还可以翻出我的手掌心去?”
白禹的高傲的一面,就像是布满了寒冰和荆棘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根本就不敢靠近。
“那这么说,你就是死活不愿意把这个孩子还给我了?”这个局面,叶妃舒也不是没有想过,“哪怕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赵媛?”
“去,你大可以去。”白禹十分无所谓,线条分明的俊颜上神情讥讽,“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赵媛反倒会对你下手。”
其实把这些事情宣扬出来,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对着白禹的试探,让叶妃舒心灰意冷。
“你想要儿子,其实也很简单。”白禹忽然间走到了叶妃舒面前,抓住了叶妃舒纤细的手腕一拖,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我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咱们再生一个和俊彦差不多的不就行了。”
无耻!
叶妃舒立刻推搡开他,“你有病!恶心!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种马一个!被你摸一下,我都怕我会得艾滋!”
叶妃舒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肩膀被赶上来的白禹给捉住了,叶妃舒立刻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反手就把手里的包当成了自卫的武器,劈头盖脸地朝着他砸了过去。
“变态!禽兽!神经病!白禹,你就欺负我!你欺负我上瘾了是吧!恶心!”
下手可一点都没有手软,哗地一声,手里的包拉链都开了,里面的东西尽数都倾倒了出来,七零八落地散步到地上。
叶妃舒这才停下手来,撩拨了额前的乱发,弯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同一时间,白禹也弯腰捡起了掉落到了脚边的盒子。
“你干什么!”叶妃舒劈手要夺过来,那是封池给她的戒指,“还给我。”
白禹的反应比她更快,躲过了叶妃舒的手,啪地一声打开了盒子,一枚耀眼的钻石闪烁着晶莹的光。
空荡荡的包厢里面,昏暗的光影投射在摆设整齐的餐具上呈现出没有死沉沉的冷意。
白禹看着那枚钻戒,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背脊上面一阵森森的凉,叶妃舒忍不住再一次上前伸手去抢夺,“还给我,难不成这枚钻戒你也想要?你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算了,连一枚钻戒也买不起?”
白禹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妃舒,“你答应跟他结婚了?”
那一眼看的叶妃舒极为不舒服,嘲笑着故意说反话,“对啊,我答应了啊。我以前心心念念的人终于给我求婚了呢!我的老相好啊!要不是我出车祸了失忆了七年,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禹,“白禹,请你滚出的我世界好不好?”
“怎么滚?我不会啊,你倒是可以给我示范一下。”白禹漂亮的唇形轻轻地勾起完美的弧度,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漾起的一层层淡淡的波纹。
仿佛站在了空旷的田野上,面对着丰收的麦田,内心却盈满了凄凉。
他其实更想反问她,他进入过她的世界了吗?
可是这话问不出口,只能在舌尖上面苦涩迟疑地滚了一圈,终于到了最后还是选择咽下去,用着惯常的嬉笑痞赖的模样,看着叶妃舒被自己气的瞪大了水盈盈的眸子,鼓起了白皙细腻的腮,无奈而又恼怒的样子。
这样子的叶妃舒,真好,至少这个时候,她的眼里,他看得到,有他。
“行,你不滚,我滚,可以了吗?”叶妃舒扫了一眼被白禹捏在宽大掌心里的钻戒,她其实是想要找个机会还回去的,如果丢了的话,以后怎么和封池交代?
叶妃舒直觉,不想随便从封池那里拿东西,尤其是这种象征着承诺和义务的东西。
“戒指还给我。”
叶妃舒抓紧了手里的包,拿在手里既可以当做是武器又可以当做是装饰品。
“好啊。”白禹挑了挑英气的眉,嘴角勾起一抹清冽的笑,若有若无的邪恶从眼底里闪过。
他忽然间扬手朝着窗外用力地一抛。
这整个过程都太快了,快的叶妃舒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你自己去捡吧。”
脸上的神情倏然间冷漠,白禹毫不留情地转过了身,大力拉开了包厢的门又恨恨地摔上。
关门声震得叶妃舒全身一跳。
扑到了窗户边一看,让叶妃舒失望的是居然恰好顶上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而楼下却是一条车辆川流不息的宽敞马路。
车辆飞快地驶过,叶妃舒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撑住了窗台的边沿,嘴里却骂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