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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死觅活

福龙抓起一块冰用力甩去,哗——地一声,无数冰碴子如光芒般顷刻在冰面上迸溅开去。

志原看着他手里又抓起第二块冰,丧气地说:“晦气!晦气!昨晚上我又做梦看见死人了。”

福龙慢慢扬起了那只手。“你知道我看见谁了?”

志原说,“我又看见丁梅腆着个大肚子给我们上课,她还走到我旁边来跟我笑了笑,我居然忘记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我还跟她说起了你。唉,看见死人还跟她对话,真是晦气加晦气!”

福龙胳膊一挥,那冰块又哗——地在那冰面上生出无数射线。他似乎陶醉于冰块爆炸时这一刹那的感受,于是又抓起了第三块。但冰块没有志原期待中的那样爆炸四射开来,重新被噗地扔回了那个冰窟窿里。

娘站在舍旁的路口唤他。娘说:“福龙,赶紧换上那件卡其布衫,到村西童嬷嬷家里去,替你哥看个大姑娘。”娘躲开他的目光,又叹了口气:“杀头斩头的没办法啊,你哥要是自己去了,这桩婚事肯定又成不了。这回那个姑娘是跟着继父从苏北逃荒来的,要是中意了,说不定彩礼百把块钱也够了。去时说话举止尽量小心些,千万莫露出了破绽。”

成龙站在旁边巴巴地望着他,眼里露出了稀有的讨好之色。

苏北女人站在门口阴影里,他能看得清楚的只有那只伸到伸到灯光下的右脚,一只扣着个搭襻的新的黑布鞋,使他联想起棉布和浆糊混合在一起的那种气息。他渐渐地忘记了她正站在那阴影里一眼不眨地望着他。他的手现在搁在哪儿都行,那两条腿也不再似刚才那样规规矩矩地呈直角形地紧并在一起。他把好几次说话的机会都让给了童嬷嬷。对面苏北女人继父的那张条子似的长脸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消遣,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里显示着劣质酒的威力。

走时,他们都起身送他,连那苏北女人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那是个面色晦暗瘦削的女孩,稀疏而又干枯的头发使他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些焦黄而又卷曲的玉米须。他看了她一眼,带着一种挑逗的意味。她那子叶般厚实的眼皮顿时羞涩而又沉重地垂下来。橘红色的灯光模糊了她脸上那些雀斑,使得她有勇气离他那么近地站着。他又用那种带着挑逗意味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再次闪闪烁烁羞涩地躲开了。他在整个身子即将要溶入夜色里去时,又故伎重演了一次。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羞涩地躲开,而是报以了含情脉脉的一眼。使他一下子能感受到燃烧在那厚实的子叶里面那种岩浆般的灼热。

一桩婚姻便迅速地由一纸婚约和一百来块钱的彩礼决定了。苏北人用蘸着唾沫的指头将那刀油腻腻的还沾着猪臊气的钞票点了好几次,点完最后一次时,他感到口里的唾液已所剩无几,急需另一种带着强烈的酒精气味的液体进行补充了。他留给草荡人最后一瞥的印象是一手拎着个破包裹,一手提着个酒瓶子踉踉跄跄地向小镇车站走去。

福龙用一辆跟人借来的自行车将苏北女人驮回了家。一路上,苏北女人于无人处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颊热辣辣的,跟着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背。车轱辘一圈一圈地滚动着,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尾鱼在水桶里欢欢地扑跳着。它们将会把她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即将出现在她眼前的新的家庭里。那儿因为有了她这会儿紧紧偎依着的这个人,而变得跟一个刚刚剖开的西瓜一样充满了新鲜和甜蜜。

她把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家乡的面貌和继父那张脸都已变得遥远,这一切也因为有了身边这个人而变得无可留恋。继父从童嬷嬷手里接过钱的那一刹那,她便意识到自己此后将永远属于他的了。

在一阵碗筷轻快地碰撞声中,那些指甲大的肉片被一双双筷子从一块块萝卜中挑出来,纷纷落入了她的碗里。她从他们碗里的麦粞再看到自己碗里雪白的米饭,知道自己此刻正享受着贵宾待遇。她稍稍感到美中不足的是此刻紧挨着她的是他的哥哥,他一声不吭地坐在他哥的另一侧,他不应该在他家里人面前还这么不好意思,故意作出跟自己疏远的样子。她怜悯地看着他哥,真难以相信这会是对同胞兄弟。

一切似乎都已在她到来之前安排好了,那间垂着门幕的该是他们的新房?床上的被子是旧的,可是叠得很整齐,四周芦帘上贴满了一幅幅花花绿绿的图纸,还有伟大领袖们的画像。

“晚上你就睡在这里。”鼻子下面有块铜钱大的记的婆婆说。他哥是像婆婆的,她想,母子俩一样瘦小,一样的丑陋。可是他跟他娘和哥是完全不同的,她为自己的男人不同于他们的英俊的容貌而感到骄傲、满足。

蜡烛又油掉了一大截,她依然羞答答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心里微微还有些对初夜的恐惧。他还未进来,该不会是在另外一张床上早早睡了吧?他也许还要等到他们正式登了记,办过酒席,成为正正式式的夫妻了,他才敢进来。她心里又微微感到些安慰,但同时又很有些失落——失落大于安慰。外面的风似乎大起来了,烛火慌慌张张地躲闪着,像是在激烈地扭摆着一支动作幅度很大的舞蹈。她心里跟着有些慌起来,怕的是蜡烛突然倒下去后,火苗子凑巧碰着了什么。她刚刚把它吹灭,还来不及脱衣躺下,就听见他走了进来——早知道他那么害羞,她早就把那蜡烛给吹灭了。

他窸窸窣窣地上来了。那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和激动。面上生得那样白净的人,没想到这手居然会跟砂皮一样粗糙!这样的抚摸显然不可能带来什么快感。她忍受着,盼着它快些顺着脖子下来,像蛇一样盘踞在那两座小山上。隔着衣服,使她不再感觉到皮肤像被砂皮磨擦着一样痛苦。现在它又下来了,她听见他不停地咽着口水,他的身子抖得比她还厉害。她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居然摸到了一额头的汗。似乎好几分钟过去了,他还在费力地解着她裤腰上的那个难题。白天看起来那样机灵的人,这会儿居然也会被那根其实并不难解的裤带所难。“真笨!”她想骂出来,又舍不得骂,把着他的手,帮着他一起抽过了那个结头。

天明醒来的时候,旁边被窝里早已是空的了,用手摸去一片冰凉,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像那些过了初夜的新媳妇一样,梳光净了头发端着个尿盆子羞羞答答地走出门去时,看见他端着个粥碗蹲在道地边上吃早饭,想起昨晚上的情景,又情不自禁地一阵脸红。她想他只要想起自己满头大汗地解着她裤带上那个结头的那一幕时,肯定也会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可是他居然能装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蹲在那里吃粥,甚至连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也没有。

当晚等到黑灯瞎火的时候,他又来了,仍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如此一连数夜,她不知道婆婆和家里另外几个人有没有察觉他们所进行着的这份秘密的快乐。他来去这样悄悄,他们也许根本不会知道。这样也好,她想,起码也可以在他们面前少些尴尬。

这场欺骗的发现跟那条烧火凳有关。她自己也忘记了是怎么把本该在灶下的那条烧火凳拿进来了,然后一直让它留在了床前而忘记拿掉。他进来的时候就被它狠狠地绊了跤,额头正好磕在一根白石条柱子上。他趴在那里许久都未见动静,直到她慌了起来赶紧赤着脚下床去扶他,他才咝咝地倒吸着凉气从地上爬起来,一摸那额头,已经肿得像鸡蛋那么大。她想点灯,可是他止住了她。

翌日白天,她的目光在福龙额头上搜寻着,她想看看那地方究竟被跌成怎么个样子了,但那额头出乎意料地完好无损。她疑惑的目光随即落在正在道地前面自留地上浇粪的成龙脸上,她吃惊地瞪圆了眼珠,刚从池塘里端来的半面盆水哗地浇在脚背上。

入夜,就在全家人刚刚睡下不久,跟两个女儿一起挤睡在外间的兰香忽然被一阵哭闹声惊醒。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见里间闪闪烁烁地跳跃着烛光,门幕被一只手撩起了一角,大儿子狼狈地从里面逃出来,捂着脸,指缝里有血蚯蚓般蜿蜒而下。那条烧火凳先他从门口飞了出来。

她顾不得儿子脸上那两道又深又长的抓痕给她带来的心痛,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门幕旁边,听着里面歇斯底里的哭骂声和摔东西声。从苏北女人跟着福龙进门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像等待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台风那样地等待着这一幕的到来。现在这一幕终于到来了!两个女儿也都惊恐地起来了,她们想进去劝慰里面那个狂怒、绝望的女人,她不让女儿们进去,她知道现在正是狂风大作的时候,熬过了这一阵子,会慢慢得以平静下来的。

房里的哭闹声果然持续了一会儿也就渐渐平息了下来,苏北女人坐在床沿边咻咻地喘着气。过了会儿,烛光也灭了,想必是闹腾得累了,或终究认了命睡下了。兰香让儿女们也回到床上接着去睡,自己却还守在那里,以防万一。她倚着芦帘坐在那条烧火凳上,到了后半夜忍不住打起了盹。天微亮的时候,她猛地被惊醒过来,赶紧撩起门幕一看,里面已经不见了人影。吓得两条腿都软了。

村里人也都纷纷帮助他们投入了这场搜寻。苏北女人是在即将要爬上一辆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时被逮住的,由几个壮汉扭送回来时,苏北女人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兰香再不敢大意,让儿女们日夜轮流看住她,晚上睡觉时又用绳子将她的手脚都捆住了。每次帮儿子做这件事时,兰香总会在旁边说一句:“阿大,莫怨恨我们,捆你我们也舍不得哩,可是攒一百来块钱多不容易呀!等你不动那逃的念头了,就给你跟成龙两个热热闹闹地办几桌酒,正正式式地把堂拜了,免得将来也跟我一样省办了两桌酒就被人一世看不起!”

苏北女人哭骂道:“你们这些流氓!骗子!畜生!强奸犯!总有一天我出去了要告你们!”

兰香不以为然地说:“你告什么?我们有媒人,有贴子,贴子上灵灵清清地写着成龙的名字,彩礼也一五一十地发了,还不是明媒正娶?来也是你自己愿意来的,我们又没有拿绳子来捆你。如今你是拿了我们的钱想走,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你要还得了那笔彩礼,你也尽管走好了!”

苏北女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后来她把心里尚存着的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福龙身上。她回忆起他们第一次在童嬷嬷家里见面时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回忆起他用自行车驮自己过来时路上那一幕幕情景。她想他不至于会那么无情无义。她希望他故意疏远她是迫于他娘和哥的压力,她希望他能进来看看她,给她安慰,给她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希望,要不然哪怕仅仅只是过来看她一眼也好!可是那些日子里他似乎在家里销声匿迹了,她不但连他的人影,就连他的声音也都未能再听到。直到有一天清晨,她被一阵锣鼓声从模模糊糊的睡梦里惊醒过来,才知道他将和志原两个人一起去当兵了。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抛下她走了?!她挣扎着想奔出去,可是那手脚都还被绳子捆着,她连试着想坐起身来都不可能。

锣鼓声猛然停了下来,他们该不会是已经走了么?得几年之后才能再重新见到他呢?不能啊,起码也得在他走之前再重新看他一眼!

她试着把身子滚下床去,然后用一边的臂肘一点一点地撑着身子往门口挪。锣鼓声在她即将要爬到舍门口时忽然又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她看到了——看到了——穿着新军装被那么多人簇拥着英姿勃发的他!这会儿他们都已转身往路口走去了,他为什么不扭过头来看她一眼,她都已经克服了那么多艰难爬到门口了,为什么就不扭过头来哪怕仅仅只是看她一眼呵!现在,他又一次转过了身,也许再过几秒钟,他就要消失在路口,消失在她的目光里,然后起码好几年才能再重新见到他!

“福龙——”

她像手里抓着一根即将绷断的风筝线那样,绝望地唤了他一声。可是那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里,就像一粒石子扔进了汹涌的波涛里一样显得无声无息。

他们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趴在门槛上吐了一大堆。在床上昏睡了两天一夜,吃进去的东西又马上被吐了出来,好像跟胃生了仇似的。一家人都慌了起来,请了大队里的赤脚医生过来,给她配了些治积食和腹泻的药。她拒绝不吃,砸了盛开水的碗,将那些药片都一把扔了。兰香一时束手无策,眼瞧着那张脸瘦削得越来越不像样子,只得让儿女们帮她一起按住了苏北女人的手脚,将汤药强行灌进她口里。不料这一灌,反吐得更厉害了,直到成龙用钢丝车把她拉到公社卫生院里,才知是怀上了。喜得成龙一回到家里说话也尽是口吃了。

便当即请了木匠上门做了两口木箱,一口箱橱,马桶又叫子孙桶,也是不能少的,另外又用八十多斤番薯跟里畈人换了一张还有些扎实的旧板床。有了这些新添的家俱,成龙已是心满意足,想这就罢了。兰香说:“无论如何酒也是一定要办的。欠了的债迟早都可以还,可是这喜酒将来手头再宽裕了也是补办不来的。也算是到这世上来做了遭人,不能太委屈了人家,就这么风光一回也是应该的!”到了择定办酒的那一日,主人家的道地里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搭好油布雨篷,兰香疲倦的脸上全是满足而又幸福的微笑,站在路口笑迎每一位客人的到来。苏北方面的没有人过来,骆家的亲戚也不多,只有几个堂房,近些的根脉一支也没有了,来喝喜酒的多是左邻右舍。每桌皆有一个又大又肥的东坡肉。善意的人们都能理解她这个大媳妇娶得不易,他们对苏北女人那个吹了气般的肚子都放弃了以往的鄙夷和不惜用唾沫进行一再加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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