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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用身体报复爱情

独立记者手记:也许女人真的是感情动物,所以,当失去爱的时候,她们特别容易放弃自己。段楠就是这样的典型。为了报复男友,轻易的将自己交给了一个不爱的人,而后自暴自弃,任自己变成了一名坏女孩。自暴自弃的结果,是她再次失去所爱的人。这简直就像走进了一个恶性循环。所幸的是,她在痛苦中学会了长大,及时地刹住了自己。

第一次注意到罗林是在学校召开的秋季运动会上。那天下午是一百米男子短跑,随着一声枪响,几个男生像脱弦的箭向终点冲去。我们系的一名选手跑在第一位,这时我的心被揪紧了,眼睛牢牢盯住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捏着拳头为他加油。果然,他不负众望,拿了第一名。

当确定自己是第一名时,他不停地冲着我们班的同学做鬼脸。看到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一动:他笑的样子太像我的初恋情人了!我连忙问身旁的同学,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同学告诉我,他叫罗林,平时爱写些东西发表在校报上。“听说,他是有名的才子!”同学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一下子将这个名字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运动会结束后,我们上的第一节课是大学语文。课间休息时,我无意中扭头四处张望。突然,一张笑脸映入我的眼帘:是罗林!我顿时愣住了,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

接下来的那节课,我一直坐立不安。一面担心自己的形象不佳,会给罗林留下坏印象;一面想扭过头去,看看罗林在干什么,可又怕自己的举动太突兀,吓住他。那节课里,我思绪纷飞,老师讲的是什么完全没有听进去。

从那以后,我尽量坐在罗林身边,以普通同学的身份接近他。很快,我就和罗林混熟了。

一天中午下课后,罗林突然叫住我,问:“中午你有时问吗?我们一起去吃饭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接到他的邀请,我兴奋极了,连忙点头答应。可当我来到饭馆后,却发现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看到我走了进来,都冲着我笑。罗林连忙将我带到他们面前。

我以为罗林不好意思和我单独相处,特地拉了两个陪客。看到他这么重视我,我很开心。那天晚上,在回寝室的路上,罗林递给我一封情书。我满脸通红地打开情书一看,心却凉了半截:原来,这封情书是罗林的好朋友,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的男孩写的。

第二天,当我再遇到罗林时,他又递给我一封情书。还是那个男孩写的。从那以后,他每天送给我一封别人写的情书。我真恨他太傻,为什么看不出我喜欢的是他呢?

一个月后,罗林再次拦住我,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别人,不能总吊着别人吧!”看着他置身事外的样子,我脱口而出:“你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罗林的表情马上凝固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半天,才直愣愣地离开了我。真情流露后的我也觉得自己不够矜持,怏怏地回到了寝室。

一连两天,我连上课都不敢看他,他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我们好像都在逃避什么似的。

下自习课后,罗林叫住我,问:“你那天晚上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低下头,小声地说:“你愿意当真,它就是真的;不愿意当真,它就是假的。”

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这段感情吧!”

他那庄重的样子,加上滑稽的语句,令我捧腹大笑。这时,他悄悄伸出手,寻找我的手,再次庄重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牵手吧!”

从此,我和罗林便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也许因为是我主动表白,罗林总显得有些扭扭捏捏。我的朋友都说,我爱他比他爱我深些。和他谈恋爱后,我每天都会提上一大袋零食去宿舍看他,他的室友也跟着沾光,一天不见到我,他们就会感觉缺少了点什么。相比之下,罗林则太不细心了,就连我过生日,他也不会送礼物给我。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没有我以前的女朋友漂亮,不过你比她对我好。”

二○○三年四月底,我与罗林去校外住。和他同居后,他的缺点暴露无遗:任性,小气兼暴力。我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一急起来还会对我动手。期末考试时,就因为我没将答案传给他,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我一巴掌。我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理喻。

暑假来了,我找了一份酒推销的工作,而罗林四处投简历没有回音,便一直呆在我们租住的房子里。因为双方都没向家里伸手要钱,那段时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们俩时常为了钱而吵架。这天,我又和罗林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再次动手打了我。临出门前,我对罗林说:“今天晚上,我不会回来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然后,冲出门外。

我晃晃悠悠地来到酒店,迷迷糊糊地换上工作服。正当我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想心思时,一个同事拿出一张写有一串数字的小纸片,对我说:“昨天有位客人叫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你。”

我接过字条,迷惑地问:“是谁呢?”

“你昨天不是向他推销了一瓶酒吗?听说是你们学校的!”同事提醒我。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酒楼里来了个英俊的客人。我觉得他很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等走到他的身边,我才记起他是我们学校的赵科,平时进进出出的,难怪会眼熟。我马上凑上去,问:“要不要来一瓶酒?”接着,我问他是不是在青山一带工作。

他一听这话,立即转过头来,问:“你是学校的?”我点点头,他马上爽快地叫了一瓶酒。在我出房间时,他还问我晚上和不和他一起回去。我摇摇头,拒绝了。没想到他会留下电话号码。

我将字条放在包里,转身去忙活了。

下班后,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我真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我知道,等待我的只是暴风雨。

百无聊赖之际,我翻出包里的电话号码,给赵科打了个电话。很快,赵科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问我晚上有没有空,能否一起出去玩。我答应了。

不一会儿,他便开着借来的车来到我身边。一见到我,他便说:“虽然我们今天第一次单独见面,感觉还是很有缘的。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仔细打量他,说:“你是大众情人式的人物。”

赵科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你为什么要和我接触?”

我答道:“我是有男朋友的,我怕什么?”

赵科呵呵一笑,不再理会我。接着,他带我去东湖兜风。我一直对赵科发牢骚,说罗林怎么对不起我。赵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他理解的眼光看着我。直到深夜,我们才回去。

八月一日晚,我刚迈进学校大门,赵科便给我打了个电话。当知道我刚下车时,他高兴地说:“你看,我们俩真的挺有缘分的。反正你不想回家,不如先到我办公室来坐一下。”

我答应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见到我之后,兴奋地邀请我去汉口玩。我心想,反正没事,便跟他一起去了。哪知这天我们玩到夜里两三点才回到学校。

夜已深了,街上根本看不到行人。昏暗的灯光下,他问我到哪里去睡。我明知他是故意试探我,而且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回家,我和他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却还是让他决定去哪里过夜。赵科要求去他宿舍,还说保证不会对我怎么样。我想,如果我和他之间要发生什么事情,也是罗林害的,应该由罗林来负责!于是,我去了赵科的宿舍。

那天晚上,几乎是糊里糊涂的,我和赵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基本上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惟一的合理解释便是,我想通过这种途径来报复罗林。

清晨醒来后,我无意识地问赵科:“我们之间将会怎么样?”赵科一脸无辜地说:“还能怎么样?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我简直气晕了,真替自己不值!我宁愿相信赵科是因为喜欢我,而和我在一起,我真不能接受赵科只是为了玩弄我!刚开始,我还为自己报复了罗林而洋洋得意,听到赵科这尤耻的话,我忽然问觉得自己很脏,很下贱,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他,既羞辱了罗林,又贬低了自己的人格。

回家后,我不愿让罗林碰我,因为我已经很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罗林。

八月二日,心有不甘的我再次给赵科打了个电话。结果,只要看到是我的电话,他就不接。再打,他就关机了。此后,他一直没与我联系。他仿佛是从海底冒出来的气泡,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消沉,和罗林的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罗林见我们的关系走入了死胡同,便提出要回老家一趟,让我们两人都冷静冷静。

八月十四日,消失了十来天的赵科突然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将在学校的草地上等我。下班后,我急匆匆地赶往学校,一眼就发现了站在草地上的他。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直直地站在那里,再也迈不开步子。

这时,赵科迎了上来,嬉皮笑脸地说:“这么久没见,你会不会想我?”我觉得恶心,连忙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说:“那天,也不知为什么,我居然又和他在一起了。我们像是在玩游戏,根本没顾及后果。”

事后,我非常后悔,也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堕落成这样。我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走错一步。

二十日,我参加同学聚会时,喝了不少酒。刚跨进校门,赵科又打来电话。说着说着,我禁不住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赵科听出我不对劲,连忙来到我身边。

他要扶我,我不让他扶,连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认真地说:“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大众情人式的人物。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我接触过很多女孩。我和你之间,纯粹是互相需要。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你不会是我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气疯了,甩手打了赵科一巴掌,走了。

这段时间,我恨透了自己,也恨罗林,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样对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开始,我不吃不喝,一心只想寻死。最后,是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唤起了我对生活的热爱。现在,我基本上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给我不小的教训。以后的路,我会更好地把握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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