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许诺爱情地久天长
我和若文的爱情是经过一番山山水水的跋涉才走到一起的。在我们不算很长的8年爱情道路上,你可以看到传统这个影子在作怪。
门当户对是爱情的一个传统法则,我和若文的爱情首先就在这里被掐了一把。若文来自农村,是一家企业的文员;我长在城里,又在机关里工作,且父亲也有一官半职。在人们眼中,我的白马王子一定是个事业有成的人。那时候追求我的男孩确实都非常优秀,他们当中有的家庭背景不错,有的很有前途。但我却选择了没有家庭背景和经济实力,又不拿铁饭碗的若文。
年前,因为单位要召开一个表彰会议,我和办公室主任到若文的公司里联系留念品。若文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此后,对于产品的设计要求、送货时间等我和若文有了多次的接触,不是他到我们单位来,就是我到他们的公司去。一来而往,我们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并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若文长得很帅气,一米七五的个头,白白净净的脸蛋有棱有角;他说话风趣,为人真诚善解人意。一次,我从他们的公司出来后,一场大雨即至。若文的公司在郊区,正在我焦急地想找个地方避雨时,只听一阵急速的嗽叭声响起,我回头一看,是若文开着摩托车追了上来,他给我送来了雨披。接过雨披,我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动,也正是他这一体贴的举动,深深地打动了我。
我和若文的事情,当然遭到了我父母的反对。起初,为了阻止我跟若文的来往,父母常常限制我晚上出去,有时候我出来时间长了,他们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地催我回去。我与若文的约会也就经常半途而废。但若文总是不失风度地一笑,看我堵气的样子,还不住地恳求我赶快回去,以免引起父母的担心。明知是父母在阻止我跟他来往,若文还是那样泰然自若,这更让我对他的这种大度而折服。我不能放弃这样一个会体贴人、深爱我的人。当我一而再地把若文的种种好处和他对我的那份挚爱说出来后,父母最终还是接纳了他。毕竟,女儿的幸福也是他们最大 的心愿。经过一番爱的跋涉,2002年元旦我们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送走了祝福的人们,若文紧紧地把我搂入怀中深吻着我,然后含情脉脉地说:“让我们一起慢慢地变老吧。”那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婚后,我和若文居住在我们按揭的三房一厅里,两人的世界幸福而美妙。
不能容忍那怕是善意的欺骗
这样的幸福没过多久还是被掐了一下腰,就像窗台上那盘山茶花,盛开的花朵被虫子弄了两个洞,看上去不再完美。
结婚生子,是大多数夫妻和他们父母的愿望。我和若文在生育上没有刻意地去做什么计划,就是顺其自然的态度。我们憧憬着孩子的到来,我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子呢?若文看着我,说他喜欢男孩子,因为男孩子阳光。我说如果是女孩子呢?若文笑了笑说我也很喜欢女孩子,因为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一样漂亮。我说只能生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又要男孩又要女孩?若文说你给我怀一对龙凤胎哦,这样我们男孩女孩都有了。我剜了他一眼,说你真是想得美。若文就搂着我,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喜欢,因为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是一年过去了,我的肚子没有什么变化,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母亲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撤了个谎,说我们还没计划呢,想趁年轻多玩玩。母亲听后没说什么,因为没恋爱前我就曾多次说过,不过三十不打算要孩子,要趁年轻把事业打拼好。但每次和若文回到他家里,他父母的那种眼神让我有点受不了。一次和婆婆单独在一起,婆婆拉着我的手说,你们早点生个孩子吧,趁我这把骨头还能动弹,可以帮你们照看照看孩子。我把家婆的话跟若文说了,若文看着我,说这事那急得来呢。
有一天晚上看电视,插播的一条医治不孕不育症的广告让我心里打了个激凌,是不是我们之间哪一方出了问题?睡觉的时候,我把这个想法跟若文说了,并提出去做一次检查。若文听了,说我们两人身体这样健康,怎么会有那方面的问题呢?别胡思乱想了,可能是我们凑不巧那个时间吧。但后来一琢磨,身体表面上看上去健康,但未必生殖功能上没问题;两年多了,那个受孕时间也不可能都碰不上吧?莫非他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若文只得告诉我,他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原来,在婚检时他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当时是他自己去取的婚检报告,他说两人都正常,我就没有索要结果看,想不到他竟然欺骗了我。
我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若文从背后抱着我,说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太爱我了,不希望失去我。可爱我就要欺骗我吗?
晴天霹雳打中爱情死穴
此后的一段日子,我一直是闷闷不乐。若文就不停地恳求我原谅他这一次,他对我更关怀备至了,我要星星他不会给月亮,想着他对我的种种好,我也渐渐忘却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悲剧。
不知怎么的,知道若文没有生育的能力后,我对有一个孩子的想法更迫切了,而且这个问题常常困扰着我,我对若文总是爱理不理的。若文告诉我,他是个彻底丧失生育能力的人,他的精子少且活力弱,医生说搞试管婴儿也很难培育成功。“要不,我们抱养一个孩子吧。”若文说。
这个时候,我们的父母对若文丧失生育能力的事情还蒙在鼓里,2006年春节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回家过年,家婆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听得出来,她的言语间对我有一种责备,并对我的生育能力产生了怀疑。对此,我没有说什么,我不想把若文没有生育能力这个打击放到老人的身上。
家婆一定也对若文说了什么,从老家回来后,若文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在外喝酒至深夜才归。就在我们准备抱养一个孩子时,一个意外把我们的爱情推到了死亡的边缘。一天晚上,我在单位里加班到深夜12点,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发现若文和一个女孩从一间酒店里亲热地出来,他们搂搂抱抱着上了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想不到若文竟然在外养了女人,回到家里,我把家具摔了一地。一会,若文也回来了,这一夜,我没让他进门,他就在门口龟缩了一夜。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男人什么错误都可以犯,就是不能在外拈花惹草。这样我和若文之间的隔阂也在一天天扩大。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大学同学丰,他刚从另一个城市调回来。丰在大学里就追求过我,至今仍然未娶。于是我和丰就常常约会,若文对我和丰的事情也有所察觉了,他就劝告我不要和丰继续来往,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我没把若文的话放在心里,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去年10月,我和若文离婚了,和丰的感情也进展很快,不久前,我和丰走进了婚检中心,可结果出来却让我大吃了一惊,我竟然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到另一家医院检查的结果也是一模一样。
天哪,我竟然也是个丧失生育能力的人。这个结果犹如晴天霹雳,打中了我和丰的爱情死穴。丰是个传统意识很浓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丰分手了。
爱错过了就无法从头再来吗
我又成了一个没有人爱的人了,生活的天空变得灰暗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若文,想起我们曾经走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和若文离婚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听说他已申请到公司设在云南的办事处工作。他也许是在逃避我们的那段感情吧。
一天晚饭后,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和若文以前经常去的河边。刚下过一场雨,河水有些混浊,沙滩被上涨的河水淹没了。以前,我和若文晚饭后总爱到河边来散步,两人牵着手,踩着软软的沙滩,就有一种幸福在心间涌动。看着混浊的河水,却有一种悲伤悄然而至。
“你会后悔的!”若文的话又跳了出来,我心里不禁打了个颤。第二天,我跑到医院婚检中心,查看了几年前我和若文的婚检结果。天,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原来若文的生殖功能一切正常!
看着几年前的结果,泪水“啪啪”地从我的眼眶里混了出来。我真是太糊涂了,竟然懂不得珍惜,硬是让若文这么一个深深地爱着我的人悄悄地从身边走过!我把自己关进房间,狠狠地哭了一场。母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看着悲伤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若文是个好孩子,你有空就给他打电话聊聊天吧。”
我还可以给若文打电话么?我还可以让若文回到我的身边么?多少次把若文的电话翻了出来,我却没有勇气去按拨号键。这天,我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若文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四声之后,那头传来了若文熟悉的声。
听着那带着磁性的声音,我心里竟慌慌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和丰准备结婚了吧?我祝贺你们,真心地祝贺你们!”若文说道。
若文说他还要去和客户签一个合同,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就像一记记重锤,每一记都敲打在我的心上。
那“嘟嘟”的声响也像我的灵魂在恳求:“ 谁能给我一双爱情点穴手,让我把爱情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