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苓一死,朝廷大臣上下更加不同意‘册封月幽香为皇后’一事,特别是婉苓的父亲大将军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想要弹劾抹杀她!
而月幽香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半个字都不解释,仿佛真的是她亲自动手杀掉了婉苓。
可惜越是如此强烈的阻止,风逸越是无法轻易的放手。
他以皇位的独裁专制为筹码,打击了整个朝廷上下,‘谁敢对未来的皇后大不敬,无论身份地位,是否皇室贵族,杀无赦’!
心寒交迫,婉苓的父亲大将军和同党的朝臣,主动请命年岁已老,无法继续共事为国分忧,一个个的回家养老了。
媚妃对此气愤不已,她深夜秘密传召了丞相之子司马吹雪,命令道:“吹雪,你明天晚上去暗杀月幽香,我必须要她死!这个女人多活一天,哀家和皇上就永无消停的日子!”
司马吹雪皱了皱眉,眼底眯上了一层浅浅的雾霭,掀了掀唇,“皇太后,月幽香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人选,若是微臣杀掉她,必然会置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于万劫不复之地,皇上的杀戮之心会勃然而起,还请皇太后三思啊。”
媚妃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减,胸腔翻江倒海着无数的怒气,阴冷的挑唇,“有哀家在,绝不会让你和丞相受到半点的委屈!此事是哀家的懿旨,月幽香这个祸水女人,必死无疑!
你瞧瞧因为她,整个铭月国都被搅和成什么样子了?皇上不像个皇上的样子,如今处处与哀家作对!朝臣们走的走,离的离,而皇上的眼底除了月幽香,容不下半个人,如此继续下去,铭月国必将会毁在了这个贱、女人的手中,哀家几十年的心血,绝不能够白白浪费!”
司马吹雪可以感受得到媚妃的愤怒,她对月幽香的恨意远远超过了当年对于已故皇后的恨意,甚至距离着很远的距离,都可以感觉得到一股股冰封一般的利刀刮着他的脸,似乎要把月幽香给千刀万剐,不得超生。
看样子,当真是无法阻止了,他拒绝了,媚妃定然会找其他的人取而代之充当杀手。
司马吹雪暗自叹气,复而眼眸平静如止水,“微臣明白了,明日深夜会按照皇太后的吩咐,取得月幽香的性命,并把她抛尸于荒野间,以解太后的心头之恨。”
媚妃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哀家到时候会伪造好了月幽香擅自逃走的证据,就当做她从铭月国逃走了,皇上埋怨哀家就罢了,我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不会牵连你分毫。”
“微臣多谢太后的垂怜。”司马吹雪作揖,嘴角勾起了迷离的笑意。
顿了顿,媚妃品了一杯茶,淡淡道:“吹雪,你和风雅的婚事,越快越好,风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做新娘子了,哀家会找个时间告诉皇上,赐婚于你们,宫里办喜事冲冲晦气,也好。”
司马吹雪微微勾唇,眼底隐藏着无穷无尽的神伤,“微臣但凭太后的吩咐。”
“很好,哀家就喜欢你聪慧听话,这点比哀家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强多了!”媚妃喜笑颜开。
或许在很久之前,司马吹雪曾经一度被一身红衣的女子迷住了,她好像一只欢快的想要挣脱自由的鸟,在天地之间的花丛中曼舞飞扬。
司马吹雪远远的望着她,深深的迷恋着她,优美的舞姿,明艳的笑脸,火红色的衣裳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美不胜收。
那一刻,司马吹雪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她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后来得知,那一天是公主的生日,而在宫外的花丛中欢乐起舞的人,正是皇上的女儿。
皇上的女儿……司马吹雪开始暗自的观察,屡次的进宫,二公主是将军的女儿,且不可能进入皇家圈禁的胜地,若不是司马吹雪闲来无聊悄悄前去,亦不会碰见美丽的公主。
而幽香公主一向喜好素色,一身白衣一身蓝衣,对红色弃若敝屣。
缘由正在于风雅公主偏爱于粉红,艳红之色,特别是绚烂的红牡丹一般,她几乎每日的衣裳都是不同种类的红。
司马吹雪认定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是媚妃的女儿风雅。
于是,苦苦的追求,要定了她。
然而在期许的生日,让他铭记的日子,当司马吹雪把准备好的珠宝送给了风雅,却意外的得知,这一天是月幽香的生日,并非风雅。
原来,每一位公主过生日,都会穿上母后亲手缝制的艳丽衣裳,四处游玩,而那一年,幽香正是穿着她平日从不沾染的殷红色裙摆,清淡中多了几分媚态。
怪不得,风雅的言谈中没有那一日的优雅,举手投足间失去了那一日迷人的娇柔……
司马吹雪本想寥寥无视,装作不曾认识过风雅甩手离去,就像是对待曾经的一群群女人一样。不料到他日夜的宠溺感动了风雅,她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在了自己的身边,纠缠不休……
阴差阳错,司马吹雪不得不接受风雅的感情,一错再错……
第二日夜里,月朗星稀。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际,风轻云淡,幽明的月光铺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荧光闪烁。
月幽香依旧是被软禁在房间内,她等待着的命运只有两个,服从,或者去死!
司马吹雪出现了,没有半点声响的从她的眼前闪过。
月幽香的眼眸一亮,仿佛看见了夜恭成一般惊喜若狂,他也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仿佛清风一样的洒脱自在,一遍遍的撞击着月幽香的内心最软的地方。
定了定神,月幽香才嘲笑自己的多情,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抿唇,“司马吹雪,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有人迫不及待了,想要杀掉我吧?”
司马吹雪怔然,她猜中了?索性调侃了句,“婉苓公主死在了你的手上,皇上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想要杀掉你的人数不胜数。”
月幽香淡漠的笑了下,犹如在冰天雪地里盛开的寒梅似地坚强而凄美,“婉苓……她本是拿着匕首,想要杀掉本公主,不料到最后心思绝望,选择了自尽。
至于风逸,本公主从未迷惑他,是他的心中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纠缠着他无法自拔,本公主何错之有?”
司马吹雪的目光柔和下来,声音也变得温柔委婉,“错吗……你的美貌,你的聪慧,你的迷人都是错,对你无法自拔的人,不只有皇上一个……”
月幽香愣了下,抬头疑惑的看向司马吹雪,正对上了他强烈压抑着情感的眸瞳,心头一惊,他?从未和自己有过任何的交集!怎么会有这般神情的眸光,仿佛一眼就会把人融化,暖意绵绵。
“司马吹雪,你动手吧。”月幽香隐藏了内心的疑虑,或许是她多心了。
“……”司马吹雪蹙着眉头,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没说话。
月幽香扇了扇纤长的睫毛,仿佛蝴蝶晶莹而透明的翅膀,冷然道:“不管是谁派你来暗杀我,本公主都不会对你有分毫的怨恨,我知道……对我来讲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或者服从于风逸,或者处死……”
司马吹雪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上前几步,募得把月幽香拥入怀中,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着她身上芳香的气息。
月幽香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手足无措,慌张之余,竟然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好像……司马吹雪的举动,他的莽撞,他的炙热,他的深情,简直和夜恭成一模一样!
“幽香,真的是你……”司马吹雪喃喃自语,他终于抱住了她,那个埋葬在心底多年战胜了一切的女人。
“恭成……”月幽香迷离茫然,轻轻的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司马吹雪微微一怔,夜恭成吗?叶火国的恭亲王?原来在月幽香的心底早就种下了另一个人,他终究晚了一步……
缓缓的放开了她,司马吹雪绽放出了绚烂的笑容,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幽香,我会想办法带你走,有我在,没有人杀得了你。回去吧,回去叶火国,再也不要回来了,就当着你在铭月国已经死了,明白吗?”
月幽香惊愕的盯着他,难道真的要放过自己吗?
“那你怎么办?会不会被处死?”月幽香担忧的盯着他澄清的眼眸。
司马吹雪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我利用媚妃的计划,将计就计,你只管逃回去就好。”
月幽香凝望着他,半晌,踮起脚尖,在他的红唇边印了一个吻,嫣然道,“吹雪,谢谢你。”
司马吹雪错愣而又欣喜,伸手触摸着被她亲吻的地方,心跳骤然加速,可惜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否则司马吹雪一定要让月幽香彻底的喜欢上他。
“走吧。”带着决绝而又不舍的神情,司马吹雪一把搂住了月幽香的蛮腰,‘嗖’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