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也说我差不多好了，我应该是好了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莫唯不满地皱眉，“现在可是最严肃的时候……”
我又笑，为他假装严肃的样子。
“还笑？”莫唯揉揉我的脸蛋，看着我，黑暗中的他，如夜神的王子张扬着神秘和鬼魅，俊美过了，有些邪恶，“再笑我就把你吃掉……”他的声音性感而低哑，俯身，轻轻咬了一口我的颈子。
心，为之悸动，我抱住他不安分的脑袋，把他拉到我面前，凝视着他，有些不解地问：“莫唯，你喜欢我什么？”
莫唯睁着迷离的双眸凝视着我，“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改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摇头。
“这个说来话长……”莫唯突然眸子眯紧，“老婆，你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我有些心虚。
“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莫唯紧紧盯着我。
“没有……”我低下了头。
莫唯一偏头，吻上我的手心，有些痒，我轻笑一声抽开手，“我们一起来克服，好不好？”
我点点头，胸口有暖流流过。
莫唯很有耐心地调情，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滚烫，可是他一直忍着，慢慢地为我营造一种温馨而浪漫地氛围，让我一点点投入，一点点沦陷，一点点有感觉，他的动作始终很轻，很柔，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我融化。
莫唯沉吟出声，“老婆……”感觉他快要爆炸的样子，我不敢再动。
尽管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无摸，喜欢他的缠棉，可是，我终究是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做不到……在已经走到如此地步时，我却还是做不到……
我有种想崩溃的情绪。
那一晚，莫唯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凉水，当他回到床上时，我背着身子，假装自己睡着了，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巾里。
莫唯将我露在外头的肩盖好，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发顶，他叹了口气，也睡去了。
那一夜，我一直睁着眼，眼神茫然地注视着黑暗中的某个盲点。
我在思考，在挣扎，在徘徊。
为了我，莫唯放弃了原本一切的优越，一切美好，做一个早出晚归的中学老师，拿着微薄的薪水，如果我值得，那么这一切的牺牲就是值得的，可是，我值得吗？
在我身上，我没有找到异于常人的优点，也没有找到令人着迷的地方，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大马路上一抓一大把，而且他的条件那么好，可以找到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女孩……我不值得。
我不该再困着他，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再好也经历不起柏拉图式的情爱。
妹妹来电话告诉我，妈妈的病情加重，家里的医院已经不敢收，要转到大医院来，我没有犹豫，迅速赶回去办好手续，将她转到A市的大医院来，把她放在身边，我可以就近照顾她。
可是，我没有钱。
兄弟姐妹几个加起来只够交头个月的住院费。
姐姐提议问爸爸要。
我说，要去你去。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兄弟姐妹不欢而散。
当我照顾妈妈半个月时，妹妹赶了过来，将一笔钱交到我手上。
我问她，哪里来的？
她说，问爸爸要的。
我沉静地看着她，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爸？
妹妹哭了，我卖了，我卖了……卖了第一次……
我愤怒地扬手要给她一巴掌，挥出去一半终究是打不下去，巴掌握成拳头，我鼻头一酸，紧紧抱住妹妹，她虽然有过很多男朋友，却始终保留着最低防线，她曾偷偷告诉我，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可是，现在……
关于妈妈住院的事，我始终没有跟莫唯提起过，怕他担心。
因为妈妈的医药费，我到处奔波，可是，筹到的钱总是少之又少。
没有办法，只有向蓝灵借。
跟朋友借钱，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可是，我已经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更好的方法。
蓝灵很爽快地倾囊而出，还问我，够不够？
我知道蓝灵赚钱不容易，而且花钱厉害，她也没有太多的积蓄，她借我的钱很可能还是她问她父母借的，再转借给我，所以，我只报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院用的药越来越贵。
这天，我刚刚下班，正要打卡离开，韩易叫住了我：“平凡，最近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谢韩经理关心，我很好……”报以一记笑容，我拎着外套奔出去。
电梯在合上的那一秒，他挤了进来，看着我，他有些不悦，“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我笑笑，“我真的没事……”
“是吗？”韩易的声音微拔，唇角上扬，微带嘲讽，“你有没有留意到你笑得比哭更难看？”
“你想说什么？”我的面色沉下来。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伯母，可以吗？”韩易态度诚恳。
“蓝灵说的？”我挑眉。
韩易点头。
“好吧。”我只有同意。
当我们拎着满满的水果和营养品去的时候，远远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欢笑声，走得近些，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到里面人影闪动。
推开门，里面的笑声停住。
房中的四人皆看向我们。
蓝灵，方一鸣，妹妹……还有莫唯。
他什么时候来的？
莫唯在看到我和韩易一起出现时，他脸上原本还挂着的笑容一寸寸僵硬掉。
“妈，有没有好点？”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目光，我微笑着走向病床上的妈妈。
“好，好……”妈妈连连点头，满脸笑容，“你的这些朋友真有心，还特地来看我……都是一群懂事的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