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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试探

佐佐木不吭了,可山本依然在那里坐着,也不说回县城的意思。眼看到了掌灯的时候了,佐佐木这下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抬起头来说:“少佐阁下,我想,我是不是直接去找土八路去谈判。咱们给土八路上演一场缓兵之计?”

“什么意思?”山本有点不理解地问。

佐佐木低下头说:“少佐阁下,我带人直接去找土八路谈判,就说和他们和解,他们占领王村据点,我们在小刘庄,从此不再动干戈?”

“八嘎……”山本大叫了一声站了起来。

“少佐阁下,请息怒,听在下吧话说完!”佐佐木低着头继续说:“在下这么做只是一个缓兵之计,阁下可以成这个机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县城。等我们的援军抵达后,我军完全可以再次反攻王村据点。”

山本听佐佐木把话说完,自己漠然地坐了下去,自己看看天色想一想:“中尉,难为你了。眼下没办法,我们眼前的土八路里边有军事天才,特别善于打运动战。我们今天的行动没有获得预期的战果,也只能中佐阁下的援军了。好吧,那,中尉就开始行动吧。不过,我要提前给你说一点,中尉过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多带人马。一来让土八路看见了笑话我们胆子小,二来呢,我们还要提防土八路乘虚而入小刘庄。你的,明白?”

“在下明白!”佐佐木踌躇满志地说:“在下想好了。去的时候,我只带一名日本军人随从。这一次,在下要亲眼目睹一下土八路那边的虚实。”

佐佐木胆子还真的不小,一个人带领一个日本兵径直向王村镇走了过去。刚到王村镇附近,早有八路军的暗哨发现了,在暗处就向他们喊:“站住,干什么的?”

佐佐木立定了,然后很庄严地大声说:“在下是大日本皇军佐佐木中尉!现在,我有事要求见八路军住王村的长官一下,有很多事要商量,敬请贵军答应我这个要求。”

八路军的暗哨感觉这有点太新鲜了:这凶神恶煞一般的日本鬼子今天怎么忽然和善起来了,竟然主动来找我们八路军商量事?来不及多想,马上高升喊一声:“站好了,先把手举起来,等我们上前去搜查。”

没办法,到人家的地盘上就要听从人家的安排,佐佐木老老实实的吧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此刻,他感到了莫大的屈辱,可没有办法。眼下王村是人家八路军的地盘,自己要找人家去“商议”事情,那就得让人家说了算。佐佐木非常不情愿地举起了双手,同时转过身命令自己身后的士兵:“喂,你的,把手也举起来。”

八路军战士看到二人举起来手,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佐佐木近前,上前搜索了一下说:“没办法,眼下双方正在交战,我们必须先缴了你们的枪。”说完,不等佐佐木回答,上前就收下了佐佐木的指挥刀和手枪,然后再回来一下子把日本兵的三八大盖枪也背了过去:“好了,跟我走吧?”

佐佐木跟着那个八路军战士来到了王村据点门口,那位八路军战士首先跟门口站岗的哨兵说了几句话,站岗的八路军战士有点吃惊滴汗:“这不是抓了两个俘虏吗?”

“不是!这两个鬼子是来这里找首长商量事的?”

终于,有个战士走过来对佐佐木说:“你们在这边等一下,我给我们首长通报一声你们再进去。不要耍花招,我们四周都有枪眼。”

据点里,李先民正在和陈一先商量下一步行动的事,这时候,有战士进来报告了佐佐木在门外的情况。二人一听,都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日本鬼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商量事?不会有别的什么事吧?

“你回到门口让他们进来。”陈一先警惕地对那位八路军战士说:“你继续在王村外围警械。同时,告诉我们外哨的战士,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防鬼子偷袭。”

一会儿的功夫,佐佐木出现在李先民的屋里。昏暗的灯光下,佐佐木看到了两位八路军的长官正在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出于礼貌,佐佐木首先来个立正,然后低下头:“八路军长官阁下,在下是大日本皇军佐佐木中尉。”

“我是八路军冀南军分区的团长。”陈一先还地说:“请坐吧,有什么话尽管说。两国交兵嘛,有问题还是可以商量的。”

佐佐木看看一旁的板凳,随后坐了下去,身后的日本兵也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身后。

佐佐木想了一下说:“长官阁下,我们皇军的意思,贵军占领王村据点,我军现在小刘庄据点。目前我们就维持这个局面,各自守卫自己的地盘,不懂干戈。”

陈一先看看佐佐木,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李先民。李先民马上说:“佐佐木中尉的提议很好,我赞成。不过,佐佐木中尉,我们两家是不是签订一个文字性的东西?”

“可以!”佐佐木点一点头说:“不过,在下来的时候不曾准备这些东西,如果长官阁下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书写一下,然后签字?”

“不行!”陈一先忽然在旁边厉声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看看李先民,然后大声说:“佐佐木中尉,我现在警告你,你们是日本鬼子,你脚下的土地,无论是县城,还是小刘庄,还有北京上海,那都是我们中国的地盘。你到我们这里来和我们签订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想一想这可能吗?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和你签订这样的东西的。我还告诉你,别说小刘庄,即便是县城,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拿下来。”

陈一先说的是慷慨激昂,把李先民说的热血沸腾,自己感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大错特错了:“对对对,你们是侵略军,哪里有资格给我们签订这样的东西?我险些上了你的当。来到我们中国的地面上,想和我们分出楚河汉界,你们有资格吗?”

陈一先赞许地看看李先民,然后问佐佐木:“佐佐木中尉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不留你了。”

佐佐木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说:“长官,在下在进村的时候,贵军的士兵曾经收缴了我的指挥刀和手枪。现在,既然谈判不成,贵军是不是送还我们这些武器?”

陈一先牛身看看李先民,然后笑一笑说:“走,我送你们二人出去。我可以替你们问一下,看看是不少有人要了你们这些东西。不过人多手杂,阁下也知道,我们八路军的装备很差,看见的武器一般是不会轻易撒手的。眼下你们还在我们的地盘上,我还真的不能保证一定能给你们要回来。”说完,陈一先和佐佐木就出了门。

来到门口,王二贵正在查岗。看到陈一先走过来,王二贵赶忙立正敬礼:“团长!”陈一先说:“王连长,你看是不是有战士拿了人家日本谈判人员的武器,找到了就还给人家。还有,王连长,你把人家二人送走。”

王二贵愣了一下,马上立正敬礼:“是,团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一先回到据点里边对李先民说:“政委,我估计,肯定是县城的鬼子回去了。”

李先民一愣赶忙问:“陈团长,这事从何说起啊?你怎么知道县城的鬼子走了?”

陈一先低头想一想说:“政委,你不感觉今天这个佐佐木来这里就是纯属瞎转悠吗?我猜疑这事鬼子的缓兵之计。县城的鬼子想走,有担心我们在半路里埋伏他们,所以就让这个家伙来这里假装什么谈判。其实想一想,这样的谈判不是瞎胡闹吗?可能吗?小鬼子在我们中国的地面上想和我们划定楚河汉界,这不是糊弄鬼吗?”

李先民一听也点点头:“团长,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咱们这样,我们派人去?”看到陈一先摇头,李先民没在说下去。陈一先说:“政委,今天双方折腾了一白天,战士们都疲劳了。再说,鬼子既然担心我们埋伏他们,他们就会有了防备。我们现在过去埋伏,肯定要吃亏的。”

再说王文华,等鬼子撤走了,这才清点自己连队的损失。这一次,一连的伤亡比较大,主要还是在阵地战中,鬼子的炮火打击才是一连的战士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刘四娃的的人员也参与了作战。王文华赶紧给陈一先写了报告,直接把刘四娃的人员编为一个排,然后作为补充编到了一连。

王文华感到鬼子的进攻已经退去,眼下是挖掘内部汉奸的机会。他想来想去,感觉没法再审讯张财主了。一来,人家张财主本身对抗日是有过贡献的;二来呢,并没有抓住人家张财主投敌的把柄;三来,李先民政委有了规定,要审讯张财主,必须要经过他同意才行。李先民尽管考虑事有些时候不全面,可人家毕竟是根据地的大政委,那是代表党说话的。所以,思来想去,王文华在刘四娃身上打起了主意。他单独找来刘四娃问:“你在王村据点呆的时间不短,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这边的人和鬼子那一边有联系?或者说,我们这边内部有秘密投敌的?你不要着急,好好想一想。”

刘四娃自己坐在王文华面前低头想了一阵,随后摇摇头:“王连长,这个,咱还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咱官小,本身又是中国人,人家日本人一般不相信咱们。”

“不着急!”王文华继续引导说:“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和鬼子来往比较密切的人?”

刘四娃在想一想,这下抬起头来说:“王连长,是不是汉奸,这个我不敢说,可要说和日本人走的很近的人,还就是王村的那个木匠铺子。我们据点的好多板凳,桌子,还有县城那边的板凳桌子,基本上都是那个铺子赶出来的。至于他们是不是汉奸。这个?这个,咱还是真的说不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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