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祁又惊讶又气愤的样子说：“我给你寄了很多年，一直寄到你成人，能够自力更生为止。只是我离你那儿远，实在没办法过去看你。这老头真是，竟然瞒着你。他一定是把钱吞了。孩子，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爸真是对不起你。”
南书祁说到后来，眼含热泪，满脸疼惜的样儿。
南宫煌只想大笑。
南书祁太会演戏了，如果不是中间还有老头坐牢那段曲折，就不定他真会相信他的谎言。
他撒起谎来，真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啊。
难怪连洛振生那样精明的人也会被他蒙蔽。
南宫煌故意问：“你都寄到哪的？老头亲收？”
“是的是的，不信我们一起去找他，找他当面对质。这老头，太不象话了。”南书祁脸上又显出气愤之色。
他现在想拉拢南宫煌，但知道当年他抛弃他，这是个不容饶恕的罪过，所以只好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老头身上推。
南宫煌突然爆出大笑，笑声嘲讽又悲愤。
“那么他坐牢那几年呢？你给他寄到牢里去的？”
南书祁目瞪口呆。
“他坐过牢？我不知道啊，我一点都不知道。可能，他坐牢的时候，由他的朋友代他收了汇款吧。那，孩子，他坐牢那几年你长大了吗？是怎么过的？这老头也真是，都没告诉我这些。”
南书祁暗暗懊恼，竟然有这么样一个大情报他不知道。
南宫煌的这些事，他是亲自去问过老头的。
别的事，他可以派手下去查，或者委托私家侦探去调查。
但当年他和宫静一起生活，后来又抛弃南宫煌这些事，他实在不愿被别人知道。
所以，趁着去国外谈一桩生意之便，亲自绕道去拜访了老头。
老头还活着，只是变得老态龙钟，没有了过去的活力。
他住在过去的那间狭小的破屋子里，靠着一点养老金过活。
南书祁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跟老头聊天的情形。
他循着地址来到老头的屋前，他对它依稀还有印象。
他似乎又看见小小的南宫煌拉着他，请求他带自己走的情形。
他踏进狭小阴暗的屋子，看见了老头。
老头有气无力坐在卧室里，拥着一床被子看电视。
问起南宫煌，老头脸上顿时显出勃勃怒气。
“别提了，那个混帐小子，我情愿这辈子都没遇见过他，我真后悔当初为了你那一丁点钱收留了他。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到十八岁，他倒好，一有能力工作就跑掉了，这么多年也没来看过我。”
“你没有让他继承你的事业？我看那小子挺机灵的，是个好苗子。”南书祁阴阴笑了几声说。
老头老脸微微显出尴尬之色，好一会才闷声闷气回答：“那小子，笨死了，学不会。我说，你当初把他送到我这儿来，是故意想让他坠落，变成无可救药的小偷，是吧？”
南书祁暗惊，这老头竟然看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他把小南宫煌送给这个老头，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头会驯养小孩当小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