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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闲情逸致的幽默(2)

钱塘县有位秀才写了一首以竹为题的诗送给苏东坡去指点。诗里有这样的句子:“叶攒千口剑,茎耸万条枪(叶子像一千口宝剑刺出来,竹茎像一万条枪耸立着)。”苏东坡说:“这竹子好像叶子太少了一点。”那人还不明白。苏东坡笑了笑说:“每十根竹子才有一片叶子,难道还能说多吗?”

有些惭惶

苏东坡在宋神宗元年间因写诗被御史弹劾入狱,接着被降职流放到黄州。到宋哲宗元祜初年,又起用为登州太守。不久,又任命为礼部员外郎,由外地召回。回京路上,遇到坐牢时的狱官。狱官十分羞愧。苏东坡便开玩笑地对他说:“有条蛇因咬死了人而被阴间判官追捕,依法当判为死刑。蛇上前诉告说:‘我的确有罪,但是也有过功劳,应该将功抵罪’。判官问:‘你有什么功劳?’答:‘我身上有蛇黄,可给人治病,已经救活过几个人了。’判官让鬼差查验属实,就免了他的罪。过了好一会儿,鬼卒又牵来一头牛,报告说:‘这牛顶死过人,也应该判死罪’。牛说:‘我也有牛黄,可以治病,也救活过几个人了。’经验证,他的死罪也免了。再过了好久,鬼卒拉上来一个人,说:‘此人生前常杀人,他自己则侥幸没有被杀,现在应该偿命。’那人也慌慌张张地胡说,他也有黄。鬼判官大怒,申斥地说:‘蛇黄牛黄均可入药,这是人所共知的,你是人,有什么黄呢?’鬼卒们在两旁喊堂威,逼他快说。那人困迫至极,说:‘我没有别的黄,只有些惭惶(惭愧惊慌之意)。’”

今日禁屠

黄庭坚开玩笑地对苏东坡说:“从前王羲之的字称作‘换鹅字’,韩宗儒这个人生性贪婪好吃,每次弄到你一帖字,就拿到姚麟许殿帅那里去换十几斤羊肉。所以,你的字可以称作‘换羊书’了!”苏轼大笑。有天,苏轼在翰林院,繁忙地起草诏命文件,宗儒一天之中写来几封信,想求苏轼写一回函,而且让人在庭前等着回信,催要得十分紧急。苏轼笑着对来人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大人,今天禁止屠宰。”

拜见玉版

苏轼曾邀请刘器之一块去拜见“玉版和尚”。器之常常懒得走山路,听见说要见的是玉版,觉得名字新鲜,就高兴地跟他去了。两人到了廉泉寺,烧竹笋吃。器之感到味道很好,问这菜叫什么名?苏轼说:“这就是玉版嘛!这位玉版禅师可会说法了,能让人得到参禅的乐趣。”器之这才醒悟到他说的“参玉版”原来是开玩笑。

便宜了你

东坡心中压不住事,他曾说:“心中有事就像吃的东西中有蝇,吐出来才算完。”晁美叔每次见了他,就说他这话。东坡说:“我被仁宗选拔为贤科进士,当时的老臣重臣,都把我当作知己,皇上让我在便殿答对时,我提出的主张,都得到皇上嘉奖采纳。此后我又多次写表陈奏,虽然说得很直,言辞很激烈,皇上始终不发怒。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不说话,还让谁说呢?我直言谏奏时唯一顾虑的,只不过是怕朝廷杀了我。”美叔听了心情沉重,默不作声。东坡叹息了好长时间,又开玩笑说:“朝廷如若果然要杀我,我这小命也值不得可惜。只是有一件事我不甘心,就是杀了以后,便宜了你。”说罢,两人一块大笑起来。

拆字

刘攽和王安石两人是老朋友。王安石曾用拆解贡父名字的方法和他开玩笑说:“刘攽不值分文。”是说他的名字由分文二字组成。贡父再反过来用拆解王安石的名字来戏弄他说:“失女便成宕,无宀真是妬(du,同“妒”),下交乱真如,上交误为宁。”(意思是说安石二字,上下相合,去掉“女”字便成了“宕”字,左右相接,去掉“宀”便是“妬”字,两字的下半边结合在一起成了“如”字,两字上半边结合在一起和“宁”字近似。)王安石听了,十分佩服刘攽的才华。

他冷我也冷

陆龟蒙说话幽默多趣。他在笠泽住时,有一张竹子凉床,常常在这凉床上休息。到了十月,天已经冷了,侍侯他的小童忘记给凉床上铺毡褥。龟蒙刚坐到凉床上,忽然又跳起来,叫道:“这位有结节的老先生应该穿些衣服了,要不然,他冷我也冷。”

只差一个字

王安石退居金陵时,住在钟山下。常拄着拐杖到乡村去,有位姓张的老百姓和他十分要好。王安石每次走到他门前,就叫“张翁”。张就回叫他“相公”。有一天,王安石忽然大笑着说:“我做了这么多年宰相,和你的称呼才差一个字!”(翁、公同音,只是“张”与“相”字有差别)

腌菜汁

宋太宗问苏易简:“吃食中什么东西最为美味?”易简回答:“我听说,食品味道的好坏是很难一概而论的,全看合不合各人的口味。就我而言,我只知道切碎的腌菜汁最美了。”皇上笑着问他为什么?回答说:“我想起有一天晚上,冷极了,我便围着火炉痛饮,醉后就睡了,四更天时才醒来。因为盖的被子太厚了咽喉嘴唇都干燥得很。当时,庭院中月亮正亮,积雪中有一坛切碎的腌菜。我也来不及叫佣人,披上衣服,捧起雪擦擦手,就从腌菜坛子里倒出几碗腌菜汁喝了。又嚼了几段腌菜,黄黄的,脆脆的,味道美极了。我认为就是仙界的厨师做的鸾凤肉干,恐怕也比不上这腌菜和腌菜汁。我多次想写一篇《冰壶先生传》来记录此事,至今还未抽出空闲来。”皇上笑着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汉书》下酒

宋朝的苏舜钦为人豪放,喝起酒没有节制。曾在岳父杜正献家,每晚读书时要喝一斗酒。正献很怀疑,让子弟暗中察看。他的子弟听见苏舜钦在读《汉书·张子房传》,读到张良同门客一起去刺杀秦始皇,结果却误击在秦始皇的一辆侍从的车子上,就拍着书桌说:“可惜哟,没有击中!”于是喝一大杯酒。又读到:“良曰:‘始臣起下邳,与上会于留,此天以臣授陛下。’(张良说:起先我在下邳举兵反秦,同皇上在留相会,这是上苍将我交给皇上您的。)”又拍桌说:“刘邦与张良君臣相遇,怎么如此困难呀!”便再饮一大杯酒。正献了解了这些情况,大笑说:“有《汉书》这样好的下酒菜,饮一斗酒实在不算多呀!”

黑亮

清高宗曾通过一条很窄的胡同,胡同内有一步兵校尉住处,其厅堂旁边堆满了石头,像山一样。高宗问随行人员:“堆这些石头作什么?”博尔奔察勒马奏道:“这是‘步兵花园’。博尔奔察的这个滑稽说法将高宗逗的大笑起来。

又有一次高宗写了一个“福”字,博尔奔察在旁边看着。高宗开玩笑地对他说:“你也懂得这书法中的妙处吗?”奔察应声说:“知道,你看,皇上写的这个‘福’字,多黑多亮呀!”又将高宗逗得大笑。

送艾即可

黄庭坚在鄂州为官时,当地知州对其文才声望极为敬重,凡有士人投献诗文,必请黄庭坚来品评高下,然后根据黄庭坚的评价,给士人以相应的报酬。有一士人所写诗文相当拙劣,知州带给黄庭坚看,想听听他的意见。黄庭坚看过,良久无语。知州忍不住问:“可给他多少报酬?”黄庭坚笑着说:“不必给其东西,就从库中取四两干艾,在他尻骨上点着熏,且问他日后再敢撒野否?”讽其诗文臭不可闻,知州大笑。

连累两眼

皮日休因长得不算丰伟,所以中进士时名在榜末。皮日休一向自负,对名在榜末本已不太高兴,偏偏主司礼部侍郎郑愚因皮日休其貌不扬,挖苦说:“你的才学深广,可惜有只眼睛长得不好!”皮日休立即回答:“莫因学生一眼,连累您两眼也看不清。”讥讽主司心存偏见,看人不准,众皆笑。

厚礼回敬

李开先是 “嘉靖八才子”之一。这日,李开先家生了个男孩。邻居某财主十分吝啬,只因求过李才子的墨宝,无奈派人送上一份礼物,附书一句:“送上母鸡两只,少抱了三五天。”李开先冷冷一笑,将礼物收下。次年春天,那吝啬财主过寿,李开先回敬一份“厚礼”,也附言一句:“敬奉春笋三斤,多长了七八日。”财主见后,感叹道:“才子厉害,厉害。”原来财主送的是鸡蛋,李开先回赠的是嫩竹。

上譬下譬

王世贞是明嘉靖进士,尤好诗文。有一次与朋友们聚餐,他偶然放了个屁,众人偷偷发笑。王世贞见此,便提出行酒令,要求每人说出经书中一句带有“譬”字的话。他自己先说了个“能近取譬。”其他客人相继说出“譬如北辰”、“譬如掘井”等句子,王世贞认为他们说的都不合要求,应当罚酒。客人们不服气。王世贞这才说:“我的‘譬’(谐音屁)在下边,不像你们的‘譬’在上边。”客人们恍然大悟,一齐上前罚他喝酒。

嫁乎不嫁

旧时有些地方,寡妇再嫁须经衙门认可。相传浙江绍兴有个十六岁的小寡妇,托人写了许多状子,要求准允改嫁,县官一直不批。这女子听说徐渭有文才,又是个热心肠的人,便去请他帮忙。徐渭听了这女子的哭诉后,二话没说,当即写了一张状子。县官接过新写的状子一看,上面只有二十个字:“十五嫁,十六寡。公鳏,叔大。花少叶,叶缺花,嫁乎,不嫁?”县官见此,无话可说,只得在状子上批道:“嫁,嫁,嫁!”

正是红色

根据孟子的“良知”观点,王守仁提出了“致良知”的学说,认为为学“惟求得其心”。

有一人随王守仁学习,但他基础极差,连“良知”这个词也是头次听说,因不知何义,便问道:“这‘良知’是什么东西?是黑的,还是白的?”众人听了,都哑然失笑。此人知道自己所问荒诞,羞得面红耳赤。王守仁慢声细语地对他说:“这‘良知’不是白色的,也不是黑色的,它的颜色正是红色。”意思是说对方还知羞得面红耳赤,这正是有“良知”的缘故。

大姨小姨

薛简肃有三个女儿,大女嫁给欧阳修,二女嫁给王拱辰。后欧阳公丧妻,又续娶薛家小女。王拱辰开玩笑道:“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做小姨夫。”

恰巧王拱辰晚年又娶妻子,欧阳公写诗戏弄:“洞里挑花莫相笑,刘郎原是老刘郎。”

彭祖面长

汉武帝对群臣说:“《相书》中说:‘鼻下人中长一寸,年龄百岁。’”

东方朔听了大笑。有司说他对皇上不敬。东方朔脱下帽子说:“我不敢笑陛下,实在是笑彭祖面长。”

汉武帝问:“彭祖怎么面长?”

东方朔答:“彭祖八百岁,依照《相书》所说的那样,那么彭祖的人中长八寸,面孔则有一丈多长呢。”汉武帝大笑起来。

争姓先后

一次,诸葛令、王丞相在一起,为姓氏的先后争了起来。

王丞相举出理由道:“姓氏排列中为何不说葛王,而总是说王葛?”

诸葛令反驳道:“这还不容易解释,平日里我们讲驴马,总是不说马驴,你也知道,难道马不如驴吗?”

孔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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