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要嫁给亦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卓欣悦的耳朵里,9月21日早上不到六点钟,一直暗恋亦帆的欣悦,心急火燎地来到亦帆的住处,“嘟嘟嘟”地敲门。
“谁啊?这么早。”
“是我,卓欣悦,请开门。”
亦帆听到欣悦来此,大吃一惊,一骨碌下了床,打开门缝儿问道:“欣悦,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让我进去再说。”
“你不能进来,我衣服还没穿好,再说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明人不做暗事,是否怡然睡在你这里啊?”一边说一边伸手欲去推门。
“好好好,你别急,先在外面等着,让我穿好衣服,你再进来。”
亦帆回头穿好衣服,欣悦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方亦帆,昨晚同学告诉我,你与怡然国庆节结婚,真的吗?”
“是真的,你这么早跑过来,就问这件事啊?不关你的事,何必打扰人家睡觉呢?”
“什么,怡然真的决定嫁给你,从来没听她说过。她每次对我说非黄灏不嫁,是你听错了呢?还是怡然又犯头晕病说离谱啦?”欣悦提高嗓门咄咄逼人地问。
“晕你的头啊,一大早跑来扯开嗓门,大大咧咧像吵架似的。”
“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昨晚一夜没合眼,怡然从没有爱过你,而我一直……”
“一直什么呀,你说呀,多管闲事。”
欣悦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亦帆,张口欲言又止。
“没别的事,你该回去了,我还要睡觉呢?”
欣悦站在门旁默不作声,亦帆以为她走了,转身脱掉外套,准备重新上床睡觉,恰在此时,怡然过来了。看见一个穿着裤衩刚上床,一个站在门旁目光火辣辣地盯着亦帆,压低声音诧异地问:“欣悦,你怎么这么早在这里呀?是否昨晚在此留宿啊?”
欣悦被问得满脸羞红,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是的,我刚起床准备回去,却被你逮个正着,怪不好意思的。”
亦帆猛然一听,啪嗒一声跳下床大声呵斥道:“卓欣悦,你胡说什么呀,想挨揍吗?”
“呵呵,我没胡说,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呀。你昨晚和同学一起喝醉了酒,是我送你回来的,你趁着酒兴非礼了我,还嘴硬。”
怡然问也不问,双手捂住嘴哭着跑了出去。亦帆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地追到怡然门口,被怡然挡在了门外。欣悦见状笑嘻嘻地离开了。
“怡然,怡然,请开门,请开门,我向你解释,根本没那么一回事,你的好同学胡言乱语的,请你相信我,我心中唯有你,不可能对你朋友干出那种事来。”
亦帆一边敲门一别解释,怡然丝毫不予理睬,在房内低声抽泣着。亦帆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怡然迟迟不肯开门,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里。
可是到了中午仍不见怡然出来,二餐没吃饭,亦帆慌了,午饭后,怒气冲冲地去找欣悦算账。
到了欣悦的住处,亦帆举起双手在她门上像擂鼓一样地敲个不停。正在午休的欣悦却不慌不忙地下床去开门。亦帆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懒洋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双手欲抽她一巴掌,欣悦往下一蹲,逃过了这一劫。
“卓欣悦,你同怡然亲如姐妹,为何要无风掀起三尺浪啊?你害得她关在房内哭了半天,早餐没吃,午饭也不出来吃,你赶快过去向她赔罪道歉,澄清早上的恶作剧。本来我和她早上出去买结婚用品的,没想到被你这个泼妇给搅黄了。”
“亦帆,我还不是为你好啊,怡然打心眼里没爱过你。昨晚你请同学聚餐,为何怡然不一同前往呢?为何她脸上毫无做新娘的喜悦呢?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长痛不如短痛,听我一句,放手吧!抓紧眼前人,才是上策。”
“什么眼前人,眼后人,少废话,快去说服怡然吃饭。”一边大声训话,一边伸手去拽她走。
欣悦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傻瓜,旁观者清,别人都晓得怡然是为了黄灏的前途而答应嫁给你的,你却乐此不疲,真是滑稽可笑。”
“不会的,怡然也喜欢我的。”亦帆突然降低声音不自信道。”
“你不是男高音吗?怎么底气不足了呢?连什么眼前人都假装糊涂。”
“我不糊涂,我要与我爱的人结婚,这就够了,你再不走,我就强行把你拖过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看在与怡然好姐妹的份上,而不是因为你这个傻子来请而去。”
怡然在欣悦情真意切的解说下,才原谅了亦帆,但还是心存芥蒂。
芥蒂归芥蒂,十月一日还是到啦,同学们怀着疑团前来贺喜。人不多,只有二十几位同学和同事,其他的同学各自回家服从分配了。值得庆贺的是班主任和辅导员也来了,亦帆满面春风,喜集一身。不断地招呼客人,递茶倒开水,忙得团团转。
最后来的是郁郁寡欢的黄灏,见到同学老师,勉强苦笑了一下,随即满脸烦忧,怅然若失,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慢吞吞地走到怡然身边,一声不响地递给她一件礼物。
贺喜的人要新娘当众打开礼盒,怡然匆匆地瞥了黄灏一眼,黄灏摇摇头示意她别打开。同学们不同意,非得当众开盒。亦帆过来欲开礼盒,黄灏急忙伸手从怡然手中取回去。
“好吧,既然同学们都想亲眼目睹是何物?那就由我送礼的人打开吧!”
打开盒子,掀开红布,只见一道锃亮夺目的光芒四面发射,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黄灏轻轻地取出来,面对面地注视着怡然的眼睛,只有他能看懂怡然眼角满含忧伤与无奈,他温柔地替她戴上。这时,大家才发现怡然颈上什么也没有。亦帆太大意,给了黄灏可乘之机,那有新娘结婚戴初恋情人的项链。黄灏幽怨地盯着怡然的眼睛,一滴眼泪掉在项链上,心里隐隐作痛,可又不得不噙泪祝福她。
婚礼在食堂举行,热闹非凡。亦帆兴奋得跑来跑去,不断地敬酒,酒量大得吓人,言语有点向黄灏挑衅的味道。黄灏为了不使怡然伤心,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眼睛从没离开过怡然,好像他的眼睛今晚是属于新娘的。亦帆向他敬酒时,他的目光也未曾收回。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时已深夜,贺喜的人都结伴回去了,黄灏一个人还在喝闷酒。怡然看见他泪眼朦胧,强忍住泪水没有掉下来,上前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即刻放开,轻柔地说:“黄灏,夜深了,该回家了!路上小心,好好保重身体!”一边说一边扶他站起来。这时,送客的亦帆回来了,站在门口见到这幕情景,心窝窝里醋酸泛滥,但又不得不压制住怒火。
“怡然,我送黄灏回去,他好像醉了,不送你咋会放心哦。”
黄灏真的醉了,嘴里不停地叫着“怡然、怡然,你好狠心呐,你爱的人明明是我,为何要作践自己呢?为何要嫁给他而伤害我呢?你太残忍了。”说着说着,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
亦帆心里好生难受,可又不便发作,只怨自己太爱怡然了。
客人都已散了,亦帆送走黄灏回来,只见食堂里杯盘狼藉,不见怡然,想必回新房了。
亦帆踏进新房的第一件事,就想把她颈上的项链摘下来。怡然从卫生间出来,“你回来了,送到家了吗?”
“你担心我把他扔在半路上喂狗了吗?请放心,我把你的心上人送到黄鑫家了。”
亦帆满口酒气说出的话,带着酸味还夹杂着硝烟味,怡然忍气吞声,站在桌前看着他。这时,亦帆发现她颈上的项链不见了,手上的结婚戒指还戴着。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难怪黄灏对她情有独钟,矢志不渝。
时针已指向一点,怡然觉得很累,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我们休息吧!”便靠在沙发上,不肯宽衣上床。
亦帆洗完澡出来,“你怎么还靠在沙发上啊?是否等我来帮你脱衣服啊?”
“我来例假了,不能同房,你睡里间,我睡沙发。”
“不行,新婚之夜,你叫我孤枕而眠啊,谁知你是真是假,我要验明正身。”
“什么是真是假,谁知道你与欣悦是真是假哩。”
“你与她是好姐妹,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她呀。”
“酒后之事,谁能说得清是非。”怡然一边说一边抱起被子去外间沙发上休息。
亦帆上前夺过被子,伸手拉她回内室。怡然用力推开他骂道:“伪君子,别碰我,滚蛋。”
亦帆没想到向来温柔和顺的她,今晚却大动肝火,因酒而红的脸刹那间变得煞白,气势汹汹地捋紧她的手臂大声叱问:“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黄灏,心虚而不愿与我同房。”
“你胡说八道,你不是人。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污蔑黄灏,我与他之间是清白的。”
“你对我与欣悦的清白,也心存疑惑,我凭何信你呀?说不定你早就与他同腿了呢?”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别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别浪费时间,已经二点钟了,跟不跟我睡,一句话。”
“不陪你睡,你能把我怎么样。”
亦帆二话没说,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把她半拎起来摔倒在床上,啪的一声巴掌重重地落在怡然的脸上,她即刻眼冒金星晕了过去。亦帆不顾她是真晕还是假晕,一意孤行,将她从姑娘变成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