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晚上,亦帆回家见一片漆黑,房内无灯光,敲门不见回应。急忙打开门,拧亮电灯。抬眼望见桌子上放着怡然用的一串钥匙,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慌忙过去拿起来看,眼睛都看傻啦,思谋她怎么真的走了呢?这一切都是黄灏造成的,偏要第一个告诉他。他拿起电话就打,黄灏不在家,他打传呼,谁知道没人回。走了就走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明天去市委办闹他个鸡犬不宁。
次日早上,亦帆请假一天,急奔市委办找黄灏。
市委办的小王接待他说:“黄灏五月底已办理了交接手续,现在是东洲市团市委书记,不再是市委办秘书,请你去团市委找他吧。”
亦帆见团书记办公室的门关着,便去副书记的办公室打听,梅若云站起来说:“听说他家里有急事,刚才被他夫人叫走了。”
原来晓雅告诉她爸爸,黄灏与怡然明断暗往,张韬想找理由把怡然拉下来,录取第二名或重新招考。晓雅觉得把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不利,赶忙把真相透露给黄灏,二人一起去恳求父亲开脱。
张韬见女儿女婿一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气岔岔地问:“什么事啊?没见我正在处理公务嘛?有事晚上回家再聊,立马回去上班。”
黄灏见岳父很忙,便顾自走了,晓雅一边追一边道歉。黄灏满腔怒火似炸药压在心底,一遇火柴便会爆炸似的,干脆回家去了,班也不上啦。
亦帆在办公室的走廊上焦急地走来走去,时近下班也不见黄灏回来,他去团市委办公室打传呼,回电是家里的号码。
“黄灏吗?我是亦帆,你怎么没上班呀?我在你办公室等了老半天。”
“我以为是同事呼我,你有何要事找到我办公室去呀?”
“你的情人,我的妻子不见了,彻底消失了。”
“你在办公室胡说什么呀?说清楚点。”
“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怡然抛夫弃子离家出走,现不知去向。”
“你马上回家,我也到你家去。”
黄灏到了亦帆家,亦帆将怡然的字条、离婚协议书、申请书给他看。黄灏拿字条的手在颤抖,浑身哆嗦,一股寒流涌上心头,心爱的人真的走了,此生不再回来了。黄灏跌坐在椅子上,当着亦帆的面,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她会去什么地方呢?二个男人猜不透怡然的心思,服安眠药,割腕自杀,都做了,这一次她又玩什么花样呢?这时,欣悦把方皓送回来了。方皓一见黄灏欣喜地喊着:“黄灏叔叔、黄灏叔叔,我好想你喔,我好想你喔,快抱抱我,快抱抱我。”没等黄灏开口,他便张开双臂欢天喜地的跑进黄灏怀里,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亦帆见到儿子欢喜雀跃的模样,心中火冒三丈,怒吼道:“你光知道叫叔叔、叔叔,你妈妈不要你了,要叔叔有什么用哎。”
“不会吧,她昨天到我家心情蛮好的,说要去街上买东西,儿子贪玩怕走丢了,把儿子送来给我带,难道真的瞒着我离家出走啦?”
黄灏强忍住泪水问:“欣悦,你帮我想想,怡然会去哪里啊?我快疯掉了,怡然不在了,我也不想活啦,反正做人总是要死的,早点解脱安生。”
“我怎么知道唉?这几天她一直没表露出来,聚会都兴高采烈的模样,没料到她会不辞而别。老家她没有车钱,去不了的。”
“每当我们夫妻吵架时,她经常说晨钟暮鼓,青灯木鱼最舒服,早已厌倦了眼前的生活,她会不会去佛门圣地啦?”
欣悦听了睁大眼睛紧张地回忆着,“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俩在咖啡馆喝咖啡时,她也说最向往那种远离红尘,四大皆空的生活,她会不会削发为尼了?我们赶快分头去市内寻找尼姑庵,打听怡然的下落吧。”
亦帆说:“东洲市尼姑庵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三个人分头去找遍东洲市大大小小的尼姑庵,不漏掉一个。方皓暂时托我姐姐带,她如今专门带孩子,不会有闪失的。”
吃了午饭,黄灏说:“我们先到市内天竺白云庵寻找。三个人一起找,可以随时商量。”
到达天竺白云庵门口,黄灏径直去找师太。找到的这位师太,恰好就是介绍怡然去上天梯尼姑庵的那一位。黄灏将照片递给她说:“师太,麻烦您回忆一下,有没有这个人找过您啊?”
由于怡然一再叮嘱,切勿告诉任何人,师太忙推说:“我勿晓得,根本没见过这个人,阿弥陀佛。”随手把照片递还给黄灏,转身回禅房了。接连问了好几个尼姑,都说未曾见过此人。三个人失望地去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尼姑庵寻找,整整跑了三天,依然杳无音信,三个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亦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