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看到三个老人正一脸的惊骇的看着自己,仿佛没听到自己问话一般。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道:“三位老人家怎么了?”
“你刚才感觉到了什么?”好一会儿,那个跟****璁下棋的老人问道。
“一个血流成河的古战场,两个血勇奋战的将军和千军万马,还有最后竟然有一个将军冲我而来把我给杀了。”****璁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有一种后怕的感觉。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幻觉吗?
老人叹了口气慢悠悠道:“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参透心棋之形,而对心棋之术也已有了了解。”
****璁迷茫的看着他。
老人继续道:“心棋重在‘术’,而要参透‘术’,首要参透‘形’,就是将棋盘化为战场,而自己则是战场上的旁观者,你刚才说的第一副画面就是。”
****璁点点头。
“你刚才跌坐在地上,应该是看到了第二幅画面。”老人又道。
****璁又点点头。
“这说明你刚才已经将自己融于棋子,将自己当成一方统帅。只可惜你败了,倘若你赢了那么说明你已参透心棋之术。这虽然有些遗憾,但能达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见了。”老人顿了顿,又道:“你现在的水平差不多处在教授级和大师级之间,要突破这个关卡还要看你的机遇。唉!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了。好了,你现在可以上去了。”
****璁一愣,不是还有一项吗?怎么才下了一盘棋就过了?
“你不用奇怪,这不是给你搞特殊。你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杰,深藏不漏的高手,即使再考验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这时那个最先开口的老人道,他喝了口茶,又问:“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啊?”
“****璁字辰宇。”****璁一字一句道。
“辰宇?”三个老人异口同声,原本坐着的身子突然站了起来,一齐惊骇的看着****璁。
“你们?你们?”****璁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三个老人都这么反常的表情,直吓得他差点儿跑出去。
“没什么,把你的文轩徽章拿出来吧。”那个极具威严的老人道。此时他已没了刚才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沧桑与追悔,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
****璁没再问,他们肯定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往事。人老了是会寂寞的,所以他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回首那曾经的往事,总是在碰到一些事物时触及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世事沧桑,往事轮回,蓦然回首却发现曾几何时自己身旁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在追忆自己以前的朋友时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是人生的无奈,是造化弄人。
****璁默默地将刚才在一楼那位老人给自己的徽章拿出来放在三位老人身前的桌子上,第一个说话的老人又扔给他一个外形与刚才那个酷似的徽章。****璁接过一看,两个徽章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个上刻的是三层文轩阁,而非两层。
“年轻人你现在可以上去了。”第二个说话的老人道。
转过身,****璁默默地踏上楼梯,朝三楼走去。
“老张,你怎么看?这会不会是巧合?”见****璁离去,第一位说话的老人对那个极具威严的老人道。
“辰宇,辰宇,为什么跟大哥的字一样?现在有多少人还给自己的孩子取字?这个少年不但有字,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有气魄、有意味的字。司徒、老王你们看到刚才我看他时他那凌厉的眼神了没有?”老张道。
其余的两个老人点了点头,其中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叫老王的老人,他道:“‘大哥’,我是多长时间没叫过这两个字了啊?”
“不知道大哥还活着没有,多少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四十多年了啊!”司徒老人一脸怅惘,是在追忆,是在怀念。
“难道这个少年是大哥派来的?”老王问道。
“唉!大哥已经死了,这个少年可能就是他的后人。”老张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
“什么?”老王和司徒老人听到老张的话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吃惊,随后是痛苦与追悔。
“不用想了,他既然来到这里,就让他来吧。如果他真是大哥派来的,就肯定有大哥的打算,万事随缘吧。大哥的后人既然已经出世,而我们也皆已作古,在这个世上没多少年头儿要活了,小辈的事儿就让小辈儿处理吧。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那个少年不是坏人。”老张突然平静下来,平静的让人有些可怕,仿佛是一个看开的将死之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他最后道:“大哥教育出来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刚正不阿之人。”
“一切自有天定。”司徒老人缓缓的坐下来,看了看旁边的一个书架道:“小姑娘出来吧,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
此时从一个很高大的书架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孩儿,只见她上身着一件白色汗衫,下身是一件白色长裤,女孩儿站在那里就如一朵栀子花般。她缓缓的走出来,朝着三位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他都是我所见过的象棋最厉害的同龄人。倘若我跟他下的话,肯定会大败而回。他的天赋很高,对心棋的理解也很快,如果从这方面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达到大师级只是时间问题,就是成为一代宗师也不无可能。只是,看样子他在这方面只是业余爱好,要想精心钻研我想不大可能。”
三个老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张道:“不错,你看他看的很透彻,眼光很独到。希望你会以他为榜样,不要让他打击了你的信心,以致于停滞不前。”
“嗯,张爷爷放心吧,我不会的,我想我早晚会有一天超过他的。”女孩儿信心满满道,这次的偶遇不仅没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看了看三位老人,她忽然迟滞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郭从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三位老人家解惑。”
“什么问题?说吧。”老王伸手在桌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
郭从云认真思索了一翻,似是在组织语言,然后道:“请问刚才那个男孩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三位老人如此关注?”
一听这话,三位老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郭从云低着头,心下冉冉,打折退堂鼓,她不敢看他们。好久,只听老张严厉道:“小姑娘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话能听,有些话不能听,即使你听到了也得装作没听到;有些问题能问,而有些问题不能问,即使很想问,也得吞回肚子里,知道吗?”
郭从云点点头,此时她的秀额上已经香汗淋漓,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最后,老张手一挥,道:“最后我们说的那些话你都没听到。好了,你回去吧。”
郭从云如临大赦,忙走下楼去。这三位老人的脾气太古怪了,说翻脸就翻脸,说发火就发火,根本不能以常人的心理去去揣度。
老王看着郭从云那紧张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老叶那家伙说不定早回去了。唉!今天的一切不知是福还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显然,司徒老人很看得开。
“唉!走吧。”老张叹了口气。
****璁慢慢的走到三楼,他本以为三楼的设计跟二楼无异,但当他上来时才发现,两楼有很大的差异。二楼的一切只要上去就可将其尽收眼底,但三楼不是。走上三楼楼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走廊,走廊南面是四个梅花窗,北面则是四个单独的房间。每一个房门和窗框上都雕刻着古朴的花纹,窗玻璃上还镶着镂空花枝。整个地方装扮得甚是古朴、典雅,充满了浓郁的古典气息。
静下心来,深呼吸,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璁一呆,这都中午了是谁还在弹琴?循着潇潇袅袅的琴声,脚步慢移,轻轻的走到声音传来的房门外。“吱呀!”房门开启,出现在他眼前的情景让他一阵眩晕,一阵窒息,“砰砰”乱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就那么呆立在哪里久久不语,仿佛空间静止,时空倒流,让他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生活是美好的,世界是精彩的,问题只是在于我们能不能发现其中的美好与精彩。那些悲情与伤痛都是我们自己为自己建设的牢笼,倘若我们不为自己增添色彩,而总是沉迷于自己设置的牢笼之中的话,那么看到的只会是黑暗与绝望,那样的生活将会是无穷的痛苦,生命也是了无生趣。世界上没有破不开的牢笼,生命、生活,心向往之。只要我们放开心胸,去拥抱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去拥抱这个世界,再结实的牢笼也阻不住我们那朝气蓬勃、昂扬向上的心。”——****璁
“世事万般皆幻梦,人生的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我们又何必为了一场梦而痛苦?难道我们也想让自己的梦也是美好的?但人生哪来那么多完美!想想那些正身处战乱的人们,想想那些正饥寒交迫的人们,我们能够坐在这里不是拥有的太多了吗?知足者常乐,正是我们永不知满足,心有太多的欲望,所以才会痛苦,才会为人生感到无奈。”——****璁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鲁迅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秋天总给人一种凄凉、孤独之感,看着那满地凋残的黄花,那一片片落下的黄叶,仿佛一个个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秋天又是一个易惹人思乡的时节,落叶归根,大雁南飞,总能激起客居异乡游子的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