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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因有果(2)

老仙人望着它,望着它逐渐消失,化为黑点消失在视线时,欣慰的展颜一笑。

本以为放出一魂三魄,抵消住惊雷之后再收过来的,却想不到这次的天劫实在是万载难逢,强大的力量让他这个上仙的魂魄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上仙不可抵天劫,天仙同源,若违天道,必遭天遣。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刚刚成仙的时候,另一位仙人告诫过他的,只是他的性格就是逍遥至尚,至于顺天逆天,只在于心性使然,一念之间。

若是非仙之躯,化解这天劫实非难事,而他怜惜那老陀藤唯余的一片独叶,竟然做出这惊天动地的抵抗天劫的举动来,相信天地有成以来,他可是这寥寥仙境第一人了吧。他微微苦笑,所幸还有魂魄在身,再修行千载时光,练就一魂三魄终非难事。

依然的仙气缭绕中,老仙人乘鹤而行,悠悠直上,穿过了入天境。

当那道潇洒身姿还未消失在视线的时候,一方陨石突然撕破天际,燃烧着熊熊赤火,直接吞向那方。

一处明媚的天火在入天境突然烧起,片刻之后,一颗天蓝色的丹心在焰火之中炯炯怒放,一束蓝色光芒冲天而起,直抵苍茫太清。

此时,灵叶应该平安的度过了羽天境吧,而这颗丹心,却要悲哀的滑落向迷茫的尘世。

蔚蓝的星空,璀璨晶莹,深遂的像未知的世界,让人充满好奇与迷茫。

夜空偶有流星掠过,迅速在这广袤的星空中流逝,只留下世人仰望着寻求美丽的憧憬。

一只娇嫩的小手伸展向夜空,食指向上,惊喜兴奋的喊道:“鱼儿,流星哦!”

在一处崇山峻林深处,一座断崖前的平展大石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席地而坐,手拉手紧紧相偎在一起,出神的望着夜空,仿佛在憧憬未来,眼神中充满着好奇与欣喜。

他们是山下桃花村的孩子,小男孩叫鱼儿,小女孩叫何水儿,两家父亲本是老友,亦是近邻。六年前,天赐奇缘,龙凤呈祥,鱼儿和水儿同日同时出生。据说那一夜,天花乱坠,瑞蔼纷飞,祥云环绕,日月同辉,更有人看到百鸟相绕,龙凤齐鸣的难得异象。

于是乎,你言我传,百里皆闻,成为当地百年难遇的大奇闻。当时,鱼家和何家每天门外的人络绎不绝,争相观看这对被世人寄予祝福的金童玉女,如此持续一月有余,两家人正常的生活被打断一月后,他们干脆偷偷搬到了山上的洞中暂时躲避,方才清静一段时日,待人去无声后,方始回归村中,捕鱼打樵,开始他们正常的生活。

很多人不知道,以为他们的姻缘是出生那个夜晚开始的,其实在鱼儿和水儿出生之前,他们的父母就已经为二人指腹为婚,结成亲家了。几年后,两个小家伙就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更为难得的是,他们二人天生就有种冠绝常人的优越气质。鱼儿虽小,却英姿挺拔,丰神俊朗,而水儿,亦是柔情似水,容颜倾城。

两个小家伙相处六年,亲密无间,桃花村所有的地方都有这两个孩子童年的深深足迹。比如一起在河里摸鱼,有时候劳累半天摸不到鱼,还常常被鱼咬趾头,气得水儿常指着水里的鱼埋怨着:“你个死鱼儿,晚上回家让妈妈煮了你!”,鱼儿也经常不甘示弱,泼着清澈的水不开心的说:“水儿这么脏,难怪没有干净的鱼儿。”接下来就是两人互相对望的时间,然后漫天的水花飘飞而来,到处都是泼溅的水花在跳跃,两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往往笑的最是开心,他们无拘无束,自由欢快的泼弄着水,水花泼向对方,也泼向晴朗的天空。直到衣裳打湿,两人中间横贯出彩虹靓影时,两个人湿漉漉的相视而望,傻傻相笑,然后才手牵手回家去。

鱼儿经常和水儿争执年龄问题,因为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出生的,双方父母都很难解释的问题,他们却不一不饶,他们一点也不像兄妹或是姐弟关系,他们是小夫妻加好朋友的关系。鱼儿经常抚摸着水儿的秀发道:“丫头,只要你叫声哥,我就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往往换来的是水儿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娇哼道:“哼,以后不许跟姐姐贫嘴。”

湖水畔,碧草边,沃草如丝,柔若丝绵,两个小家伙坐在湖畔的草丛中聊天。

“丫头,只要你叫声哥,我就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鱼儿拍着胸脯说。

“哥!”水儿仰起头看着鱼儿,鱼儿感觉自己听错了,一下子手足无措,结巴道:“重来重来,丫头,你应该捏住鱼儿的耳朵,然后趾高气扬的对鱼儿说:“哼,以后不许跟姐姐贫嘴!”

水儿看着鱼儿自己捏自己耳朵的动作时,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妈妈说,鱼离不开水,妈妈让水儿以后照顾鱼儿,妈妈说水儿是鱼儿的老婆,不是鱼儿的姐姐,更不是妹妹。”

“嗯,我妈妈也这么说,让鱼儿以后好好照顾水儿,不许欺负她,不许骗她,不许惹她生气,要好好保护她,永远呵护她。”

两个小家伙越说越认真,越说越甜蜜,但话题却要步入正轨。

“水儿,你想要什么?我把我们家里最好的东西拿给你。”鱼儿悄声问。

“星星。”水儿倩手一指,伸向那烂漫星光。

于是,作为一个男子汉,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小丈夫,鱼儿硬是背着水儿艰难的爬到山上的断崖前。鱼儿本以为站在高处就可以摘到星星的,当他满怀信心的向着空中手舞足蹈,想要抓住那看似近在咫尺的星星时,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于是,他站在石头上,他爬上树上,他抄起一根长长的树枝站在树上向着天空伸伸划划,但仍然够不着。鱼儿生气了,他抄起自带的弹弓,夹起一块小石头就射上了天空,水儿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生怕看到小星星流血的场面。于是乎,雄峻的山中,险峻的峰上崖边,上演了一出类似后羿射日的壮观场面。

夜,静寂静极,风吹叶落亦无声。天空中,一枚枚小石子纷纷扬扬的落下,鱼儿和水儿慌乱着急的躲避着,直到所有的石子落下,鱼儿终于确定了,星星是摘不下来了。

于是,他们终于肯乖乖的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了。

直到流星倏现,美丽的光芒横扫夜空时,两个小家伙再度兴奋起来。

“哇,丫头,是流星哦,我替你看着,你赶快许愿。”鱼儿兴奋的催道。

水儿旋即双手合什,闭目祈愿。

“流星跑了,水儿,你许愿了没?”鱼儿望着流星逝去的星空,落寞的说道。

“我许的愿望是,哇,又有流星哦!”一朵天蓝色的光芒向这边飞来,水儿再次双手合什,闭目祈愿,鱼儿也第一时间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幻想着自己最美的憧憬,幻想着它可以美好的实现。

当他们睁开眼时,却那里是什么流星,而是一枚天蓝色的丹心,散发着盈盈光芒,从天空之上缓缓落下,轻轻落在鱼儿伸展的掌心中。鱼儿将手掌高高托起,望着这近在眼前的巨大丹心,流光溢彩,澄澈斑斓,一股灵气在其中轻轻流淌,奔流不息。仿佛托着一轮明月,鱼儿和水儿的眼神里满是奇异兴奋的光芒。

“看,它会动!”水儿指着夜天蓝色的丹心悄声道。

天蓝色的丹心忽大忽小,不住的变化,好像一颗鲜活的心脏一般在手心起伏不定。

鱼儿轻轻托起递给水儿,水儿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

“哈,这颗丹心倒很像你们家煮坏的大鸭蛋,哈哈。”鱼儿嘻笑道。

“哼,坏鸭蛋不也总是吃的津津有味!”水儿嘟哝着。

他们斗嘴片刻,天幕中斗转星移,夜空不知已换下了几层。鱼儿扶起水儿,便要下山回家。

此时,一道极快的绚丽光芒飞速向这里移空划来,当它经过那轮硕大的月影时,皓月泛光,将它的身形展示出来,一只鹤,竟然是一只瑞气笼罩的仙鹤。

今晚发生了太多奇异的事情了,天上莫名其妙的掉下颗鸡蛋般大小的丹心,这时又有个骏马大小的仙鹤向他们飞来,难道要载着他们下山吗?鱼儿和水儿心中漾出一些好奇,静静期待着。

仙鹤遮天划来,鱼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迅速将丹心塞进怀里,立即扯起水儿便向山下跑去。山道崎岖,颇为不平,鱼儿不小心被一块石头拌倒,一下栽了个跟头。而当他翻身栽倒的同时,仙鹤同时伸展而出的两个爪子,一只将水儿提揪而起,另一只却被落空。鱼儿顾不得身上疼痛,弯腰捡起拌倒他的大石头,足足有五六十斤重的大石头,就这么被他双手平平托起,狠狠向仙鹤砸了过去去。

这瞬间的力量,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鱼儿只觉得那一刹那,自身充满了力量。

那只仙鹤大概也不会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会举起比他自身大三倍的石头,就这么任意让他砸了过来,砸在了左爪之上,一阵剧痛中,右爪抖然一松,把水儿摔了下来。

水儿眼含泪水,抚弄着扭痛的左脚,再也站不起来。她看到那仙鹤又向她扑来,她很害怕,只是这次,鱼儿又挡在了她身前,她只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挡在她面前保护着她,她竟然一瞬间停止了哭泣。

然而,一切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水儿的眼睛只眨了一下,便看到挡在身前的鱼儿被仙鹤掠走了,她望着那腾空而上的一鹤一人,心中微微刺痛,泪水竟又奔涌而出。

“水儿”,“鱼儿”,美丽的夜空被这嘶喊声和哭泣声淹没,天幕星辰一下暗淡下来。

夜空之中,清辉浮动,那只仙鹤轻展两翼,在空中划出两道强大的夜光气波,迅速的向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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