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床上的梯子下来,准备去厕所撒尿,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那时不经意的看了正熟睡的刘冲一眼,那家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蹬到地上了,而刘冲正面朝着天花板,睡得正酣,他嘴角边还有几滴欲顺流而下的口水。
要知道,要知道啊,昨天我们四个人可全是裸睡的啊。
刘冲那物正遒劲的与身体保持垂直状态,而刘冲正赤裸裸的躺在洁白的床上,那物犹如山脉的主峰突兀的从刘冲其它舒缓的地势中拔地而起,又如一头健壮的公牛傲然挺立于平坦的大草原中央。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推醒祁少,让他也睡睡这阵势,祁少嘟嚷着探出头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先是和我一起爆笑了一阵,然后他就说了一句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词。
一柱擎天啊。
江城的天气就像女人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
南方的小雨总是带着强烈的湿气席卷大地,喜雨过后又是一片温暖的阳光,我们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难免走思。
我们一行人吃完饭去上课。
“彭雨轩,你说说这道题的答案是多少?”范春林问我。
我没听见。
坐在我旁边的林忆寒推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老师让你回答问题呢,选B”林忆寒小声跟我说。
我回过神,站起来说,“这道题选B”
全班人哄堂大笑,甚至有的人还笑得那么夸张,那声音似乎要掩盖一切。
答错了也不至于这样吧,我抬起头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
我靠,这竟然是道填空题。
好在范春林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只是挥了挥了手,象征性的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便让我坐下,接着对着黑板给我们分析。
我坐在坐位上,看着林忆寒,无比郁闷。
“彭雨轩,你真牛啊,这种题都能选出个B,是不是还请求电脑去掉一个错误答案或者是求助一下现场观众啊……”林忆寒学着王小丫的样子对我说。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是怪你?”我有点生气的看着林忆寒说。
结果让林忆寒一说,周围的人包括祁少他们都笑得更夸张了,我的面子是全没了,如果真有个地缝,我也要钻下去。
好在外面传来下课的铃声。
有时候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选择文科,而且还特义无反顾,头都没回,我天生就不是个文科的胚子,也在这个领域没有半点的发言权。我常常弄不清宋朝建立之前的那几个朝代,一想起来的时候就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常常一冲动就想剁掉,华佗再世都没得救。我常常想中国的教育是有问题的,说到这里我真的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把语文书,历史书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我学习的目的除了赚钱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就英语来说,我们从小学就学这玩意,可是到了大学依然仅限于简单的交流。我想我们学英语到底是为了什么?
考试?
扯淡!
林忆寒突然又温柔起来说要给讲给笑话,其实我根本没有把刚才放在心上。
一天课堂上英语老师提问how are you是什么意思?一学生回答,怎么是你?那老师气得肺差点炸掉,强韧怒火又问,那how old are you呢?那学生回答怎么老是你?
然后我就笑,笑得窗外的雨都停了。
我站在教室外面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思考我的人生以及理想等诸多我认为很有意义的问题,我也试图把这些与祁少分享,可是他似乎对这些没有兴趣,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告诉我“你应该实际点,别老想一些没有用的……”
我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开口说“你应该赶快找一个女朋友……”然后眼睛朝教室看去。
上课铃响的时候,祁少对我说了一句我至今仍然认为是世界上最精辟的比喻。
我们学生时代的爱情就像一杯白开水,不好喝,但很解渴。
我在座位上看着林忆寒,她对我盯着她望不是很舒服,可是也没有问我。然后我又看了看身后的徐溪然,然后正看到她也望着我,我们相视而笑。我觉得难以抉择,因为还有若诗,正当我决定不想的时候,我的手机短信响了,上面清楚的传来几个大字:
还我100万!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若诗家的那100万到了还款的期限,可是我哪有那么的钱,你说我手里有100还行,后面再加4个零我到哪里去变呢?
林忆寒看到我突然变化的眼神,为我怎么了,我说我不舒服于是拉着祁少就往教室外走,祁少满脸的无奈。
从教学楼到宿舍还要穿个我们学校的广场,这广场是江大的招牌之一,其规模要比市里的其它学校要大多了,广场周围是欧洲风格的楼群,每当夜幕降临时,围在广场周围的教学楼、教师办公室、实验楼等多重楼群的灯就全亮了,从远处看甚是气派宏伟,俨然一派繁荣景象。在周末时候广场中心的音乐喷泉一般也会昙花一现,虽说只是开放几分钟,可高达十几米并不断随着音乐节奏连绵起伏的喷泉似众星捧月地绽放于广场正中央,再加上周围楼群的灯光照耀,这场景,谁看了都崩溃。
回到宿舍,我问祁少有没有100万,祁少直摇头说没有,1万块还是有的,我说那只是杯水车薪,于是我继续问。
“到了还钱的日子了,陈建东都给我发短信了,可是我们手上一分钱没有,怎么还?”我脸上全是着急,不知道怎么搞。
祁少说不要担心,他找他老爸问问。
黄昏的时候,林忆寒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学校的小树林一趟。
我们学校广场对面是教师办公楼,小树林就在教室楼后面,我绕过教师楼径直走进小树林寻找林忆寒的身影。
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暖暖的洒在这片浪漫的天空下,人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层层叠起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被一声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靠……”吓得从枝头上飞走了,远处的一片火红的红使得这片树林诡异而又灿烂,树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对互相拥抱或依偎着的男女,时不时传来几声肉麻的“不要嘛……”之类的声音,听得我心里直痒痒。
我四下寻找林忆寒,却因误入密林深处,惊奇鸳鸯无数,失误失误惹得恐龙大怒,如此闲情胜处,恐龙怎会宽恕,骂我有眼无珠,走道怎么不看路,我骂道,呕吐呕吐,恐龙也会装酷,谁知那恐龙口若瀑布,我想了想,哎,孽畜,不是大爷今天有务,否则绝对不会让步,说了句,息怒息怒,你们继续倾诉,说完便继续跑路。
“******,真煞风景。”我自己心里说着,正当我继续离开是非之地,茫然的寻找林忆寒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清香从我身后飘然而至,我笑了笑,赶快回头。林忆寒正站在那里,我心领神会,开始背台词。
“啊,林忆寒,你怎么在这里啊,太巧了。”我故意拉长声调。
“傻吧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啊。”
“哎,我说,小姐,台词里可没你这句呀,你是该说,对啊,太巧了,这句才是啊。”
“那是逗你玩的,呵呵……”林忆寒笑得像个孩子那样明媚,“你以为我叫你来就是让你给我背台词啊。”
“那你让我来干嘛?”
“你说呢。”林忆寒盯着我,眼睛里碧波荡漾着一汪清泉。
我心里坏笑着,林忆寒她不会让我那个她吧,我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她,林忆寒比起之前我见到她的样子,除了脸因激素给变胖了,身材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更丰满更有女人味了,只是,我如果那个了她,而且还在学校里,岂不是影响不好,可是现在林忆寒让我那个她,我如果不那个她,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而且还会打我,我打不赢她的。而且我以后也一定会后悔,当初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没那个她的,所以我鼓足了勇气,决定那个她。
可当我把脸靠近林忆寒的时候,她很诧异的说“说就说吧,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她这一句话把我吓得赶快像只龟一个缩回了正在伸长的头。
我正想说,你不是让我那个你吗?可话到了嘴边,我忽然意识到林忆寒其实根本不是让我那个她,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幸好我脑子还聪明,灵机一动的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以为化解了这次“危机……”
但是林忆寒看到我的窘态就知道了我的心思,她用她那小粉拳头打我的身体,还好没用力。我抓住她的手,准备调戏一番,可是这个时候林忆寒突然又收回手,开口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事情啊……”我不紧不慢的说。
“我看你上午突然把祁泽文拉了出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忆寒担心的样子问我。
我继续回答没什么事情,就算有事情我也不能和林忆寒说啊,毕竟那个事情还是若诗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还不得了。
“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真的没有,有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好,你说的……”林忆寒听到这句话后,开心的笑着说,然后突然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那场景就像一对谈恋爱的男女一样。
一串铜铃一样的旋律飘荡在被夕阳装点的华丽的小树林中。
我把林忆寒送到女生宿舍就径直朝学校外面走去。我恨恨的一个人跑到华莱士,要了一个香酥鸡,两份鸡翅,三瓶可乐,吃得旁边的人不停的看着我。从他们惊异的目光中,我似乎听到他们在说,“小样,你是新来的吧,几年没吃饭了,有这么喝可乐的吗?”我低下头,只管啃那一只炸得酥脆香嫩的鸡子。
这顿饭后,我满足的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回宿舍了。宿舍里只有刘冲一个人在,祁少他们几个估计是回去了。刘冲靠在床头,正用疯狂的音量听英语,我在门口就听见从他的耳机中传出的一大串脱口而出像RAP一样的英文句子。刘冲手舞足蹈的竖着中指跟着学,而且还时不时的来上一句狼嚎一样十足蹩脚的introduce sb to 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