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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橘香,橘香(7)

但,刚来的时候却不是这样。她们高高兴兴地和社员们聊天。是在吃饭的时候,拥来一群男女,以春花的男人为首的,围住颜县长,要求颜县长为庙儿山自办果品加工厂的事主持公道。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县里面决定要叫庙儿山停止这项已经兴办的事业,并说他们的公社书记马新如由于违抗上级指示,就要抓回县里反省去了。他们对颜县长表示:如果真那样,那么,他们就只好把“队伍”开到县委去请愿了……颜县长当即放下碗筷,神色相当严峻。她对社员们解释说:没有那样的事,县里并没有作出那样的决定,马新如是个好干部,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子对待他的。

就这样,她们匆匆地离开了枫树垭。这半天,公社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来得及和小马谈!颜少春心里觉得有点不安。眼前这一切矛盾,对她来说,也全是新的、陌生的呵!

但是,颜少春是这样的:无论遇到多大的不顺心的问题,她总能镇定自若,外表看来,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的。

而赵玉华则不然。她的不安的心情,此刻全都流露到脸色、眼神和步态上了。这是很奇怪的。昨天以前,她决不会有这种情形,就是今天同颜县长来到枫树垭的时候,她对于颜县长一再提起的庙儿山的工作问题、马新如、加工厂的一切,她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社员们创作的新闻:“马书记被抓起来了”,这话她昨晚上不是曾听春花男人说过了么。当时可不曾勾起她今天这样的烦躁和心悸的感觉呵!……她此刻似乎才窥测到自己的内心:有意的不去关注公社新兴的事业,却时时都关注着;故意避开谈论马新如的好坏,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这是多么的矛盾呵!

“小赵,你回头看看,”颜少春停住脚步兴奋地招呼赵玉华,“那,枫树……”

赵玉华回头望,满山的枫树,承受着深秋的下半天的明净阳光,红亮红亮,耀人眼目,令人血液沸腾……颜少春面对那如火的冈峦,说道:

“前几年学习班没事干,读过些旧诗。杜牧有这样两句: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那时候,就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古时候的人,真有意思。你记得这两句么?”

赵玉华微微一笑,说:“不记得了……”

“我文化不高,不大懂得,你看,这两句好么?”

“好,真好。诗人爱枫林,爱大自然,爱到了沉醉的地步。”说到这里,赵玉华露出一丝苦笑,仿佛有另一种情绪撞击着她的心,而随即脸颊涌上了红潮,眼里罩上了一汪湿润。

颜少春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起戚继光写枫叶的句子来了,那是……不同的。”

“念念?”颜少春急于要听。

赵玉华念道:

“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

“啊!……”颜少春确是像她自己说的,不全懂得旧时诗歌的高妙之处,但这两句诗饱含着悲愤和眷爱的情绪,她却是领悟到了,尤其使她感动的,是小赵此时的脸和眼睛。

“好么?”赵玉华有点羞涩,脸更红了。

颜少春回答:“太好了。以后你能多给我介绍一点好诗句吗!”

“为什么?”赵玉华一惊,在她的想象中,县长、部长、书记们都是整年累月忙着看文件读报,是不看那些优美的文学作品的。接着,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又平静地说道:

“我们走吧。颜县长这会儿怎么突然的想起那些诗来呢?”

“见景生情嘛。我文化修养差,要不,有时还真想写几句呢!”

“写了么?”

“没有呵!我是说‘真想写’,可并没有写。写诗要有激情,是不是?人家说‘愤怒出诗人’,愤怒也是一种激情嘛。当然,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激情才写诗。就算是‘愤怒’这一种激情,也要看是为什么愤怒,是为国家为人民,还是仅仅是个人私愤。拿杜牧来说吧,单看那两句,仿佛是表现闲情逸致,你看他面对枫林晚霞,忘了前行,停下车来看个够。我想,如果不是一个经历许多炎凉人世的人,能够对大自然纯洁健康的美景,产生这样由衷的热爱么?那些饱食终日,生活在灯红酒绿、油光铜味之中的人,面对美好的景致,一定是感觉麻痹的。你说是不是?……因此,这样来看杜牧这两句,不也说明了他的诗的激情还是与‘愤怒’有关么?只不过,他表现得更深更曲罢了……哈哈,小赵,你看我说些什么,简直是打胡乱说了。”

赵玉华暗暗的吃惊。她说:“说得有道理。”

“有道理么?管它有没有道理,反正是我自己的思考,自己的见解。我这辈子是不能做个作家的。要是我有那个水平写点什么,我可不写那些惊呼呐叫,或者无病呻吟的东西。只有勇敢地从痛苦上面跨过去了以后,才知道怎样热爱美好的人生。作家也应该是这样,只有尽量隐忍痛苦,节制那种‘愤怒’或‘不满’的激情,才会写出更沉重、高贵的好作品来。拼命呐喊‘悲哀’,抱怨‘不平’,展览‘伤痕’,那种作品叫人感到浅薄的原因就在于作者不知道节制自己的激情,有时候,一个苍凉的苦笑,比号啕大哭更能打动人心,久久的叫人难以平静……呃,你看我扯到哪儿去了!现在我们该往哪条路走?”

颜少春站住了,她们面前有三条分岔的小路,都不是她们来时的路。

“哎,时候不早了,走一条最短的路吧!”颜少春又说。

赵玉华说:“这儿有一条近道。要翻一座山。”

“好吧,翻山直走,比绕山脚近。走吧,你前面带路。”

“翻山你不累么?”赵玉华前面走了。

“有点儿,不过不要紧……我觉得,我们似乎在外面耽搁得太久了,心里总感到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呢!你有这种感觉么。”

“你是说公社的事?”

“是呀……”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哎……”

赵玉华一声不由自主的叹息,又被她自己咽回肚里去了。为了不让颜县长察觉她此时的情绪,忙把话岔了开去:

“颜县长对文学的见解,很有意思,真想请你继续往下说呢!”

“这会儿不想说了。其实呀,你也并不想听。”

“不,我很想听呀!”

“你刚才叹气了。”

“我叹气了么?”

“还不认账呢?……小赵呀,说真的,昨天我刚来的时候,见你对公社发生的事情,是那样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这一点引起了我要研究你的兴趣……”

“研究我?研究我干什么呀?颜县长上山是来处理大事情的嘛!我一个小技术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哟!”

“两者并不矛盾。我这个人就是有个研究人的兴趣。我见了你后,就一直在想:这个姑娘,对庙儿山的建设是有贡献的,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这个公社的果树发展事业,难道对目前这个关系着整个公社前途的问题能不关心么?不可能。……小赵,你看,我这样想,有道理吗?”

赵玉华没有回答。颜少春接着又说:

“既然是这样,我又考虑:是不是在某些工作上,你和他们意见不一致,闹过矛盾,影响了团结?”

“不是,不是……”赵玉华忙不迭说。

“哈哈哈……没关系,就算是意见不一致,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你不要否认嘛!”颜少春笑道,“我这是猜测,随便说说罢了。如果真的没有什么矛盾,那当然是更好!不过,事实上不是这样。也许你的意见是正确的,在开始筹办这个加工厂的时候,要是小马他们能听听你的意见,说不定会减少一点盲目性,结果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呵,不!颜县长,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能有什么正确的意见呵……我今天对你说过,‘农民不会办工厂,就像我不会造宇宙飞船一样’,这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不全对的,你千万别认真……”

“你不要老是否定自己嘛,哈哈……”

“哎呀,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你想说的意思是:庙儿山兴办这样的厂,在设备和技术力量方面是不够的。对么?”

“是的。他们缺少果品储运和加工方面的知识。设备是东拼西凑买回来的,有些机件还是人家用过被淘汰了的;他们还用高价聘请‘技师’,这些人多半是退休养老的人员,他们有各自的单一的操作经验,却缺乏完整的统一指挥生产的能力。说真的,有时候我真为他们着急呢!……我宁愿袖手旁观,宁愿他们不要兴办这个加工厂,别把好好的果子给糟蹋了。”

“你这些意见多好呵!你向马新如他们提出过你的意见么?……没有,真是,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吗?……可是,你心里却并不想‘袖手旁观’,你在为他们忧虑呵?……天哪!好累人,好久没有爬坡了,这身体是不行了……”

她们沿着一条窄窄的笔陡的小路爬上了山顶。眼前出现一道平直的山梁,这就是赵玉华的记忆中最可宝贵的一个地方。四年前,她第一次爬上来时,这儿是荒凉寂寞的,如今已栽满了柑橘树,绿色的幼树在这山高水远的石头穴里生长着,虽然显得瘦弱些,可到底是活下来了,不久之后,也会结出果实的。她第一次爬上这座山梁的那一个美丽的黄昏,马新如带着他那独有的优点和缺点闯入了她的心。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才唤醒了这座万古如斯的荒山。四年来,为着在这儿栽上果树,并使它们成活下来,生长起来,马新如带领着干部社员们在这儿劳动,技术员赵玉华在这里流下的汗水比谁都多些。终于熬过来了。不久之后,将是绿树成荫,橘花飘香,果实累累……是的,劳动创造一切。那么,爱情呢?爱情,有时候却并不是你所希望的那样……赵玉华痴痴地站着,差不多忘记了身后的颜县长,也忘记了她们一路上的倾心的交谈。

颜少春喘息未定,面对着这奇迹般的一望无尽的绿色长廊,不由“啊”地惊呼了一声。她掏出手绢来,揩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由衷地说道:

“这几年,你们干了很多很多的工作呵!玉华同志,为这些果树,你洒下了不少汗水。这是可想而知的……”停了停,又说,“汗水总是不会白流的,成果不是显而易见么?光是忧虑是不行的,要实实在在干起来。你是学果树专业的。看你书架上有不少果树栽培方面的书,还有果品加工方面的书,这些方面,你显然比他们内行些,你应该……小赵,你在想什么呀?”

“呃……”赵玉华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地说道:“颜县长累么?要不要歇一会儿?”

颜少春笑道:“不歇了,走吧,看样儿,你也挂记着公社里的事,我们快一点儿赶路吧。”

赵玉华不再说什么,起步朝前走。她依然在前面带路,步子很快,急急忙忙地……她在想什么呢?

穿过贫瘠的山梁上的“绿色长廊”,两旁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幼年的橘树,不畏贫瘠、生意盎然的橘树,唤起她工作和创造的激情。她感到对于果树事业的热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地强烈。生活需要她,这就是幸福。几年来曾在心中拂动着,曾经搅扰得心灵不安的对于爱情的向往,此刻,也像云一样的散开去了,昨晚在山路上偶然看到的那一幕,她心中当时的失落感曾是那样的强烈,而此刻,她暗暗责备自己了,责备自己的俗气。她觉得,从一个人对爱人的选择,可以窥见这个人平日不易暴露的关于理想、情愫和性格方面最真实的“隐秘”。马新如真的会爱上那个叫郑湘帆的姑娘?她到现在仍然不十分相信。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么只能怪自己长久以来犯了一个错误:把马新如估计得太高了,他原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是的,不应该有那种“失落感”,应该庆幸自己的发现。

让爱情的船儿再度驶向茫茫的大海吧。

公社广播站异乎寻常地在半下午突然拉开了广播。这不是每天三次的固定的时间。方圆数十里内的千百个农家小院里响起了人们已听过许多遍,却依然悦耳的歌声:苏小明的《军港之夜》。

悠扬而缠绵的歌,又突然在中途停止了。女播音员用庙儿山的乡音呼喊着:“喂,喂,请注意,请注意,现在播送公社党委紧急通知……因有要事,请颜县长火速赶回公社。因有要事,请颜县长火速赶回公社……各生产队请注意,听到通知后,马上告诉颜县长和赵技术员,请她们火速赶回公社,有要事……”

这个通知是马新如叫人播送的。此刻,他正在公社大院那棵黄桷树下徘徊,焦躁地来回踱着,一支又一支地抽烟。

播音员在广播室里一遍又一遍反复呼喊着同样的几句话。马新如听着听着又觉得不是个滋味了,便高声说道:

“好啦,好啦,不要叫了!”

老秘书从办公室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报告着:“马书记,县委电话。”

“找我?”

“不……又是找颜县长的。”

“唔……”

午饭以后,县上打来过三次电话找颜县长:一次是县供销社主任黄大汉;一次是县委财贸部;这一次是县委书记本人。没有一次是找马新如的。老秘书隐隐地感觉到情况对马新如有点不妙。他建议马新如应该立即找到颜县长,赶在她与县上通话之前,向她汇报工作,这是非常必要的。马新如至今不知颜县长对庙儿山目前面临的问题抱什么态度。那位大权在握的领导同志,从昨天到现在没有找他马新如谈一次话,听听他的汇报。对此,他马新如并无那种被冷落或“患得患失”之感。他相当自信,他相信颜县长从公社干部或社员群众中了解到的一切,只能使她更加坚定地支持他的工作,从而会帮助他排除来自各个方面的阻力,把庙儿山的建设事业向前推进一步。

然而,他仍然需要马上见到颜县长。

用精于世故的老秘书的话说,“如今的事情,‘领导是关键’!领导上对你不重视,哪怕你有千条万条理由,还不是白费劲:所以,必须把领导上抓紧。颜县长,是县委副书记,她说的话分量重,十有七八代表着县委的意见。”“县委什么时候都没有不正确的。当初,批准庙儿山兴办加工厂,为社办工业鸣锣开道,是正确的,因为上边有文件,省委有指示,叫各地挖掘潜力,发挥地方优势嘛!如今,有的人眼红了,恨不得扼死社办工业,向县委告状,施加压力,县委要是叫你停办,还不照样找得到理由!……总之,县委永远都英明正确。你不相信?慢慢看嘛!唯今之计,是抓紧向颜县长汇报,抓紧这个救命菩萨……”

对于老秘书的忠告,马新如只是苦笑一下,虽然心里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事到而今,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实情。

“颜县长在哪儿呢?”马新如向大门外走。下乡去找她,显然不是办法,因为谁也不知她在哪个生产队,也不知她从哪条小路转回公社来……“她和赵玉华一道出去的,她们一定已经听到广播了……”一想到赵玉华,他又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兴办加工厂的事,赵玉华一开始就不曾表示过半点热心,“她太忙了,全社的果树技术工作都落在她的肩上,还要她怎么样呢?多亏她长年累月地奔走,庙儿山的柑橘才有今天这样的产量……人嘛,各有各的性格,她好像脾气不大好,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哪一天庙儿山换一个技术员来,肯定还不如她呢!……”

马新如在心中自语着,来到街上。

他向东场口走,打算到新设的柑橘收购点去看看。窄窄的街道上,这时来来往往全是庙儿山的庄稼人,不见了从城里来的水果贩子。挑担背筐的男男女女,满脸笑容招呼他们的年轻书记:

“马书记早!”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招呼人都带个“早”字。

马新如含笑点头。在这种时候,他心里的烦恼和焦虑就消散了,脸上绷紧的肌肉也活动了,露出笑来。他平时不笑,显得老,笑起来却显得年轻多了。

“卖了多少斤?”他问一个迎面走来的挑着空箩筐的汉子。

汉子高兴地回答:“今天卖了两担。”

“有三百斤吧?”

“差一点点。”

“家里还有吗?”

“还有,明天再来。”

“对的。今年这个办法好不好?”

“好!少了多少麻烦!卖给社办加工厂,划算。公社办了件大好事!”

“还有大好事呢!将来加工厂赚了钱,还要按照比例返还生产队,分给大家,你们说好不好?”

“那是太好了!照这样干几年,我们真要富起来了!……马书记哪天到我家来吃橘子?尽你吃个够。”

“哈哈……谢了,谢了,我牙不好,简直不能吃柑子一类的东西。没那福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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