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揪，小白师兄的身子……
“赵岳，若然不是你，我也必会出手。那年你躺了一个多月，现下我也在床上躺着，你我便将过去之事一笔勾销了吧，我们二人自此互不相欠，你看如何？”小白师兄缓缓道。
九师兄微地一愣，半晌，正色道：“不，小白，如今是我欠你一条性命，以后你若有事尽管吩咐，我赵岳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进地狱，两肋插刀，绝不皱一下眉头！”
小白师兄莫测高深地瞅了瞅他，点了头。
“咳，小九儿，此番若非因你，小十一也不会吃这些苦头，在外头跪了这些时日，你也算是想明白了，”师父端了茶，凉凉看九师兄，“不过，小九儿啊，逛了趟青-楼，你可长了见识？”
九师兄一愣，“师……师父……”
“明日早膳后，你便交篇文章来，”师父甚是和蔼地望九师兄，“内容嘛，便写写第一次逛青-楼的见识，便写了……唔，便写了十张纸，应是够了吧？”
九师兄一听，甚是绝望，“是。”
师父微抬手，“既如此，你便起来吧！”
不想，九师兄竟是未动，师父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
十师兄赶忙小声提醒：“九师兄，师父命你起身了！”
腾地，九师兄面上通红，“脚……脚麻了……”
我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十师兄咬了咬唇瓣，止了止笑意，奔去扶了他起身，九师兄踉跄两步，扶住了床柱子。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小白师兄面上竟显了疲态，我赶忙禀了师父，扶他躺下。
师父提了袖口，探了小白师兄的脉，半晌，道：“小十一，此次你这伤着实是不轻，必得好生将养一番，否则，不只你这右臂难保，就连你的性命，怕也是神仙难救。”
登时，九师兄面如死灰，踉跄上前，牵了小白师兄的手，“小白，你……你若是残废了，我如何……如何对得住小师妹啊……”说着，他眼圈竟红了。
小白师兄见他如此，似是万分的不自在，我赶忙上前拉九师兄衣袖，“九师兄放心，我断然不会让他再出意外。”
不想，九师兄反手一拉，攥了我的衣袖，双眼水蒙蒙地望着我，“小师妹……”
我心一哆嗦，没成想，一向粗枝大叶的九师兄，抒起情来让人如此……嗯，如此受不住……
又闲话了几句，我送师父和五师兄出镜水居，九、十两位师兄也随了出来。
一出了镜水居，九师兄似是又活了过来，欢蹦乱跳地问我：“小师妹，你院中可还有吃的？我在外头吹了四五日的冷风，想的最多的便是你做的茶点……”
我脚下一顿，瞅他的眼神甚是鄙夷——
小白师兄心地忒仁慈了，该让这没心没肺的赵岳再跪上两日，好生长长教训才是！
我不理他，悄悄拉了五师兄，小白师兄的身子才是要紧。
五师兄深深瞅我良久，道，小白师兄幼时生了场大病，虽则保住了性命，但终究是伤了底子，身子便比旁人弱了些……前年又是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去年我入山之时，他才将将好全……此次又是伤得不轻，怕是得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不要再落下了病根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