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今天就要回家了,可惜又是自己回家,我没有在身边,而且昨天我都没有一个电话,我想妮妮是真的对我寒心了,我不敢想象妮妮在元旦晚会上一边唱歌一边流泪的样子,我知道那首《心雨》是我和妮妮最美好的记忆,那还是在妮妮初中的时候,当时听到的第一首男女对唱的流行歌曲,妮妮很是喜欢,影视买回来了磁带,拉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听着,但是我还是高二,课程不是很紧,只好在周末陪着妮妮一起唱着,妮妮的乐感很好,基本上听上几遍就差不多了,当妮妮会唱之后,就开始拉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唱,记得当时的阳光正好,记得当时的天气正暖,记得当时妮妮还扎着一个马尾,那粗粗的马尾的马尾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啊晃,还记得当时我们的心情是那么的灿烂,可是现在已经有那么的日子里我的生活里咩有你,你的日子里也没有我,真是一个笑话。
我想我很是卑鄙,我一方面强迫妮妮喊我哥哥,一方面又占有欲作祟,不想让妮妮被别人染指,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考研早已经结束,大家都以为我报考的是还是本校,可是我却选择了沈阳大学,谁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离妮妮近一点,只是想要让妮妮在我的周围出现,只是,只是,可能真的只是占有欲,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昨天在图书室看到了一对情侣,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学习,两人小声的凑着头说话,阳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流转,看上去真是很温暖,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这里是二十几度,可是我却感到了冷,我想,我好像是感冒了,可是回到宿舍,却一点都不发烧,我想,那就是我的心感冒了。
我没有了学习的心思,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不知道最近总感觉自己已经老了。我想可能是我的生活过的的太消极了,为什么总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总感觉好累,拿出手机,我看到了相册里妮妮的照片,那还是过年的时候拍的,妮妮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呆了一个白色的带着耳朵的帽子,还有一双白色的手套,样子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很是可爱,下面一张是妮妮和我的合照,妮妮露着我的腰,笑的都可以看到后槽牙,当时妮妮非要删掉说是太难看,可是却被我给保留了下来,看,当时大家是多么的开心,可是是什么让我们沦落至此呢?我知道,是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说我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不想或者不敢去做,我是一个懦夫。
晚上当我从自习室回来,上网就看到了妮妮发送的邮件,那一句句话就好像是一道道利剑,直刺我的心脏,让我不能呼吸,让我不能久久不能动弹。是啊,妮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每天一个电话就像是给妮妮带去了无形的压力,让妮妮反而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可是,妮妮,你不知道我又何尝不是整天活在无尽的自责中呢?
我不能想象当时妮妮自己回学校的场景,不能想象妮妮在床上病了好几天的场景,甚至不能想象妮妮今天自己回家的场景,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宿舍有一个爱广泛交女朋友的哥们昨天说“我说小徐,你就是纯给自己找事,放着好好的女朋友不要,非要来哥哥妹妹那一套,这年头那里还有什么哥哥妹妹啊,最终发展成为情哥哥情妹妹,你孩子啊纠结为什么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我看着屋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已经坚持了二十几年的信念难道现在就要被几句话给打碎吗?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谁来给我一个答案。我只知道我不想让妮妮伤心,也不想让妮妮难以面对,更加不想让妮妮无法面对自己,可是谁又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翻开学校的日历表,我们还有一个星期才会放假,可是我的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家里,我想看看自己卧室里悬挂的那一串串千纸鹤,想看看书桌上幸运瓶里那满满的小星星,想看看书桌上那张自己和妮妮的合影。可是我却还在学校里,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我抱着妮妮送我的抱枕,心里一片茫然。
那个遍地都是女朋友的舍友说“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想的什么就去做啊,再说了你和你所谓的小妹妹,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又不是什么禁忌之恋,你是在别扭什么啊。”
我被他的话一下就惊醒了,我拨通了妮妮的电话,可惜妮妮没有接,好吧,我暗暗的决定,也许他们是对的,我应该忠于自己的内心,是啊,都二十几年了,我到底在别扭什么,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让妮妮伤心了这么久,我就是一个混蛋,妮妮,你就在家等着我吧,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天气晴,温度大约零下五度,地点爷爷家。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胆小鬼,我从知道彬哥要回家的一瞬间就逃回了爷爷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甚至是什么样态度去面对,说我胆小说我懦弱也罢,我都认了,我就是不敢回家。
在爷爷家呆了是十天,昨天妈妈打电话说“妮妮,该回来了吧,今天都是二十八了,你是想在你爷爷家过年吗?”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今天都是二十八了,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难不成我要在爷爷家熬到开学?我很是迷茫,我想我应该回家了,逃避不是办法,结果最差还能怎样,都已经受过这么多次伤了,还怕再多受一次吗?
从放假开始,学长就一直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说实话,这是除了我家人和彬哥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好吧,我从没谈过恋爱,因为从小就一直有彬哥在我的面前,我从来都不会对其他的男生多看一眼,可是学长是除了彬哥之外第一个走进我的视野的男生,看来我也不是那么的滞销啊。
昨天和冬冬通了电话,诉说了我现在的烦恼,冬冬用很是鄙夷的语气说“你看看让我说中了吧,你和你家的彬哥成不了,既然还有男生追你,看着合适就拿下,要知道女生出去大学校门就贬值了,你就知足吧。”
我很是无语,说“那你是把你自己推销出去了?”
“废话,就本宫花容月貌之姿,还能有拿不下的男生,不要开玩笑了,记住永远不要质疑的冬姐。”
唉,又一个宫廷剧看多的,动不动就是本宫,幸亏没有自称哀家。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冬冬说“妮妮啊,虽然你要姿色没姿色,要内涵没内涵,身材还和搓衣板一样,但是千万不要为此就自暴自弃啊,找男人还是要看准,不要像在菜市场买萝卜白菜似的,一定要看准在下手,抓住就不能放手,死死抓住,知道不?”
这难道是安慰的话语吗,冬冬那强悍的思维果然不是我能比拟的啊,好在我已经被打击习惯了,不知道冬冬那些男朋友是如何忍受的,好吧,也许冬冬说的是对的,我不能再这样固步自封了,世上不是就徐文彬一个男人,我干嘛非要抓着他不放呢?也许我应该走出去,也许等我视野开阔之后我就会慢慢的把他忘记,可是我现在视野还没开阔,怎么办啊,就是忘不掉,也不想忘掉,好纠结啊。
昨天彬哥又给我打电话,我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爷爷听到我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说“妮妮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好像一下就清醒过来一样,小心的拿起电话,说“喂。”
彬哥好像是没有想到我会接电话一样,愣了一会,说“妮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拿着手机,不由得想到了宫梦媛,彬哥是想要告诉我他要和宫梦媛在一起,让我从此不要再过问他的生活吗?难道他真的这么残酷要戳破这层透明的玻璃纸吗?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发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打颤,说“你想说什么,过完年再说好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彬哥的声音带着兴奋,说“你是不是猜出来我想说什么了,那好吧,就依你,那就等到过完年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的心忍不住发抖,我说“可能明天吧。”
“那好,那我明天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挂掉彬哥的电话,我跑回房间,趴在床上终于开始哭出声音,十八年的爱恋就要结束了,真是讽刺啊,为什么我这么难过,你却这么的高兴,难道我真的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包袱吗?真是你不甘心啊。
我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薄,冬冬不在济南,再向下翻,学长的姓名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正好他也是济南的,我要去找他。我毫不犹豫的拨通学长的电话,说“学长,你有时间吗?出去玩吧?”
欧阳博说“是妮妮啊,都已经晚上八点了,不太安全,要不就明天吧?”
“不行,我就要现在,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就自己出去玩了,你看着办吧。”
“那好吧,你说个地方吧。”
“那好,那就去先去泉城广场集合吧,然后再讨论其他的。”
挂掉电话我穿好衣服就向外走,爷爷说“妮妮啊,这么晚了,干嘛去啊?”
我拿好钱包,说“出去一趟,你先睡吧,没事。”
“你和谁出去啊,什么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