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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深人静

直到清晨香儿过来,才发现了屋中的异样,等他小心地将纤萝放在好,无意间触碰到她的额头,一阵滚烫。

“夫人,你怎么了,”香儿轻唤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纤萝昏沉沉的听见香儿的话,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夫人,你身上这么烫,我还是去找个太夫来吧。”香儿说完就要向外走去。

“不要,香儿,我真的躺躺就会好了,你不要去,我不想再惹什么麻烦。”纤萝挣扎着想起身,可是身子太虚弱了,又一头倒了下来。

“可是夫人,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香儿心时虽然明白纤萝的意思,可是见到她这个样子,只能急得直跺脚,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

直到了中午,纤萝的病更加严重起来,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还不断的呓语着,身上的单衣是湿了又换,换了又湿。好几次睁开了眼睛,却都是无意识的闭上了。

香儿试着喊了几声,却没有听见纤萝的任何回应,这时她才真的害怕了,害怕纤萝会就这样子离开自己,她哭着跑出了红袖居,大声叫道:“快来人啊,夫人快要不行,快来救救她啊。”“外面出了什么事,什么人在那里大吵大闹的。”隐约听见声音的任伟凡皱起眉头说道。

“好象是说夫人出事了,”刘天磊仔细的分辩了一下声,听出是香儿的声音,急忙走了出去。

“她出事了,”作伟凡的心里一惊,也急忙跟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伟凡深邃的瞳眸紧盯着床上那赢弱苍白的人,大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见夫人就这个样子,可是夫人又不让我说,”香儿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不知道,那你是做什么的,”任伟凡愤怒的叫道。

“昨天晚上,夫人说要一个人静一静,香儿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等我早来过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香儿吓得浑身发抖,声若蚊鸣。

“荒唐!”任伟凡大声喝斥道:“贴身的侍女就是要随侍在主子身边,不然你以为要你做什么?”

“香儿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再离开夫人半步了。”香儿低头流泪,如果纤萝出了什么事的话,自己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是她没有照顾好夫人。

“大夫,夫人到底怎么样了。”任伟凡见到大夫从屋里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回庄主,夫人是染上了风寒,再加上本来身子又虚弱,才会如此,不过不太并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大夫边说,边开了药方,“不过,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的话,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天磊,你去随大夫拿药。”任伟凡听见这样的话,一颗心才放下来。

“是,庄主,”刘天磊领命带着大夫下去了。

“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任伟凡向来赏罚分明,这个丫头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处罚。

“香儿知道,香儿愿意受罚”。听到大夫的话,香儿也放心了,只要夫人没事,自己接受什么样的惩罚都行。

“等等!”脸色惨白的纤萝支撑着的虚弱挣扎着走了出来,她刚刚一醒,便听见了任伟凡指责香儿,现在又听说香儿为了自己要受罚,就不顾不得身子虚弱,硬是撑着出房来制止任伟凡。

“你怎么起来了,你不要命了。”任伟凡蹙着眉瞪着纤萝,瞧她的脸白的像一张纸,不好好休息,竟然还逞强出来,分明是想气死他,他嘴一抿,大步的跨向她,想要把她抱回屋去。

“告诉你,你这条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这样白白的糟蹋自己,就算是你也不行。”炽热的怒焰取代了他黑眸中原有的冷寒。

“可是有些事并不能都能如你的愿意。”纤萝冰冷的吐出这几个字,一下子把任伟凡的怒火点燃起来。

“也许对别人不能,但是你不同,”任伟凡愤怒把纤萝重重的抛在床上。

“如果你再有什么事的话,那么你这个丫头就别想再活命了,你好好想想清楚吧。”说完这话,任伟凡大步离开。

随着任伟凡离开,屋子里渐渐的安静下来了,纤萝闭了眼睛,静静的只作睡着了,香儿替自己掖了掖被角,放下了帘子,悄悄的退了出去,纤萝听着屋子里没动静了,方睁开眼睛,屋子角上点着小儿胳臂粗的蜡烛,想是灌了什么香在里面,溢着幽幽淡淡的香,灯影摇曳里,香儿在外面轻手轻脚的收拾着东西,床前的小几上点起了安歇香来,是清幽的茉莉香味,却又带了点淡淡的荷香。夹杂了蜡烛里的香气,却熏得自己脑袋隐隐的疼。

夜光如丝,白如霜雪。屋中的空寂如寒冰一样让纤萝浑身如针在刺。窗外的月光闪烁着凄美,慢慢地照在自己的脸上,纤萝努力地睁着眼睛,往事的种种在自己的眼前似乎都成了云烟。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纤萝慢慢地挣扎着起身,“这里就是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吗?”望着屋子的陈设。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可是一切还是那么陌生。风逐着残月,自己满载着愁绪慢慢地浮现在心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好像平静之湖水慢慢的被轻风吹起般出现一层层涟漪。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命运会安排自己遇上?却偏偏之间却有着永远也化结不了的鸿沟,现在的自己就像个被随意扔弃的东西,这无情的尘世,不会给她一个预知的结局。岁月是如此的空寂落寞,漫长得几乎超过自己十八年的生命历程。只要一想到自己锦绣年华尚未褪尽的时候,就要被这厚厚的仇害掩埋了!纤萝就在觉得一阵心痛。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在漠漠清寒的院子里,让自己的心慢慢化成灰。

任伟凡话仿佛还响在耳边,纤萝紧咬着嘴唇,忍住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血丝缓缓的由唇边一点一点的渗出,纤萝完全没有知觉,只感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揪痛,脑海中不断的涌现任伟凡离去的情景。

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断了一切念头,不去想他,不要想从前,月华如故,云淡星烁。千娇面,此时情苦,无言心有泪,断肠忍相思。一叶黄绸,情情相离,更回首,只是红墙,凝泪望天际,脉脉同谁语?如果能做个无心之人,也许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纤萝披了件衣服,伸手拿过来放在桌子上的铜镜,镜中的女人看起来如同失了魂一样,憔悴而清瘦,脸上惨白,一双眼里写满了无尽的心事,难道只有自己死了,这一切才真的能够结束吗,夜阑人静月如钩,呼啸的风送来了断断续续的落叶的沙沙声,让周边的景致更显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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