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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哈巴狗(1)

奴性是他们的“处世良方”

一切看主子脸色行事,全无自主意识,心甘情愿地做驯服工具,无正义良知,得过且过,无是非观念,无道德意识,在主子面前讨好卖乖,阿谀逢迎。这样的人是十足的奴性之人,我们称之为哈巴狗。他们在人面前溜须拍马,极尽奉承之能事,那股冷飕飕的奴气简直把脊梁给压弯。在生活中、职场上、官场上,这种人比比皆是。

§§§第一节哈巴狗的本质是奴性

没有自尊的阿谀谄媚

哈巴狗满身奴气,一脸卑颜,身体的各个部位齐心协力,共同把奴性演绎至极,尤其膝盖和嘴脸最积极。

膝盖对应的是下级对上级的绝对服从。所有的物体都有一种惯性,人的身体也不例外。下级见了上级总要参拜叩头,日子一久难免就成了习惯,见人就想把腿弯下来。这时奴性与屈膝已经配合得高度默契,可谓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至于嘴脸是用来向上级献媚奉迎的,跟屈膝不同,尤其是嘴,那可是阿谀逢迎的得力工具。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而这种虚伪与不仁正是哈巴狗都具备的本领,对他们而言,这是他们得以生存的最直接的手段。清末的吴趼人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写到一个叫卜士仁的典史向他的侄孙传授官场秘诀时说:“至于说做官的规矩,那不过是叩头、请安、站班,却都要历练出来的。任你在家学得怎么纯熟,初出去的时候,总有点蹑手蹑脚;等历练得多了,自然纯熟了。这是外面的话。至于骨子里头,第一个秘诀是要巴结:只要人家巴结不到的,你巴结得到;人家做不出的,你做得出,你不要说这些事难为情,你须知他也有上司,他巴结起上司来,也是和你巴结他是一样的。”

简单来说,口头上逢迎附和,笑脸相随,腰微弯,膝必屈,方能赢得上级的宠爱。所以哈巴狗从来只有用嘴脸和膝赞成。凡是上级决定了的事必举手赞成,口中高呼“英明”,并加以顶礼膜拜。凡是被他们发现价值的人,也必定成为他们阿媚奉承的目标。安禄山就是这样的人。

唐玄宗开元二十八年,安禄山被封为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初次入朝,皇上命令太子与安禄山相见,安禄山对太子不下拜行礼。唐玄宗责问他而他却狡辩说:“臣子是胡人,不懂法度,不知太子是何官职?”皇上说:“是未来的皇帝。”安禄山说:“臣是愚笨之人,只知道有陛下,不知道有太子。”左右令安禄山赶快拜见太子,安禄山这才下拜。唐玄宗认为安禄山老实,忠君志诚,很是喜欢他。安禄山入朝后,得知唐玄宗宠爱杨贵妃,就竭力巴结,他竟恬不知耻地拜比自己小十岁左右的杨贵妃为养母,每次入朝总是要先拜杨贵妃,再拜唐玄宗。唐玄宗有些不高兴,他又辩解说:“臣子是番人,番人的习惯是先拜母亲,再拜父亲。”皇上明白过来后,对安禄山宠爱有加。

明英宗正统年间有一姓王的官吏专门喜欢拍大太监王振的马屁。大家都知道,太监因为生理原因没有胡须。为此,在太监手下办事的王某也不再留胡须,王振还为此专门问过他:“你为什么不留胡须?”王某回答说:“老爷您没有胡须,儿子我哪敢有胡须!”

安禄山和王某的谄媚达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水平之“高”,脸皮之厚,令人汗颜!认他人为父,随随便便叫得出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尊严和志气,简直可耻可笑,令人唾弃。

狗仗人势的丑恶嘴脸

王云公司里有这么一个秘书,她可以在上班时间内不穿工服,可以对销售部任何人员横加指责甚至讥讽挖苦,可以自由支配上班时间,等等。当然她也有自己这样做的“资本”:她特别会打小报告,同时会将报告“精加工”。比如:某日有位销售人员迟到2分钟,王云及时提醒这位销售人员,如果下次再犯就要被开罚单。秘书奴才知道此事后,添油加醋一番赶忙向自己的领导作了汇报:“这位销售员在本月已经迟到3次了,可主管还不管他,他们一定比较要好。”而这位领导呢,凭着对她的信任以及先入为主的潜意识直觉,在重罚了销售员的同时也罚了王云。冬天里一天下班时下起了大雪,销售员们一时兴起纷纷打起雪仗,第二天王云无意中将此事在办公室说起,她得知后,立即冲向领导的办公室,重新组织语言,什么销售部所有值班人员周末打雪仗都打到办公室了,有客户投诉销售主管也置之不理。紧接着办公室里开始硝烟弥漫,又是开大会批评,又是严肃纪律的,再看看这时秘书那副嘴脸,一脸媚笑,令人厌恶。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位成天打小报告的秘书不是个好东西,恨得人人牙根直痒。但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每月评选服务之星,她都高居榜首,又是多发奖金,又是登报(内刊)表扬,原因就是她死心塌地地为领导做眼线。当然“奴才”之所以有市场,必然倚仗“主子”的纵容,因为如果没了“奴才”这样的心腹,“主子”也就等于没了眼睛和耳朵,可见这种奴才在管理工作中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哈巴狗的一个特性是在要巴结的人面前耷拉着耳朵,一副知音加死党的面孔;转过头来,却对下面的人龇牙咧嘴,告诉他们:我背靠大树好乘凉,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然后四处打听,及时汇报最新消息,遇到不顺眼的人,制造点盗版新闻,企图蒙住上司的眼睛。

这种人因为有了地位显赫的主人作为靠山,所以他们胡作非为。他们说话的口气很大,与卖菜的吵架了就说: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叫人掀了你的摊子;与当官的吵架了就说: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下台;与地痞吵架了就说: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抓起来。然而,这世上,如狗一样生活的人太多了。他们躲在权势的背后,恣意妄为。他们自以为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制高点,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地位,只能让自己的“尾巴”常年不间歇地工作,在主人面前摇头摆尾。这可谓真实而生动地演绎了“狐假虎威”的真理。但是那些被“尾巴”摇花了眼的主人们,只看得见尾巴的可爱。

认清马屁精的真面目

马屁精之所以在很多地方能生存,源于他们乐于拍人马屁,拍乐于被拍的人的马屁。马屁精是一群“优秀”的“口才专家”,没有统一的外表模样,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马屁经,闲时拿出温习,天天付诸实践。

首先,作为马屁精必先学“心领神会”招,追着上司跑。

这招需要深谙心理学,他们往往从领导的一个眼神里就能尽悉其喜好,每句话、每件事都能投其所好,比如,知道领导之子所崇拜的某歌星要开演唱会,就不惜花高价购得甲等票两张送上,还装作随意的样子说是朋友送的。

他会倾力研究领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领导的饮食习惯、业余爱好、办事风格,家有几口人,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何处任职,甚至领导如厕时是喜欢读报还是抽烟,他们都会一清二楚,类似现在的追星族,不过追星族的内心要比他单纯。同桌吃饭,眼睛不是看着自己的碗,而是时时瞟着领导的碗,什么时候饭少了,也就要出招了,如果领导推辞说吃饱了,那也不能就此罢休,深知心理学的马屁精,心知这是堂皇的借口。“不多吃点怎么行呢?”于是喜欢溜须的领导笑着点头。马屁精的眼神专为别人的丝毫举动设置,看到领导面有不悦,那必是招待不周。

其次,光能领会自然不够,手脚要快,主动出击——马屁精的第二真理。

汉成帝时,太后家族秉政,大将军王凤(太后兄,成帝舅)权倾天下。淳于长虽然是皇帝的表兄弟,但是因为其母与太后并非一母所生,所以不被看重,长时间得不到重用。后来王凤得了重病,淳于长主动上前侍候,每天送汤送水、端屎端尿、殷勤周到,深得王凤喜爱。王凤临死前,特向太后和成帝推荐淳于长。于是淳于长时来运转,连连升迁。成帝喜欢赵飞燕,一直想立她为皇后,但是都因太后阻挠而作罢。成帝为此甚是苦恼,于是淳于长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发挥自己的专长,往来于成帝与太后之间,竭力协调。一年后,皇上如愿。赵飞燕被立为皇后,淳于长因功得以加封。

第三点,马屁经中藏有一独门秘诀:没有永远值得自己拍马屁的人,只有永远的权力。

对于品种纯正道行高深的马屁精,他们的字典里绝对没有“忠心”二字,他们并不会誓死效忠于任何人。这群训练有素的吹捧高手,总是不断地找寻符合膜拜标准的对象,一旦眼前的主子失势,他们便马上来个漂亮的转身,投奔他方,这使得他们在外面风雨飘摇的情况下始终能屹立不倒。只认权力不认人,这是马屁精的职业精神。

学会这三点的马屁精自然是“个中翘楚”,一身媚骨,嘴上沾蜜,脚上涂油,领导犯了再低级的错误,在他们口中也只是工作繁忙时打的小盹,就算领导生命垂危,也不忘高呼万寿无疆。很多时候,不是人们就喜欢马屁精,只是他们的生存之道确实有一套。

看谁的尾巴摇得好

如今的世界和以前一样,哈巴狗家族“狗口”大爆炸,学贯马屁经的哈巴狗日趋增多,然同一个地方领导上司也就那几个,因此哈巴狗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争着往上摇尾巴,才有那些爱听马屁的上司给他们食吃。

在一个单位里,领导的意见、想法能够决定着一个人的升迁、去留等大事。因着这些原因,下属们便会有着形式不一样、但目的都很明确的行动:讨好、巴结领导。抢着到领导家里坐坐,送送东西;偷着打听领导的喜好,以便讨领导欢心;听到哪个人说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便急着告诉领导,以达到压制别人、抬高自己的目的;或者努力工作、做出点成绩来等等。为了能够得到一官半职,或者多长点工资,便围绕着领导,看领导的脸色,看领导的心情,暗自捉摸领导的意图。

历史上,争着献媚的哈巴狗也是比比皆是。

大官也罢,小官也罢;近臣也罢,疆吏也罢;有钱有势的也罢,无钱无势的也罢;朝廷栋梁也罢,草野小民也罢,都得拍皇上的马屁。

假使你是一个庄稼汉,不识文墨,又见不到皇上,怎么个拍法呢?不要紧,识文墨的会替你拍,会把你包罗进去。

“陛下秉聪明睿智之资,备至圣文武之德,代天理物,以建宏基。若元气之运四时,如太阳之御六合。康济天下,阜成兆民。自建元以来,风调雨顺,海晏河清;恩加于禽兽胎卵,仁沾于草木牛羊;泽被四海,功烨八极。青襟咏叹于庠塾,黄发讴歌于村野……”

这里“黄发”指的就是庄稼老汉,说普通老百姓受了皇上的恩德,很是感激,整天在村野间讴歌皇上的大恩大德。

一些胸中有点墨水的“高手”在这种时时拍、处处拍的氛围中,舞笔弄墨,给历史留下不少“经典之作”,“狗”名远扬。

所以,在以往的中华典籍中,拍皇上马屁的文字最多,起源也最早。“古者圣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颂声兴。”“古之帝王建鸿业者,须鸿笔之臣褒颂纪德。”黄帝时,就有“龙衮之颂”“六德之颂”。五帝时,还有“咸墨”之颂、《九招》之颂。此后,不管是不是圣帝明王,是不是功成治定,只要当上皇上,大家都得想着法儿称颂他。如果把各个朝代大小臣民们的马屁文章收集起来,数量可能超过《资治通鉴》或《太平御览》。单是把有头有脸的大臣们写给皇上的颂德表、颂功表、劝进表、谢恩表、贺岁表、贺寿表、贺婚表、贺雨表、贺祥瑞表、贺册立后妃表、贺册立太子表、上尊号表、上谥号表以及平时在奏折里写的歌颂圣德的话,统统搜集起来,那数量也要超过古圣先贤留下来的《十三经》。而即使是在《十三经》中,有许多同样是拍皇上马屁的话。

由于拍皇上的马屁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是圣人提倡的事,任何人拍起来都心安理得,毫无愧怍。于是忠臣也拍,奸臣也拍;正人也拍,佞人也拍。皇帝都被拍得不知谁好谁坏,总之都拍,那也就好处人人有份。

哈巴狗多了,阿谀奉承也多了,水平的高低也有分晓了。于是哈巴狗们的目标就变成了公开的竞争——争谁的骨头软,争谁的脚步快,争谁的脸皮厚!争谁马屁拍对了地方,都争着当一个最像狗的人,争出一条尾巴来。

§§§第二节当心“疯”了的哈巴狗

哈巴狗会反咬一口

春秋时期,晋国大夫伯宗,因一日早朝中诸臣们赞其能力,十分高兴。回到家中,他老婆眼看丈夫喜形于色,便问他说:“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

伯宗说:“今天我在朝上发表了一些议论,列位大臣齐声称好,大家都称赞我的智慧与谋略不在前朝太傅阳处父之下。”

妻子听完后,脸色一沉说:“哎,阳处父这个人虚有其表,就靠一张嘴,学问不怎样,却喜欢求表现,难怪后来会被刺杀。所以,人家说你像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被自家老婆浇了一盆冷水的伯宗,当然不承认自己虚有其表,就又急着补充当时被称赞时的详细情形,而且说得口沫横飞,生怕漏掉任何一个足以证明自己光彩的细节。

他老婆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干脆直接对他说:“朝臣之间各怀鬼胎,因此,你不要对别人的称赞太过认真。何况,现在的朝政混乱,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冷不防哪天就是要给你好看!”

伯宗老婆说得不假,第二天就有人抓住伯宗的一个小失误做文章。幸好他有心理准备,损失尚小。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拍马屁者吐的是蜜言,藏的是暗剑,要不是有妻子的提醒,伯宗可就要吃大亏。那些没人提醒又难以自醒的被拍者,下场就没伯宗好了。

东汉时,南宫曾多次失火,为重建南宫,张让溜须拍马,让灵帝聚敛天下钱财。

南宫是洛阳宫殿中的一组庞大建筑群,殿堂众多,堪称宫殿中的精品。太后、皇后们常常喜欢居住在这里。在南宫所有大殿中,云台殿最为富有,里面保藏着的皇家图书馆,卷帙浩繁,邻国外帮及各地郡县贡奉的珍玩奇宝,更是数以万计。然而自桓帝以来,南宫多次起火。公元185年2月,云台殿大火突起,蔓延成灾,半月才灭。迁都以来的豪华建筑和历年积累的无数珍藏,损失大半。

面对满目焦土,汉灵帝迫切希望重建南宫,但国库空虚,重建巨款无从支出,张让等人看到圣心不悦、龙体不安,急忙奏上一本,劝灵帝敛税天下。张让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天下的钱财就是皇上的钱财,南宫遇火,陛下是用自己的钱财建自己的家,有何不妥呢?只是不要厚一处薄一处,不收太多,天下自然无事。只要每亩地增收十文钱的田税,再下令调发太原、河东等地的木材石料,以供修复南宫。只有这样,方能重现往日南宫之辉煌。

灵帝自是龙颜大悦,遂广征财税,搞得百姓怨声载道。张让怀得圣宠之心,献扰民之策,一番花言巧语博得皇帝欢颜。灵帝沉迷于张让精心调制的“蜜汤”里,丧失了理智,终于未能自省。

的确,哈巴狗功力非凡,拍马屁可以拍得人愉悦满足,于是便甘愿被拍。然而,殊不知,这些哈巴狗,终究是一只狗,他们可以拍你马屁,当然也会在气急败坏的时候咬你一口。然后,你再懊悔又有什么用呢。当你的正常的思考能力融化在他们春风般的话语里,享受着被恭维的心满意足的之后,说不定痛苦随后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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