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他真的很累,我……招架不住,我对他的心情和想法一点都猜不透,一点都不了解,该死的我却爱惨了他,我不嫁,我害怕将来不知道又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我的心是血和肉做的,会死会痛,痛得让我难以呼吸。”涂钦筱珞略略低下头,苦涩的泪水不再坚强,一滴一滴掉下。
她毅然跑离辗迟老夫人的房间,她的肩膀与他的肩膀轻轻地碰撞了一下,他僵硬的身体摇摇欲坠,瘫软无力地脆坐在地上,碰撞的刹那没有声响,但他却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是那样的荡气回肠。
心会死?她对他死心了吗?他真真切切地失去她了吗?在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晕眩,心跟随着涂钦筱珞的离被掏走,脑子一片空白。
涂钦筱珞一气之下跑到后山,冲上山顶,静静地坐在岩石上,时尔面向悬崖,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峰,时尔又低下头玩弄手腕上的遥控表。
她是不是世界上最差劲的人啊?先是连累朋友被抓,然后又害得老夫人伤心欲绝,再次是把父母气结,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吃不消,只想兜着走,或许回到27世纪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涂钦筱珞轻抚着小腹,孩子啊孩子,妈妈是错了吗?你想要爸爸吗?你想让爸爸留在你身边吗?
“珞儿!”
涂钦筱珞被声音惊醒,声音有点像辗迟煜,转过头,看着来者,是辗迟烨,她的眼神瞬闪过几失望。
“有点失望?”辗迟烨笑问道。
“咋失望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涂钦筱珞立刻转回头,飘忽的眼神环看众山峰,心虚着自己被拆穿。
辗迟烨叹了叹气,迳自走到她身旁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跟她一样看向远处的山峰,开口道:“你失望是因为来这里的人不是大哥。”
“呵!谁来这里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规定谁准来,谁不准来。”涂钦筱珞干笑了一声,尴尬地装傻。
辗迟烨又叹了叹气,摇了摇头,视线依然停留在远方的山峰,试探地问:“你……真的要离开吗?你和大哥没有转弯的余地?”
“呵!我父母都来了,还有假的吗?”涂钦筱珞语气甚轻,夹杂着丝丝的不舍,却又无奈,她会后悔吗?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大哥很爱你。”辗迟烨试着再为大哥争取些什么机会。
“爱?有吗?就算真的有,他的爱让我很累。”涂钦筱珞昂首望着蔚蓝的天空,他的爱更让她承受着撕裂般的痛。
“老天啊!你跟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啊?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多么可惜的事情。”辗迟烨也抬首向天中呼嚷。
“呵!我跟他有缘无分,就算有爱也敌不过老天爷闹的一个玩笑,现实吧!你也省省口水啦,你怎么喊,老天也听不到。”因为根本没有神,涂钦筱珞苦笑了一声。
“珞儿,这么容易就是低头认命了?不像你的性格!”辗迟烨摸了摸涂钦筱珞的头,安慰着说。
“看化了,丢淡了,自然就能想通,开窍了。”涂钦筱珞仍然是苦笑着。
“真想通了?我担心啊,你并没想通,却陷入另一道迷惘。”辗迟烨是旁观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她所谓的开窍,是真的开窍吗?越想得多就越容易掉进迷惘的万丈深渊,到时候二人后悔也来不及了。
“欸!放心啦,我想得清楚,与其苦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不如省下时间为新的一段感情做准备,是不是?”涂钦筱珞叹了叹气,佯装出阔然开朗的样子。而她的心里,不禁息问她真的能够接受另一段感情吗?
“新的感情?呵,你打算情归何处啊?珞儿,你记得我在客栈里说的话吗?”辗迟烨伸手上前握住她的柔荑。
“烨?”如果在四季楼能卖下你的人是我,今天你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当然记得他说的话。
“如果在四季楼买下你的人是我,那该多好啊,你今天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辗迟烨重复当天的说话。
“没有‘如果’,也不会有‘如果’,事实就事实。”涂钦筱珞抽回柔荑,视线再回望到远处的山峰。
同一天同一番话,她给了同一个答案。辗迟烨苦笑了一下,“那天,我受到大哥的亲姨娘邀约到四季楼一聚,没想到姨娘邀我来只是看一场花魁拍卖。”
“那你可知道,那场花魁拍卖是临时加上的?”涂钦筱珞自觉得好笑。
“刚步入四季楼,我一直在猜想面纱背后的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当面纱被掀开,你的样貌似并没有令我失望,像仙女般清爽纯洁。我深深地被你吸引住了,当大哥愤怒地冲上台把你带走的一刹那,我……心被掏空了,我知道我来晚了。”辗迟烨把在客栈未说完的话全都吐出来。
涂钦筱珞愣住,紧张地屏住呼吸,手心捏汗。他喜欢她?她的小叔喜欢她?不对,现在他不是她的小叔,她都不承认辗迟煜的婚姻。
“第二次见面就在奶奶中毒昏迷的时候,竟然在那种情况下和你重遇,心情既是布满着惊讶又是苦涩,苦涩是因为大哥要娶你为妻,我知道我更没希望了。”辗迟烨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涂钦筱珞,继续说,“你对奶奶的负责,对朋友的义气,对感情的执着,更让我不禁越越来越注意你,也越来越喜欢你。”
涂钦筱珞尴尬地深呼吸,倒抽一口气,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惨了,她貌似被动陷入了一段三角关系。
“我以为大哥会一直流连在花丛,也希望有一个人能令他放弃花丛,那个人却出现了却是你,我看到大哥的改变,大哥对你深切的爱,大哥说要娶你,心里的难受让我喘不过气。我母亲如此待你,我有什么资格去争取你呢?你的爱已经在大哥身上,那也是铁般的事实,我决定默默地守护这份爱。”
他说了这么多,她的视线并没有移回他身上,辗迟烨此刻受伤的眼神,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