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前,天帝青晟权欲熏心,篡改父亲遗旨,夺了胞弟青岚的帝位,并设下诡计逐青岚出神籍。青岚羽翼未丰,无力与兄长抗衡,只好避走魔界。青晟担心青岚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派出亲信四神将追杀青岚,势要斩草除根。最后一战,音善仙子为救青岚,神魂破灭。
“音善——”当黎明的一声怒吼划破长空,神界皇子舍弃正神真身,因恨永堕魔道。
几万年的漫漫岁月,渐渐地抹平了心上的那些粗糙不平的伤疤。积淀起来的,不仅仅是万世魔君的尊荣和权利,还有对天界正神的仇恨和愤怒。
与天界魔界之争风起云涌,局势不明的状况不同,人间正处于一派的安详和睦之中。皇廷政治清明,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洛府坐落在玉池镇有名的荷花池边,府内也有一小荷花池,与那府外的荷花池是连着的,池里的水都是活水,据说是从这绵延千里的山峰中流出,生生不息,极具灵气。
洛老爷的原配早逝,留下一女,名萱;洛老爷的二房又生了一子,名煜;有了一双儿女承欢膝下,洛老爷便没有再娶,因思念原配,也未曾将二房扶正。
“萱儿,来,拜祭你娘亲!”洛老爷望着亡妻的灵位,眼中有些痴迷。
少年萱儿生得眉倩目盼,唇红齿白,鹅蛋脸上跳脱着三分稚气七分灵气。她的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并不记得娘亲的样貌,只在脑海里隐约觉得娘亲是个很聪慧的女子,有着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眼睛。
“夫人,萱儿来看你了。”洛老爷望着那妻子的灵位,不禁感慨起来,“当年,我听你的话,让萱儿从小养在府里,一转眼,萱儿已经十八岁了。你在天有灵要保佑萱儿一生平安,顺顺遂遂!”
萱儿拜祭过娘亲之后,将香插在香炉上,情不自禁地望着娘亲的灵位。
“娘,为什么您过世时候要留下这些奇怪的遗言呢,还有……”萱儿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自己的心,“为什么要取孩儿的心血去养喂玉池里的莲花?”
“孩子,你娘怀你的时候,两母女都身体亏损,你娘不舍得你就这么没了,就用了不该用的道法,给你逆天改命。也因为这样,你娘因为亏了天道,损了阳寿,早早就撒手尘寰。你娘临死前给你算了今生,知道你命途多舛,便留了遗言,要保你一生无忧,你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萱儿点点头,总觉得娘亲是了不起的人物,能够逆天转命,操控生死,在她不知道的领域里是有着显赫的名声。
她虽然十八年来被禁足在家,可家里二娘和弟弟都是待她极好,除了不让她出府,没什么不满足她的。
每次弟弟洛煜出门,都会给她带许多好玩的东西回来,给她绘声绘色地讲外面的精彩花花世界,她向往至极,却从未出府。
这几日,镇里许多考生准备上京赴考,集市里摆了许多摊子,代售当地才子的墨宝。若是他朝及第,这些墨宝的身价便犹如一跃龙门,身价百倍。
洛煜年纪虽轻,却已经是名声在外,他摊上的字画一经摆出,便遭人哄抢,一售而光。
洛萱与洛煜一样自小由父亲教导,洛萱见洛煜的书画如此受欢迎,忍不住作怪在洛煜拿去卖的书画里,掺了几幅自己的书画,翘首以盼等待洛煜收摊回家。
傍晚的时候,洛煜回家来,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奇怪,我记得我没画过这几幅画啊,可是上面又是我的印章,唉……难道我失忆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温书……。”
书童小豆子揣着那几幅卖不掉的字画进来,被洛萱截在半途。
洛萱见洛煜去了书房,才将小豆子拉到一旁,神秘地问他,“小豆子,那个……今天卖了多少幅字画?”
“唉,小姐,小豆子跟您说,今天啊,少爷撞见怪事了!”
洛萱一挑眉,问道,“怎么了?”
只见小豆子将揣在怀里的字画摊开在石桌上,指着那些字画说道,“喏,这些就是今天没卖掉的字画,可是少爷说,这些画不是他画的,可是您看这印明明就是少爷的。”
洛萱看见那些字画,都是出自她的手笔,竟然无人问津。一张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
“这、这些画多好啊,你们不要,我要了……”洛萱羞窘,将石桌上的字画全部收起来,捧在怀里,急步走回房。
小豆子见小姐如此反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庆幸有人帮他收拾了那些字画,倒也了了他的差事,乐得清闲。
傍晚进食的时候,洛老爷交代洛萱与洛煜,邻镇的肖叔公七十大寿,洛老爷要与夫人一同前去祝寿,一共两天行程。
洛老爷与夫人第二天就出发了,府中所有事宜全权交给了管家洛平打理。
洛煜一早又要出府去集市上卖画,命小豆子准备好画作与笔墨。两主仆一路匆匆出了府邸,直奔集市上的摊位。
万里无云的天空,阳光明媚,洛煜看着沿路的摊上的字画,忍不住驻足赏析。洛家在玉池镇算的上是大富之家,自然是不缺银两。洛煜喜爱摆摊,一部分原因是希望画作能为人所认同,另一方面则是同时可以欣赏到别人的画作。
“小豆子,你看,张公子所画的泰山岿然而立,壮阔清灵,形神皆具,甚好,甚好……小豆子,快拿银两,这幅画,我买了!”
“蛤?银两?”一声熟悉清脆的女声,吓得洛煜反射性回头。
只见洛萱穿着小豆子的仆人衣裳,笨拙地捧着他的画作和笔墨,被拆穿之后尴尬地笑望着洛煜。
“姐姐?”洛煜忙将洛萱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出来了,爹爹不许你出府的!”
原来洛萱偷换了小豆子的衣裳,避过了府里守卫的耳目,偷偷随他出府。洛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从小就被爹爹耳提面命,姐姐出府必遭大难,轻则伤,重则全家遭难。他一时间也没了对策,只紧紧抓住家姐,不许她逃走。
洛萱想挣脱,却又挣脱不了,只得谄媚笑道,“弟弟,爹爹不在,我就出来看看,我又不做什么坏事,你不告诉爹爹不就行了吗?”
洛煜哪能这么被她糊弄过去,若只是他受罚也就罢了,此事可是关系到全家安危。他肃起脸色,正襟说道,“不行,你得回去,爹娘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只见天色突然风云变化,方才还是大好的晴天,一下子乌云盖顶,眼看着一场滂沱大雨便要降临。
“要下雨了,快收拾,别淋湿了画……”人群中有人喊道。
又有人抱怨,“这什么鬼天气,刚刚摆好摊子……”
天空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全身毛骨悚然的气息,漫天的乌云好似百万魔兵发出深沉的低吼,一股慑人气势沉重地压迫着苍茫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