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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窥门径

第二日,日头未露,林琅就早早的起床了,发现桌上放有一些点心,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的他,风卷残云般将那些糕点吃完,且吮指回味了一番。

“齐威就是好,这些东西,可从来都没吃过呢!”

这是他来到此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齐威很好。

喝了几口茶水,林琅整理好衣装,走到院中,却发现偌大的院内空无一人,他便拿起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初秋的清晨,是有些微凉,林琅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微风撩过,竟有一丝寒意,少年郎打了个喷嚏,揉了下鼻子,然后继续打扫。

“呼呼”

远远听见隔壁的院子中,隐隐传来破空之声,林琅便走了过去。

只见一间古朴独院,院墙之上藤蔓密布,院中立着一棵数十丈高的大树,虬枝错结,却显清宁。

站在院门口,偷偷往里观瞧,只见一人身穿黑色武袍,正在练功。

那人步履沉稳,双拳生风,动作虽看上去有些迟缓,可起转承着,都精确细致,别有一番气势。

只见那人在练完一套拳法后,便盘坐在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吐纳吸气,神态清宁,似神游仙境一般。

“哇,莫非总镖头也是修仙者么?”

躲在一旁的林琅,在看清那人的面貌后,忍不住低声自语道。

厉行海好似听见林琅低语一般,眉头微皱,重重的哼了一声。

林琅却着实吓了一跳,手中的扫把掉落在地上,急忙转身向院子外跑去。

“哎呦”

埋头逃跑的林琅,只觉得自己装在了一堵墙上,额头生疼。

“原来是林琅,你为何偷看我练功?”厉行海低头看着林琅,淡淡的问道,却是听不出生气与否。

“林琅不敢偷看,只是刚才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又有异样的声音,便跑过来看看,林琅实在不知总镖头在这里练功,也全无偷看之意。”林琅急忙解释道。

“哈哈,既是如此,那你可愿陪为师一起早修?”厉行海哈哈一笑,轻拍林琅的肩膀,说道。

林琅听后自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随着厉行海来到了小院之中。

“听三弟说,你虽气力过人,却是从没有学过武艺?”厉行海轻捋长须,低声问道。

“恩”林琅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

厉行海抚掌大笑,然后将林琅拉至身边说道。“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林琅不明所以,也只得干干的笑了两声。

“我且问你,你认为我辈为何习武?”厉行海正色道。

林琅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行侠仗义,铲奸除恶!”

厉行海微微一笑,转过身抬头望着那颗大树,说道:“你说的算是一方面吧,在我看来习武增强的不过是自身的能力,论其因果无非是自我保护,实现欲望的工具而已。”

“实现欲望的工具?”林琅回味着厉行海的话,有些费解。

“当然,武艺高强者往往得人敬畏,而这敬畏往往会使人欲望膨胀,难以自持。”厉行海解释道。

“那这岂不是坏事么?”林琅皱了下眉头,厉行海所说的和自己印象中理解的完全不同。

“哈哈,所谓欲望也不全是坏事,人之所为,不过一念,念之所及,不过一心,所以,习武不仅仅要修身,还要修心,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丝毫武艺不懂,我却亲自收你为徒,因为你有一颗坚韧纯净之心。”厉行海微笑着说道。

林琅被这一番夸耀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傻笑着挠了挠头。

“来!”

厉行海拉过一个蒲团,示意林琅坐下。

“闭上双眼,收敛心神,凝神静气。”

“吐纳天地之气,沉于丹田腹地。”

“感受气之流转,合五行相生。”

厉行海缓缓演说,见林琅眉头微皱,显然是难以理解,便盘坐于其身后,伸手抵在其背心,将一股柔和真气引入林琅体内。

“放松心神,记住着这气游走的路线。”

原本一头雾水的林琅,此时,有厉行海真气的引导,加之原本也不愚钝,将那真气于周身游走的路线记个清楚,对于五行、气脉也有了些许理解。

厉行海见林琅已初步理解,且神色泰然,呼吸吐纳顺畅,便将那道真气撤了出来,随即也闭上眼睛,于一旁打坐。

林琅此刻只觉得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心中澄澈,脑中一片空灵,不知所想为何,不知所念为何,不知所及为何,仿佛置身于缥缈云端,浑身舒畅,难以言表。

若是此刻厉行海的真气没有从林琅体内撤出,他定能惊讶的发现,林琅内体已凝聚出一抹淡淡的气息,于五脏之间游走后,分流至各个经脉之中,遂又循环而返。

其实,这并不是林琅已经彻底参透练气之法,而是无妄老魔在替林琅更改五行之时,所留下的一缕精纯元气,存于体内的灵根之中,此刻经厉行海真气引导,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呼”

将一口浊气吐出,林琅只觉得精神万分,原本这几日他就很是疲惫,此刻却疲态尽去,整个人处于一种绝佳状态,虽比不上那些习武之人自我调息后,可这简单的吐纳之法,却令其倍感舒畅。

睁开眼睛,看见厉行海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林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总镖头,我?”

“哈哈,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惊世之才,这内息之法一学便会,且悟性极高,好,好啊!”厉行海哈哈一笑,将林琅从蒲团之上拉了起来。

林琅并没有因为厉行海的夸耀而自满,反而是抬头之后,发现这日头早已过顶,惊道:“总镖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巳时。”厉行海笑道。

“啊?都巳时了!我竟睡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要耽误了习武?听飞燕说,教武的师傅很是厉害啊!”林琅说完后,便急忙朝院外走去。

“哈哈,不打紧,不过是挨顿板子,将这体魄练强,也是好的!”厉行海看着林琅那慌张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林琅竟是转身冲厉行海做了个鬼脸,接着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有点意思!”厉行海也不生气,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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