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和德搭在李二夫人肩膀上的手一顿，陷入一阵沉思。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赫连敏，但到底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女儿，就算她的疯病突然好转了，又能有几斤几两？要知道，流言要想在一夜之间传播开来，那得有实力，还得有势力。
赫连敏？呵，她肯定做不到。
“行了，不管怎样，事情发生在府里，谣言定是从府里传出去的。”说着，别有深意地盯了李二夫人一眼。
赫连和德能想到的，李二夫人同样也能想通。
“是妾身管教不严，妾身有罪。”李二夫人认错般低下头。她知道这是在敲打她了！
“还有敏儿，为她母亲守孝这些年也够了，不能老住在陌斋。”说完，赫连和德心事重重地挥了挥手。
李二夫人一愣，这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她心里虽有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她今儿的目的只是帮赫连和德转移视线，要让赫连和德相信芳儿是无辜的受害者，这就够了。当然，若能把赫连敏拖下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赫连芳却不服气，梗着脖子还想理论几句，结果被李二夫人一个眼神及时制止，只好气呼呼地跟着李二夫人走了。
李二夫人一颗心沉沉的，不管怎么样，赫连和德说的不错，府里是该清理清理了。她的心里不安，一回到潇湘园，便赶紧叫来暗中办事的心腹，低声问道：“都处理干净了？”
“二夫人放心，凡是沾边的，全部都……”说着，那心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二夫人听罢，终于放下心来，如今得知她女儿赫连芳雨夜出门会情郎的，包括知情的，或是可能知情的，不会再有一个外人了。
“只是，四小姐那边……”那心腹垂首，突然又问道。
事情发生在陌斋，而原本疯癫痴傻的四小姐第二天也病好了，时间上太过凑巧，会不会四小姐赫连敏也是个知情者呢？如果她早就清醒了的话。
李二夫人脸色一白，“应该不会。”
随后，像是想说服自个儿，李二夫人慎重分析道：“据芳儿说，当天看到赫连敏的时候还是个傻的，连沙子都当饭吃，这点做不了假。至于夜里……，那晚是红莲当差，陌斋里里外外就只有她们主仆三人，她在茶水里放了迷药，且分量还不小，药效完全可以持续到第二日，你看那个叫绿儿的丫鬟不过喝了一口水马上就倒下了，红莲喂给赫连敏吃的，可不少。”
的确，同样都吃了迷药，绿儿会昏迷不醒，赫连敏也只会一样，更何况，赫连敏吃下去的分量远远超过绿儿。
至于，为何睡了一觉后，赫连敏的疯病就好了，李二夫人也只有兀自纳闷的份。但她犹记得大夫说过的话，赫连敏得的其实是心病，只有她自个儿肯走出阴影，才有得救。
“莫非，是那迷药下的太猛，反倒把给她刺激好了？”
李二夫人摇摇头，心里不是个滋味，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对了，外面的谣言查的怎么样了？”
“背后的确有股势力，不然谣言也不会传播如此快。目前，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能与张大人有关。”
“京兆尹张先？”李二夫人气愤不已，“果然是他，这个该死的老顽固！”
张先与赫连和德可谓朝堂上的死对头，即便没有查到证据，赫连家也会第一时间怀疑张家。
何况，如今已经铁证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