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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2月(1)

中日就山东问题在华盛顿会议期间举行会外谈判

12月1日中日就山东问题在华盛顿会议期间举行会外谈判北京政府原拟使山东问题在华盛顿会议上得到解决,但经英美建议,被迫同意在会议期间实行会外谈判。11月30日,远东会议总委员会开会,施肇基提出“鲁案”问题。会议主席休士宣告,此系中日两国久悬未决的困难问题,已经美英调停,商定会外谈判解决。谈判时,除中日两国代表外,有美英两国各两名代表列席。约定将谈判结果报告大会。

在此前后,中国国内各界,赴华盛顿作为后援的国民代表和留美中国学生,纷纷提出反对直接交涉的呼吁。留美中国学生华盛顿会议后援会发表宣言,并在美国各大城市集会,反对中日直接交涉山东问题。中国国民代表团和华盛顿中国留美学生先后赴北京政府代表团办公处,劝阻中国代表团勿与日本进行直接谈判。顾维钧、王宠惠等以不能伤害英美感情予以拒绝。

本日,中日第一次关于山东问题会谈在华盛顿大亚美利加馆举行。出席会议的中国代表是顾维钧、施肇基、王宠惠,日本代表为加藤、埴原、出渊。此外,美国国务卿休士、英国外长贝尔福出席会议,美国东方股长马克谟、外交参事贝尔和英国特派代表朱尔典、东方股长兰朴生列席会议。会上,加藤声明山东问题只涉及山东全省千分之五的土地和145公里铁路及其附属矿产,并不关涉全省。施肇基声明,山东问题对于中国来说是十分重大的问题,希望早日获得解决。在次日举行的第二次会议上,与会者在有关山东问题的讨论以事实为依据这一点上达成一致意见。施肇基提出11件有关事实案交付谈判。整个谈判总共举行了36次会议。至1922年2月4日,双方签订解决山东悬案条约及附约。

汉口6000余人力车夫因车行每辆车加租200文举行罢工,并举行集会、游行,要求减租、成立工会。经总商会等调停,于本月21日与车行达成协议:车行同意成立工会,车租照旧并免3日租金,罢工结束。

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上提出废止各国在华租借地案

12月3日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上提出废止各国在华租借地案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远东问题总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上指出,各国在华夺取租借地,原为维持在远东的均势,现在德俄两国已不能危害远东和平,而本会目的即在于促进列强在远东合作,各国已无在远东维持均势的必要,租借地的存在亦妨碍各国在华商务与实业机会均等的原则,为中国及各国利益及远东和平,中国代表团要求各国早日放弃在华租借地。法国代表先表示愿交还广州湾,后发生反复;日本代表表示,愿归还胶州湾,但旅顺、大连是日本牺牲许多生命财产从其他强国手中取得的,又因领土接近,故该地对日本经济命脉及国家安全关系重大,实无意放弃;英国表示愿归还威海卫,但强调九龙租借地有关香港安全,应分别办理。此案终无结果。

北京政府总统徐世昌因府院关系恶化及财政困难,通电辞职。江苏督军齐燮元;河南督军赵倜及张作霖先后致电劝其勿退。

12月4日孙中山在桂林设大本营委任朱培德为滇军总司令、彭程万为赣军总司令、谷正伦为黔军总司令。另有粤军第二军许崇智部和福军李福林部也在桂林集结。又任李烈钧为参谋长,胡汉民为秘书长,准备明年春大举北伐。

北京政府驻外各使馆已有五六个月未发经费,各使馆纷纷致电催索,外交部复电要求自谋解决办法。

《阿Q正传》连载

《阿Q正传》连载鲁迅的小说《阿Q正传》开始在北京《晨报》连载。

北京政府参加华盛顿会议的代表要求辞职

12月7日北京政府参加华盛顿会议的代表要求辞职近日华盛顿中国留学生及国内杭州、北京等地学生接连举行游行示威或请愿,反对“鲁案”直接交涉,使参加“鲁案”交涉的代表感到很大压力。本日,刁作谦、王宠惠、施肇基、顾维钧等以“鲁案”交涉困难为由,致电北京政府外交部,请辞全权代表职务。外交部于本月8、9、10日连电慰留。

德国新任驻华公使博邺向徐世昌递交国书。

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上提出各国不得撇开

中国互相订立有关中国条约案

12月8日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上提出各国不得撇开中国互相订立有关中国条约案顾维钧在华盛顿远东问题总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上说,以往常有国家未经中国参与或预先通告中国政府而互相订立有关远东或中国的协定。这些协定均有关中国的重要利益,牵涉中国主权,中国政府有预知此类条约或协定内容的权利。英国代表贝尔福反对,说顾维钧的提议将限制各国订约主权。后经英国代表盖德士提出修正案,作为各国对中国的一项原则,提交总委员会通过。

上海学生、商界四五万人举行国民大会和示威游行,要求取消二十一条,否认华盛顿会议决议。

12月10日济南24团体代表召开国民大会,议决分别致电华盛顿会议主席、中国国民代表团和北京政府,要求将鲁案提交大会公决。又电请南北各省商学团体一致力争,以救危亡。

全国铁路协会成立,举王正廷为会长。

华盛顿会议召开第四次全体大会,宣布英、美、法、日四国协约成立。

北京政府外交部公开解释与日本实行直接交涉的原因

12月11日北京政府外交部公开解释与日本实行直接交涉的原因因各地各界反对鲁案舆论高涨,北京政府外交部公布中国在英美调停下同意在华盛顿会议外与日本代表交涉“鲁案”的经过,强调此次交涉,“以提出大会为发端之始,以大会公认为解决之终;每次会谈均有英美代表参与;即议而不协,仍以大会讨论为后盾,实与我国向来之希望尚无抵触”。

北京学界游行请愿反对中日直接交涉山东问题

12月12日北京学界游行请愿反对中日直接交涉山东问题本日中午12时20分起,各中学及工业、中央法政、法专、俄文、美术、高师、清华、税务、高补、农专、医专、蒙藏、盐务、新民工业等各专门学校,以及中国大学、北京大学、民国大学、朝阳大学、交通大学、新华大学、汇文大学、燕京大学等共43所学校上万名学生,及女界联合会成员陆续汇聚天安门。全队从天安门出发,沿途散发传单,高呼“山东问题,国民快起”,“尊重民意,力争外交”等口号,经前门、打磨厂,进崇文门,至外交部。由何玉书等作为交涉员请求颜惠庆接见。颜惠庆以出见全体学生不便,答应接见代表。随即由学生选出40余名代表。何玉书代表全体学生提出“政府处理外交须郑重尊重民意”,“鲁案必(须)提出华盛顿人会”、“胶澳须无条件交还”、“将此项意思致电华盛顿我国代表”四项要求。颜惠庆表彰学生的爱国热情,对一、四两条表示“不成问题”,“立即照办”;对第二条要求作了与外交部正式公布内容相同口径的解释,对第三条要求表示“必尽力依此主张进行”。学生对此表示满意,随后高唱国歌,整队返校。游行请愿活动至晚6时结束。

王宠惠在华盛顿会议远东问题总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上提出废除列强在华势力范围案。因日本反对和英国的两面手法,此案被搁置。

法国新任驻华公使傅乐猷向徐世昌递交国书。

苏俄代表巴伊开斯到达北京,16日访外交部长颜惠庆。20日北京政府表示依照优林前例,予以非正式接待。次日,颜惠庆就巴伊开斯外交地位和使命问题回答了英国公使艾斯敦的提问。

12月14日王宠惠在华盛顿会议远东问题总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上提出“取消二十一条”案。日代表币原以事关两国间问题,且已成事实,又该条约由中国全权签字、元首批准等理由反对在大会内讨论,使此案搁置。

浙江绍兴、萧山两县农民组织农民协会,要求减租。

由上海开往香港的招商局广利号轮船在汕头海面被乔装旅客的海盗劫持,旅客被打死一人,财产损失12万元。

汉口36个团体及学生上万人举行游行大会

12月16日汉口36个团体及学生上万人举行游行大会反对“鲁案”直接交涉,要求取消二十一条。

12月18日徐世昌令准靳云鹏辞职,任命颜惠庆代理国务总理。

为“鲁案”事中国留日学生在东京青年会召开全体大会,并游行示威,力争“鲁案”提交华盛顿大会。

天津召开市民大会反对在华盛顿会议外交涉“鲁案”。

北京公立各小学因经费积欠三个月,索要无确切答复,本日起发表联合宣言,宣布提前放假。

12月19日两湖华盛顿会议协进会在汉口六渡桥开国民外交大会,提出反对四国协约,取消二十一条等要求。

广州举行全省美术展览会

12月20日广州举行全省美术展览会展出由本省45个县的美术协会和外省团体、个人提供的绘画、雕刻、刺绣作品1860件。

12月21日北京政府教育部全体职员开会,决定通电全国揭露北京政府摧残教育的罪行,并上呈府院请求全体辞职及索还欠薪。

段祺瑞所派代表徐树铮到达广州

12月22日段祺瑞所派代表徐树铮到达广州孙中山电令廖仲恺、汪精卫、蒋介石与其讨论反直军事汁划。

包括中共党员向警予在内的又一批29名被迫回国的留法勤工俭学生抵达上海。

孙中山会见共产国际代表马林

12月23日孙中山会见共产国际代表马林马林在上海与张继会谈后,经张的引荐,受到国民党邀请,在中共党员张太雷陪同下经湖南抵达桂林,与在此筹备北伐工作的孙中山会面。双方在九天内进行了三次会谈。孙中山向马林介绍国民党的策略和历史,马林谈了群众运动和在工人中进行宣传的必要性,并向孙中山提出两项重要建议,一是建立一个能联合各个阶层,特别是工农群众的政党;二是要建立一支革命的武装,首先创办军官学校,培养革命骨干。孙中山对马林的意见深表赞同。这次会谈是共产国际、苏俄与孙中山之间建立正式联系的开始,增加了双方之间的互相了解。

新教育共进社、新教育杂志社、实际教育调查社合并改组为中华教育改进社,推蔡元培、范源濂、郭秉文、黄炎培等九人为董事,孟禄、梁启超、严修、张謇、杜威等七人为名誉董事。

中日两国代表暂停“鲁案”交涉

12月24日中日两国代表暂停“鲁案”交涉中日华盛顿“鲁案”交涉经17次会议,在20日的会议上因胶济路问题发生意见分歧。日本代表主张由中国向日本借款赎回该路,并须延长年限,并要求任用日本人为车务总管技师长、会计长。中国代表不同意向日本借款,提出日本在双方签约后九个月内归还该路。中方欠款可在10年内分期偿还。日本代表表示须向本国政府请示。谈判中止。施肇基亦电北京政府,汇报情况,请示办法。本日,日本政府决定中止胶济铁路谈判,于是中日谈判休会。

北京政府徐世昌任命梁土诒为内阁总理

北京政府徐世昌任命梁土诒为内阁总理梁士诒,生于1869年,1894年中进士,后为翰林院编修、国史馆总办、北洋编书局总办、铁路总文案、铁路总局局长等。辛亥革命后,相继任总统府秘书长、交通银行总经理、财政部次长、税务督办等。由于参与恢复帝制活动,在袁世凯死后,被列为帝制祸首之一予以通缉。1918年后复任交通银行董事长、安福系国会参议院议长等。他是旧交通系的首领,在交通、银行、税务各部门建有庞大的关系网。在他此次接受组阁任命前,北京政府内政外交均面临重大问题,尤其困难的是财政艰窘。据报道,北京政府所欠内外债至本月为止,已达15亿元以上。其中长期外债10亿余元,短期外债1000余万元,国内公债2亿余元,所欠国内各银行、银号、公司短期债款近9000万元,欠各处经费、所发库券4000余万元。收入方面,最可靠的盐余,除各项开支、外债利息和公债担保金外,月余仅300万元。由于财政拮据,各部门欠薪严重。据上海《民国日报》报道,北京政府欠薪情况:参谋部22个月,蒙藏院7个月,教育部机关7个月,各学校两个半月,海军部6个月,平正院6个月,经济调查局5个月,陆军部本部5个月,咨议差遣12个月,总统府4个月,国务院及财政、内务、农商、司法各部,及审计院、大理院、航空署各3个月,警察厅2个月,交通部和京汉铁路局各1个月。此外,驻外使馆也已数月未发经费。财政部长高凌爵因部中催债、索薪者络绎不绝,一度改在家中办公。总统徐世昌提出辞职也部分由于此因。故经张作霖力荐,徐世昌选任梁士诒组阁,一定意义上就是希望依靠他的关系和才干解决财政困难。次日,徐世昌公布内阁各总长任免名单:颜惠庆为外交总长,高凌爵为内务总长,张弧为财政总长,鲍贵卿为陆军总长,李鼎新为海军总长,王宠惠为司法总长,黄炎培为教育总长,齐耀珊为农商总长,叶恭绰为交通总长。

12月25日黄爱、庞人铨领导湖南第一纱厂工人发起反对华盛顿会议游行示威运动,示威工人高呼“反对华盛顿会议!”“反对国际资本!”“劳工万岁!”等口号经过日本和美国领事馆。

梁士诒召开内阁会议研究财政问题

12月27日梁士诒召开内阁会议研究财政问题梁士诒在内阁会议上提出,财政支绌一半是因为军费负担过重,一半是因为机关人员过冗,应当裁员。财政总长张弧答应在财政部门首先实行裁员。当夜,张弧召集二三名参事,审查各部门和人员名单,决定裁撤税务征收检查处、德华银行清理处、德奥债务清算处、财政金融讨论会、全国所得税处、清理档案处、编纂处七个部门,裁汰冗员500人。当即以部令形式发布留任及裁汰名单。同日,梁士诒与张作霖签订《交通银行借款合同》,由奉天省向交通银行贷款400万元。29日,梁士诒宴请国内银行界人士,谈财政及借款问题,希望取得支持,但并未达到目的。

梁士诒会见外国报纸记者

12月28日梁士诒会见外国报纸记者表示内阁对内对外方针仍照靳内阁不变。驻华日本公使小幡奉日本政府令,已于昨日向北京政府外交部提出不要坚持五条件收回山东的请求,本日借庆贺梁内阁成立之机拜访梁士诒,再次提出昨日的意见。31日,外交部电告施肇基、顾维钧、王宠惠,说“小幡于29日访晤梁揆,切询胶济办法,告以拟定借款自办,至一切细日,仍由华府商之”。

广州政府大理院发布通缉徐世昌、梁士诒令

12月30日广州政府大理院发布通缉徐世昌、梁士诒令说徐世昌和梁土诒均为袁世凯称帝时的谋臣,现在又沆瀣一气,叛乱民国,“自应严拿治罪,以彰国法”。同日,全国各界联合会亦宣布徐世昌四大罪状。

本月中共上海地方委员会成立,陈望道任书记。1922年6月,张太雷接任书记。

中共旅俄支部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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