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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月(2)

2月9日。北京高等师范学校部分学生及校友组织同言社。由匡互生等人发起组织,初主要从事为反对日本侵略的爱国活动。后逐渐接受工学主义思想,由匡互生、徐名鸿、周予同、向太光等发起,于5月2日成立工学会,成员最多时80余人,利用课余时间分组做工,如石印、雕刻、照相、书报文具贩卖等,实践“工学主义”,通过工读改造自身与社会。11月20日创办《工学》月刊,《发刊辞》中称“新思想震破了我们的耳鼓,敲碎了我们的脑筋”,故而强调注重实行,“从实地试验我们相信的一切新理想”。1922年5月出至第二卷第一号停刊。

2月10日。北京政府电巴黎和会中国代表许可随时宣布中日各项密约全权。并于同日授权外交部发表正式声明,公布2日日驻华公使小幡与陈会见实情。11日,陆征祥电北京政府索取中日所缔结之密约,但徐世昌却电示外交委员会及国务院称密约在曹汝霖、徐树铮手。

2月11日。国际联盟中国同志会在北京大学开成立会。国际联盟为巴黎和会重大问题,欧美各国人士均组织团体,广为宣传。中国同志会推定梁启超为理事长,汪大燮为代理事长,蔡元培、王宠惠、李盛铎、严修、熊希龄、张謇为理事。12日,举行同志大会,议决:(一)赞成联盟且促进之;(二)赞成中国加入;(三)按各国土地人民商务比例派代表组织联盟;(四)各国减少军备;(五)仲裁联盟国争执,得强制执行;(六)设国际法院;(七)互保国家独立,领土完整;(八)所签条约在联盟总机关存档。入会者800余人。

2月12日。中国代表在巴黎和会公布中日各项密约。计有:《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实施之详细协定》、《中日海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中日海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说明书》及《中日解决山东善后条约》等。

2月14日。南方议和代表指责北京政府继续军事进攻。唐绍仪电徐世昌,指责北京政府“一面言和,一面挑战”,吁请速罢兵诚意议和。徐得电后即批交国务院作复。15日,钱能训电复唐绍仪,谓“惟望双方竭诚商榷,早息纠纷”。同日,唐绍仪接于右任函告,陕西乾县、(今周至)之困依然,陈树藩部旅长刘世珑仍在东路进攻。18日,唐绍仪再电徐世昌,责其继续对外借款购械,指出陕事罢战言和以后,奉、甘各军又加人攻击陕西南军。同日,孙中山函复于右任,表示陕事为议和第一问题,决不放松。20日,广州军政府岑春煊等六总裁联名电徐世昌,指责北京政府“增购军械,急急备战”。“言而不信,力攻陕西”,“假借国防名目扩充军队”。钱能训于代徐复电中被迫承认,接受军火、扩充军队实有其事。然狡辩“此项军械久经订购,日人照约续交,未便停止”,“军队之招募,固属原定计划而不始于今日”。

2月15日。中国代表向巴黎和会提出山东问题之说帖。上午,中国代表团按惯例将准备提交和会的密约送交日本代表,日方以拖延答复企图阻拦。下午,中国代表团决定不等日方答复,将《中国要求胶澳租借地、胶济铁路暨德国所在他项关于山东省权力之直接归还说帖》及各项密约、条约、外交文书19件提交和会。同日,国务院电中国代表团首席代表陆征祥,否认中日之间尚有其他密约之说。

2月18日。林纾发表小说《荆生》引起新旧思潮激战。小说影射新文化运动中批判孔子、提倡白话文为“禽兽自语”,幻想能有一“伟丈夫”出现,维护正统。3月9日,李大钊在《每周评论》发表《新旧思潮之激战》,对林纾(琴南)予以驳斥:“中国今日如果有真正觉悟的青年,断不怕你们那伟丈夫的摧残;你们的伟丈夫,也断不能摧残这些青年的精神。”16日,陈独秀发表《关于北京大学的谣言》,揭露林纾等“迷顽可怜的国故党”,用依靠权势和暗地造谣对抗新思潮。18日,林纾发表《致蔡鹤卿(元培)太史书》,指责蔡元培在北京大学的改革是“覆孔孟、铲伦常”,“尽废古书,行用土语为文字”,“施趋怪走奇之教育”。4月1日,蔡元培在《公言报》发表《致〈公言报〉函并附答林琴南君函》,就林琴南的责难,重申改革北京大学的两项主张:(一)对于学说,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无论何种学派,苟言之成理,持之有故,悉听其自由发展。(二)对于教员,以学诣为主,只要不违背上列原则,都可在校讲课。13日,《每周评论》17、19号增刊“特别附录”《对于新旧思潮的舆论》,辑录北京、上海等地报刊所载评论27篇,对林纾进行集中抨击。

2月19日。乌梁海局势连连告急。外交部次长陈对旧俄驻华公使库达摄福表示,中国派员驻扎乌梁海,仅为履行中俄蒙之条约。3月17日,都护使充驻库伦办事大员陈毅急电北京政府,谓俄马队数百,持新式枪械猛攻乌梁海,我军伤亡颇重。6月16日,乌梁海都护副使严式超函述在乌梁海前线与俄人相持情况。22日,中国军队收复乌梁海加达。7月8日,中国军队由乌梁海进至克旗,陈毅请续发军费五万元。9日,中国军队克复乌梁海克旗全境,陈毅电请北京政府叙奖。12日,陈毅电请北京政府派西北军第三旅人蒙,以防俄人人侵唐努乌梁海。8月1日,陈毅电北京政府驰报收复乌梁海。6日,陈毅自库伦电告北京政府,收复唐努乌梁海全境。27日,陈毅电告北京政府有关苏俄红白两党在乌梁海边境战况。10月22日,俄兵再度侵扰乌梁海北境,陈毅电请筹边军人蒙驰援。11月5日,乌梁海左翼扎萨克镇国公桑散扎布诚心归顺,北京政府令新疆省长杨增新妥为收抚,用慰蒙情。1920年2月1日,陈毅向北京政府呈报收复唐努乌梁海情形,略谓:查唐努乌梁海地方,在前清时向隶乌里雅苏台将军管辖。该地在乌科北境,东西约两千里,南北约八百里,屹为外蒙屏障,物产丰盈,俄人向所垂涎。迨宣统三年,外蒙变乱,俄遂乘机强占。海人嫉俄甚深,同心效顺,备尝种种困难,卒告成功,收回八九年已失之领土。

2月20日。南北议和会议在上海举行。16日,北京政府议和总代表朱启钤离南京抵上海。是日,南北议和会议在上海德国总会开幕,南方代表唐绍仪、胡汉民、章士钊、曾彦、缪嘉寿、郭椿森、刘光烈、王伯群、李述膺、饶鸣鸾、彭允彝等11人和北方代表朱启钤、吴鼎昌、王克敏、施愚、方枢、汪有龄、刘恩格、李国珍、江绍杰、徐佛苏等10人出席,南北双方总代表唐绍仪、朱启钤在开幕会上致词。21日,南北议和第一次会议讨论陕西问题,唐绍仪要求撤换妨碍陕西停战之陕督陈树藩,朱启钤坚持照江苏督军李纯6日通电宣布南北双方一致同意之陕、闽、鄂西停战五条办法解决。同日,国务总理钱能训致电朱启钤,对中日军事协定与参战军事有所解释。22日,南北议和第二次会议续议陕西问题,双方推定张瑞玑为陕西停战划界监视员;次议军事问题,决定发电北京政府,要求宣布军事协约及一切附件,停止向日本支取参战借款余额1700万元。23日,朱启钤电李纯,说明推定张瑞玑为陕西停战划界监视员,告以张于日内到宁,请指示方略。24日,南北议和第三次会议,双方一致同意要求北京政府将中日军事协定“一切附件及关于该事之往返文牍,悉数抄寄”。唐绍仪对钱能训来电所称参战处“不容遽尔裁撤”事提出抗议,要求“军事协约事项,应付本会解决”。唐、朱分别指定各自代表审查湖南问题及“八年公债案”同日,钱能训电朱启钤,希望将裁兵委员会办法于开议时首先提出。25日,朱启钤电钱能训,请再严令前方将领恪遵五条电令,免妨和议进行。同日,唐绍仪接于右任17日函,报告陕西仍有战事,靖国军已于16日退驻县。26日,南北议和第四次会议,唐绍仪据于右任陕西仍有战斗之报告,要求撤换陈树藩,声明“南方代表已决议,每日到会只待陈树藩撤去,不再讨论别事。”双方同意改开谈话会。同日,朱启钤电钱能训,告唐绍仪要求非下令撤换陈树藩,决不再议他事,并希望速颁明令停止陕战,以免遭受中外舆论攻击。唐绍仪电徐世昌,请北京政府停止参战借款。27日,钱能训电复朱启钤,对陈树藩进攻靖国军以“剿匪”掩饰,称“当此陕事未定,中央万无撤换陈督之理”。唐绍仪再致电徐世昌,质问北京政府尚图以参战军之名对外借款,要求裁撤参战军。28日,南北议和第五次会议,朱启钤报告收到中日军事协约全文,计《中日军事协定文书》、《陆军共同防敌协定文》、《海军共同防敌协定文》、《解释欧战终了文书》共四件,此外别无附件。同日,唐绍仪接于右任19日快信称,北军均移集陕西东路,19日向相桥、交口、红崖头、千都村、兴市、关山等地攻击,战斗激烈。唐绍仪声明陕西停战一事“从本日起48小时内,如尚未得北京政府圆满之答复,惟有向外交团声明停顿和议”。同日,出席南北议和北方代表全体电北京政府辞职。3月1日,北京政府复电慰留。2日,钱能训电朱启钤表示对陕西停战可有明确答复,但不能拘以时日,望转商唐绍仪赓续正式开议,裁兵、分治等重要议案应列入议程。李纯致电朱启钤,劝其对和局设法斡旋。但南方议和代表以48小时限期已届,陕西停战问题未决,乃发表停止和平会议宣言,指出“盖所议者和也,和战不能并立。今一面言和,一面主战,此非北京政府谋和之无诚意,即其威信之不能行”。南北议和会议遂告停顿。

2月21日。徐世昌令裁军及裁撤行政机关以节省开支。16日,北京政府以军费浩繁,供应支绌,以致各省税项截留,停止运解,电请各省裁减军费。是日,徐世昌据财政总长龚心湛呈请,准由陆军部确定裁减军队办法,以资收束;责成各行政机关裁并办事机构;另酌增一二新税,以解决财政困难。23日,徐世昌准“自本年3月1日起,将京外政军备费暂按八成支发”。消息传出,造成不稳。3月4日,北京政府召开内阁会议决定军警月饷及军警官吏薪俸一律免予减支。5日,湖南督军张敬尧电北京政府,催积欠湖南军费。8日,再开阁议,决定“各行政机关职员俸给自3月份起一律搭放八年公债二成,其财政部原定按八成发给之议实行取消”。参谋部、陆军部以南北代表在沪开议,通电各省收束军队,谓经国务会议议决,以裁汰输卒,核减军费为收束之先务。12日,北京政府通电各省征求就地征兵、裁兵屯田、裁撤省官制、道尹改为二级制、县知事回避本籍等意见。16日,财政部另拟京外各机关职员俸给搭放二成公债票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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