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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婉拒神灵的安排

原来,在得知洞狼为了族人能早日摆脱困境,竟背着自己只身上山猎杀白虎后,族长洞虎立即带上狩猎队前去阻止。谁知当他们赶到时,白虎已经伤了洞狼一条胳膊,并正欲将其扑倒撕咬。万分危及之时,洞虎奋不顾身,大吼着执矛投去,吓阻住了白虎。可反应过来的白虎,迅即纵身扑向洞虎,躲闪不及的洞虎瞬间被扑倒在地,遭到白虎报复性撕咬,好在反应过来的狩猎队员一阵标枪、石块,生生逼退了白虎,保留住了洞虎的肢体。得救的洞狼十分懊恼,单手拾起洞虎投执的长矛,欲带领狩猎队追杀白虎,为族长报仇。怎奈白虎一跃便是数米,早已逃遁进密林,了无踪迹。

洞人一下子,继失去巫师后,又失去了族长,两名长老经过商议后,决定安葬完族长,就在全族推选新的族长,再由族长确定新的巫师。主要是因为老巫师的寿命太长了,原来的学徒都先他而去,族里也没有再安排人学巫,以致现在一个巫师的备选人都没有。

人们只得在没有巫师主持下,安葬族长。那天全族的人都很悲伤,心诚也心情沉重。与洞虎相处的这些日子,让他深切地感受到洞虎对自己父亲般地关爱,对族人手足相亲,竭尽所能。他瘦小的身影常在夜梦里,走近自己,用洞人没有鼻音的语言,讲述对族人的依恋,以及对老巫师预言成真的忧郁。心诚在梦里劝慰着他,并第一次向洞虎说起山外的世界,告诉他,为了下一代,族人本就应该离开洞穴,早日融入现代社会,而且白虎也不是什么神兽,只是孟加拉虎的变种,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洞虎听了他的劝慰,反而更加忧郁了。醒来时,心诚不觉好笑起来,自己怎么会跟洞虎说那些他不可能理解的事情,也许是自己的想法憋闷太久了,在梦里没有现实的约束,一下子就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极为科学的一句话吧!

这天,两位长老找到了心诚,向他讲述了神灵的启示,说是河神将他重新送回族群,老巫师和族长也在梦里显灵,希望能由心诚来带领族人,接任族长的位置。他们的安排,让心诚很诧异,原本想着伤愈后,就去寻找田静,并赶在学校报名之前返回家人身边,可洞虎的死,让他无法自私的一走了之,毕竟这里的族人有恩于自己。但没有想到暂时的停留,竟然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只得婉拒长老们的好意,如实告诉他们自己准备离开的想法,毕竟自己还有家人,而且离开学的时间也不多。他的话,让两位长老很为难,这项安排,在他们的观念里,是神灵的安排,不全是他们的主意。如果洞狼没有失去一条胳膊,他们还是很倾向孔武男的,毕竟他曾给族人带来很多食物,可现在他已经失去领导大家猎获更多食物的能力了,而且在他们商议推选新族长的这两天,两人都奇怪地梦见族长洞虎和老巫师洞木,他们不约而同地建议推选心诚(洞石)作新族长,说是河神对洞人的赐福,只有他才能带给族人希望。

见心诚婉言拒绝神灵的安排,长老们只好找来洞牙、山雀和洞火,希望他们能以家人的身份,来劝说洞石接受神灵的安排,担负起全族的希望,以免再次触怒神灵,使族人遭受更多地苦难。心诚无法接受洞人们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认知世界里,长老们在这个时候梦到老族长和老巫师没什么稀奇的,自己不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可面对这些有恩于自己的族人,他真不知该怎么说。心想,自己总不能因为他们这些奇怪的想法,选择一辈子呆在这原始封闭的大山里吧?虽说他们心地善良,人又非常勤劳、勇敢,对自己也有救命的恩情,但要是留在这里,就算上大学的事情自己可以选择放弃,可自己望眼欲穿的父母怎么办?生死未卜的田静怎么办?而且自己留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既不懂什么狩猎,又不会采集什么果实,唯一拥有的优势,也许就是脑袋里装的一点知识,还仅仅是个高中水平,在这只知用石块、木头和骨头作工具的部落里,那点知识又能起多大作用?真不如走出这片丛林,向媒体报告这里落后的情况,为洞人争取到一些社会的支持和帮助,如果可能,找到田静后,让她劝劝自己的老爸,到这里弄个原始风情的旅游开发项目,远比自己只身留在这里,对洞人的帮助要大。想到这里,他再次向长老们解释自己的想法,并保证如果自己回到了城市,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帮助他们,也会再来部落探望大家。

心诚所解释的话,让两位长老目瞪口呆,那都是些什么事情和想法呀?难道是河神所在的部落?总之,两位长老是万分惊恐加无法理解,只得在长长的惋惜声里,极度失望地离去。婉拒长老和族人后,心诚像个背叛者似的,开始受到部分族人的排斥,处境也显得有些尴尬,好在认同自己的洞牙、山雀和洞火,还能像往常那样与自己保持着家人的关系,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使心情沉重的心诚还能在洞里暂时栖身,为离开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他决定再捆扎起一只木筏,先逆流驶向峡谷附近,再顺着水流向下游寻找田静。按他的设想,如果田静安全地闯过激流,应该会在冲散之后,返回到峡谷附近寻找或等待自己,当然分开这么久了,她现在的命运如何,自己已无从猜想,也不得而知,但返回到峡谷附近,至少可以找到一些有关田静去向的痕迹。

对于部分族人对自己的孤立,心诚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他已经很能理解这些族人了,处处尽量陪着小心,不去引发冲突或者不愉快,令族中的长老们为难。但在一次领取食物时,为心诚报不平的洞牙,还是没能忍住族人对洞石的冷言冷语,与一名叫洞狐的族人发生了冲突,好在洞狼及时出面制止住了洞狐,让他不要为难老族长的家人,并从自己的食物中,取出部分分给心诚,希望他不要记恨洞狐和自己。

心诚明白,洞狼一直在为老族长的死而自责,总希望得到族长家人的原谅,为此,当长老们找到他时,他也放弃了族长的位职,使推选新族长的事情再次搁了下来,族中第一次出现了长老共治的局面。看着洞狼诚恳的眼神,心诚接受了他递过来的食物,并向他报以微笑和道谢。心诚从洞牙那里也了解到,老族长死去的儿子洞石,是一位极具智慧和冒险精神的人,曾是族中唯一能与洞狼竞争未来族长的人,只可惜他太爱冒险了,老想着能带族人从大山走出去,到平原上去收获那里的果实,因为族人每在秋季时,都能看到大河对面的平原,树枝上挂满了果实,不是被鸟啄食,就是熟透后掉到地上烂,简直是可惜极了。为能够寻找到过河的办法,他一有时间就会跑到河边转悠,一次他受到一片漂在河面上的落叶启发,因为那片落叶上爬着几只蚂蚁,于是他找来许多落叶,抱着走进河里,结果被河水无情地冲走了。他的溺水身亡,也使洞狼成为了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可心诚的出现,尤其是老巫师的预言,让族人对心诚有了更多地认同和期待。

对此,与洞狼在狩猎过程中,有过生死经历的洞狐,一直心怀不满,并在是否接受心诚为族人的表决中,与另一名狩猎队员选择了拒绝,也就是不去拍打心诚的肩膀。如今心诚为了个人的想法,不惜拒绝神灵的安排,抛弃有恩于他的族人,这不正说明他当初选择拒绝是非常正确的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于第一个跳出来表达不满,并鼓动族人一起排斥和孤立心诚,谴责他背弃族人的自私行为。这次洞狐借分发食物之机,有意克扣洞石的肉食,并语带嘲讽,最终激怒了站在心诚身后的洞牙,而且引发出了肢体冲突。在体能占优势的洞狐拉开架式,准备狠狠教训洞牙一顿的时候,洞狼从族人中站了出来,厉声喝退了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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