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天服了碧灵丹,趴在床上化解药力,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起刚才的刺客,作为意之境的人,匕首招式一点都不顺,显然不是真正的刺客,而且刺客的身形让自己有点熟悉的感觉,加上刺客对军师李密布的营寨也如指掌,来去之时,不惊动一个明哨,这样的人只能是自己人。楚青天越想越可能,普通兵士是不可能的,自己带兵也有好些天了,部下兵卒能力如何,自己焉会不知,再说,一个意之境的人,不可能在寨主默默无闻的,剩下的只有几位将军了,至于哪位将军,难以猜测。无上天书火决所发出的火焰乃世间精火,炙热异常,和自己交过手的人,或多或少会烧伤,明天到营里转转,看能不能端倪来。
一夜未眠,刚有点睡意,军中响声鼓声,听声音,是召集三军的鼓声,呼道:“旗兵,外面何事?”
李袭志听到叫喊声,走入营帐,道:“将军,羽林军在阵外搦战,寨主召集三军将士迎战。”
楚青天哦了一声,羽林军的行军速度让人吃惊,两天之间从洛阳跑到彭城来,日行千里也不为过,还有体力战上一场,怪不得当年打得突厥抱头鼠窜,一个泱泱大国从此一分为二,再也无力与大隋为敌,年年上贡,保边境安宁二十年余年,第下第二精兵名副其实。高士达要接战,让自己可以看看谁是刺客,道:“帮我穿上铠甲,我要到前线去。”
李袭志侧身看了一眼楚青天的背面,苦笑道:“将军,你那里不痛吗,要是穿上铠甲一磨,会非常的痛。”
楚青天摸着双股,还有点疼。不过这样上战场可能让昨晚的刺客不敢放开手脚,道:“还是不穿铠甲了,昨天被打了五十大板,今天还能上战场,给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怪物呢,这样,你拿多点棉布来,把我这包得严实些,再弄一套普通的竹甲,我混在弟兄行列中去。”
李袭志咧了咧,道:“将军有伤在身,为何执着要上沙场?”
楚青天摇着食指嘘了一声,道:“你懂什么,镇军将军卫元手下皆是意之境的猛将,一会交战肯定精彩异常,或许能提升心境也不一定,这样的机会难得一遇,岂能错过。”
李袭志不知道楚青天心中的小九九,信以为真,回自己帐里找了几块棉布和一套竹甲,替楚青天换上。
楚青天趴在板凳上,良久不见李袭志包扎,回头见李袭志发愣,道:“发什么傻,赶紧包扎啊。”
李袭志看着已经缝合结痂的伤口,惊呆了,这愈合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晚上伤口崩裂流血,虽然涂了金疮药,也不应该好得这么快,这太神奇了,道:“将军的伤口好得也太快了吧。”
楚青天一直以自己的体质为傲,笑道:“体质好,没办法的,昨晚一晚没睡,琢磨了点门道,原来用内力疗伤比用药草快得多。”
李袭志武功境界在意之境一层,也算是有内力的人了,内力可疗伤众所周知,只是没有前辈指点,不得门路,道:“将军会用内力疗伤,可否教一教我。”
楚青天一听又要教导人家,这可是很烦人而且很无聊的事情,忽悠道:“你,还不行,内力疗伤至少要生之境六层才行。以前我在生之境三层也试过,没两条经脉根本不行。”
李袭志信了,暗中决定回寨潜心修炼。替楚青天双股间裹了三层棉布,穿上竹甲。
楚青天感觉有点不舒服,紧了点,走起路来有点别扭,不过伤口处没有什么摩擦,舒服!
军士们看着走得扭扭捏捏的楚青天相互传笑,一个军士笑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穿着竹甲,走起路来像个姑娘似的,哈哈。”
楚青天嘘了一声,道:“去,给都老子悠着点,别让其它人知道我跟着你们一起上战场。”
战场上,两军对阵。
羽林军中,卫元身穿青金狼魂铠,青金狼魂盔之下一张国字脸,左脸上一条浅浅的刀疤,浑身散发出阵阵杀气,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身后张须陀、来护儿、左天成、新文礼、尚师徒、魏文通六将一字排开,威武不凡。
李密看着隋军阵容,心里一紧,这些都是当世名将,如今全在这里,祸福难料。上一次见卫元,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的杨坚还只是个篡位的逆贼,当时父亲李宽替北周镇守雁门关,龙羽军统领萧逸和镇军将军卫元来攻,就在那时,第一眼看到卫元,是在随军攻破雁门关之时!当时要不是家族死士拼命救出,怕是再也没机会看到卫元了,一眨眼时间,三十年过去了,镇军将军卫元风采不减当年,一想到父亲的死,双手不自觉握紧了。
高士达没见过卫元,只在三军之中,一看便知,道:“镇军大将军卫元,一身青金狼魂铠,跨下千里追风马,打出万里江山,赦赦威名,如今一见,竟然是在沙场之上。”
李子通道:“青金狼魂铠,传闻是衣甲名匠鬼谷子所制,取用火山口上数量极少火绸,加上世上罕有的苍龙甲饰,配上质轻且坚的玉晶和其余几件罕物之物织造而成。世人皆知鬼谷子打造的兵器铠甲用的材料都是世上罕有,打造出来的物品都是精品。青金狼魂铠数量极少,传闻鬼谷子当年只造了三副!青金狼魂铠之坚世上罕见,除非是神兵利器,普通兵刃根本不能伤之分毫!青金狼魂铠本是镇国公萧逸所得,赐于好友卫元。”
高士达看了一眼卫元身后的六将,又看了一眼身上的兽面吞龙铠,自认为兽面吞龙铠不输于他人。
卫元打量了一阵长丘军的阵容,轻轻点了点头,打马出阵,呼道:“哪位是楚青天,老夫最近几天听到的都是楚青天这个名字,勾起老夫的好奇了,楚小子上前来给老夫瞧瞧。”
高士达脸一阵青一阵红,没想到镇军将军卫元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楚青天人在哪,根本不将自己这个长丘寨主放在眼里,可恶之极。
卫元见无人答话,取笑道:“堂堂男子汉,取符离城,败江都兵,三日**力连长五层,小有威名,难道不敢出来见本将,哈哈。”
楚青天听了自豪得紧,连闻名天下的镇军将军都这样夸赞自己,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美妙。
李袭志拉住楚青天,道:“将军,你可不能出去,你看寨主的脸色,要是出去了,招人忌恨。”
李密瞄了一眼高士达,道:“楚小将军有伤在身,不在军中,卫镇军惹想见他,何不到长丘寨一叙。”
卫元一声长笑,道:“我倒是想去,但是要以大隋将军的名义巡视我大隋江土。”
高士达冷哼一声,道:“就怕卫镇军没这个本事。”
“大胆逆贼,竟敢私编军队,还敢率众前来犯我大隋江山,意欲何为?”卫元一声大吼,声如雷霆霹雳,威震四野!
高士达心中惊讶,没想到卫元功力如此深厚,深吸了口气,道:“我长丘已立寨百年,与世无争,只是今年突降大雪,寨中粮草不足,我等只为借粮而来,并无攻城之意。”
卫元冷哼道:“一派胡言,尔等劫贡品,抢皇杠,实乃叛贼所为!还敢带兵来我大隋借粮。”
高士达道:“寨中老幼妇儒不下万人,若不前来借粮,他们必定会活活饿死,我也是为长丘寨着想。”
卫元道:“逆贼就是逆贼,若你肯招安,本将军会上书皇上,开仓济粮。”
高士达听卫元左一句逆贼,右一句逆贼,听得心头火起,道:“长丘寨立寨百年,岂能毁于我手。”
李密跟大隋有杀父之仇,焉能降隋,呼道:“愿与长丘寨同生共死!”
长丘军士齐呼道:“愿与长丘寨同生共死!”
卫元恼火之极,怒斥道:“顽冥不灵,本将军好心相劲,你们却不领情,休怪本将无情。”
羽林军中飞出一将,道:“魏文通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高士达打量了一阵魏文通,道:“魏文通,意之境五层,一身虎头连环甲,跨下烟云兽,手中乌金折铁刀,人称花刀帅,何人出战?”
李子通也是意之境五层,早闻花刀帅之名,今两军交战,心中痒痒,打马而出,呼道:“长丘李子通,特来战你。”
两将阵前单挑,枪影刀罡,你来我往,让人热血沸腾。
羽林军中早有人忍耐不住,打马上前,呼道:“张须陀在此,何人与我一战。”
长丘阵中高士达打量一番来将,道:“张须陀,意之境四层,一身蛟龙软甲,手中蛟影剑,跨下一匹踏炎乌骓。”
梁师都一打马,呼道:“某乃长丘梁师都是也。”
羽林军将军们见长丘寨有人接战,又奔出一人,呼道:“羽林军新文礼在此,何人与我一战?”
高士达道:“新文礼,意之境四层,一身白虎吞天铠,手中龙木金藤槊,跨下一匹金睛兽,人称八马将。”
马三保一提缰绳,呼道:“长丘马三保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