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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之傀儡

巨橡城中的两方贵族在暗中厮杀,这已经是整个贵族层心照不宣的共识。他们利用议会这个平台,肆意攻击对方,狠狠挖掘私生活和公众形象中的污点,相互抹黑。只要有重大的问题者,都被牵连、纠缠,从而退出政治的生涯。原先微小的问题现在被放大,无足轻重的事情被设刑,巨橡城的权力阶层敏感、尖锐,腐朽不堪。

几个月后,结果有了分晓,长期霸占巨橡城权力和武力资源的乔纳森所在一方获得了胜利。于是,多个因为行事张扬、不计后果的贵族被流放到偏远地带,而比尔温莎等少数几个资深贵族因为有深厚的根基,终于在这场变革中幸免于难。比尔温莎暂时放下了争胜之心,他在等待时机,时机一到就轮到他反击和致胜。胜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以在一个回合中就决定,比尔在政治场中厮混也不是那么一天两天了。

巨橡城取得了剿灭山贼战役的胜利,结果却引起了上层的震荡,有时候,怀着争胜心去做一件事情,结果很难说是喜还是忧,就像亨利暂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失败一样,现在,他又夺回了操纵银月城圆桌议会的权力。亨利一方面努力控制着银月城,一方面在加快脚步试图将触角触及巨橡城。巨橡城在一致对外方面竟然是惊人的一致,亨利未能如愿。而现在,是他的杀手锏魔法师托马斯出手的时候了。

亨利向托马斯询问了如何控制一个人思想的办法,就算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尝试。事实上,托马斯给予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世界上,魔法与巫术形形色色,无所不有。不怕见不到,只怕想不到。

托马斯告诉亨利只要通过制作巫术袋,就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但是,巫术袋不是那么容易制成的。首先,需要受控者的身体一部分,譬如皮肤,毛发,指甲等,其次,需要控制者血亲的心脏,人与人之间有着血脉的不同,而至亲间他们是有着相同的血统的。血液中的遗传因子相同,那么就为操控提供了可能。巫术袋是靠着联系操控者、**控者,血亲三者来达成巫术的仪式的。

亨利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没有退却,血亲他有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德洛丽丝夏普花容月貌,以后一定会有利用的时机,而儿子乔治夏普以后可能会继承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他可能太过于迫不及待得到自己的一切而与自己发生冲突,那么理所应当就该牺牲他了。亨利派人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乔治夏普。当杀戮者面对乔治时,乔治完全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刀剑就砍下了他的头颅。

对于乔治来说,生在这样的家庭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好在他已经死去。起码,他以后不会发生与父亲反目或类似的事情,这也算福气了。死得早,不如死得好,这句话用在乔治身上,实在是太贴切了。

有了儿子的心脏,接下来就需要乔纳森身上的一点物品,亨利适时地联系了比尔温莎。他告知了对方,自己需要乔纳森的毛发。对方欲问究竟,却被亨利搪塞过去,这样的事情需要把比尔温莎蒙在鼓里。

比尔温莎知道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但是亨利与乔纳森是仇人,乔纳森与自己是仇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一推理后比尔发现亨利的行动不会伤及自己反而会助益自己,瞬时他情绪高涨。比尔温莎顺利地取得了乔纳森的一丝头发,这件事很容易办到,只要与乔纳森调侃,吹嘘一番,就可以顺手牵羊了。政治家的行事就是这么奇怪,昨天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死敌,今天就可以是推心置腹的盟友。这是一种置仇恨,荣誉于不顾,为着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高尚情操和胸襟。

亨利将儿子的心脏和乔纳森的毛发交给了托马斯。托马斯选择在一个月夜,将乔治的心脏和乔纳森的毛发放入瓶瓮,然后施加魔法的火焰于其上,精心炼制巫术袋需要的素材。人的心脏与人的毛发在瓶瓮中煎熬,这个样子可怖吗?一点都不!对于托马斯来说,人不是吃牛羊的心脏吗?顺理成章的,魔鬼吃人的心脏也是正常的,煎熬人的心脏也没什么。确实,魔鬼也是这样想的。

炼制好了的心脏已经收缩到了一枚核桃大小,放在特制的小小布袋中刚好合适,奇怪的是这样的心脏闻起来一点都不腥臭,相反有一种特殊的芳香。原因很明显,以前,这颗心脏只是蹦跳在一个贵族男人的胸腔内,这个男人成不了王侯,也没什么成就,现在,这颗心脏竟然高贵到可以操控一位城主,一位至高无上的大贵族,此种味道怎么能不香呢?

托马斯施展奇特的魔法将暂时分散的心脏、毛发以及巫术袋合而为一,终于巫术袋制成了,只要亨利夏普随身携带,那么一定可以收到奇效。托马斯将这件完成的艺术品交给亨利时,亨利是激动而且颤抖着双手接受的。这件巫术袋关乎一座城市的获得,实在是举重若轻,法力神奇,亨利怎么可能不激动!

这件事情微有遗憾的是,竟然被爱德华朗曼发现了。之前,当亨利将女儿进献给山贼头子格林顿时,爱德华就已经出离愤怒,大声斥责,现在,亨利竟然偷偷杀死了儿子,他完全不能理解亨利是怎么想的。亨利为了权力也算是付出了心血,但是这只是爱德华的角度看问题,亨利自己觉得自己可以付出更多。

爱德华找到了亨利,质问杀死儿子的缘由,初时亨利还试图狡辩,但是,爱德华是了解亨利的表面的,他说谎必定会抚摸自己的金戒指。

亨利交代了自己的计划,他说自己的儿子乔治牺牲的有价值,他是为了实现亨利与爱德华的理想——一个覆盖整个大陆版图的王国而牺牲的。

但是爱德华不觉得乔治的死有意义,他不是构筑亨利与自己理想国度的宏愿中微不足道的祭品。虽然亨利一直争辩现在的时日略显黑暗,这一切终将过去,爱德华却认为历史始终会铭刻在世人的心中。是善是恶,是忠是奸,就算你有肆意凌虐大陆的权力,也欺骗不过神灵,欺瞒不过世人。亨利将遗臭万年!

爱德华决定离开银月城,他没有亨利这个朋友。因为亨利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爱德华构筑的理想国度是以人性为基础的,不是以泯灭人性为手段建立的空中楼阁,就算整个大陆统一了,这不是他的梦想。

最终,爱德华带着浓浓的失望离开了银月城,他的家族不会因为爱德华的离开而离开,他们放弃不了自己在银月城所拥有的,离开了这里他们什么也不是,一切需要重新打造,其中的心血可想而知。

爱德华走了,亨利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他再也没有推心置腹的朋友,他的眼前少不了阿谀奉承和尔虞我诈,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为了有所图而有的放矢。

亨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巫术袋,操作它很简单,只要手摸着巫术袋,心中想着乔纳森,瞬间就可以洞悉乔纳森的想法。知道了他的想法,施加一个意念,就可以将自己的意图灌输给他。乔纳森将会不知不觉往亨利的意图思念开去,最终莫名其妙而一无所知的全盘接受了亨利的想法。

乔纳森不会对此有丝毫反应和警觉,巫术袋就是有这么神奇。虽然效果明显,常人却难以下定决心制作巫术袋,牺牲自己至亲的生命来换得仇人的控制权,这不是那么容易权衡的。亨利就是亨利,好家伙,狠心毒辣,什么都可以放弃,如果有魔鬼,魔鬼一定会很钦佩他的作为。

传说中的恶魔只是食人害人,对于心理的把握似乎要逊上一筹。人这种天之骄子,确实有独到之处,虽然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子,心肠却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是说人类低劣好呢,还是说人类高等好呢。这全在于对复杂和分裂持有什么样的态度而决定。

在得到了巫术袋后,亨利控制着乔纳森召开了议会,众多权重势大的贵族们都来参加了据乔纳森所说有大事商议的议会。他们没有失望,一进议事大堂,陌生阴鸷的魔法师没有任何招呼就施展魔法,火焰狠狠轰击了一众议员,议员们遇火则死,无一幸免。魔法师是跟随城主乔纳森的,虽然乔纳森初次见到托马斯,却像女子见到男子一见钟情,立即就被他的气度和魔力感染了,招纳他成为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议会的议员都该死,乔纳森觉得,虽然和自己的理念相违背,这些议员就是该死。

托马斯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杀死山贼头子格林顿,制作巫术袋,杀死巨橡城众多议员,他功名显赫。而且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地狱之炎的第二卷人皮手卷。一拿到地狱之炎,托马斯满意地离开了银月城,他要练习这一门奇特而效果卓著的魔法。

亨利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也是沉沉浮浮,几经辗转,最后他成功了,他已经拥有了银月和巨橡两座城市。亨利一直隅于东北,极度觊觎整个大陆的版图,现在,他的时机终于到来。他首先打通了东北不利的交通,可以让自己组织的士兵轻易南下,亨利被欲望的火焰炙烤得热血沸腾,他手持整个世界的地图,仿佛世界就在自己一手掌握中。

亨利将贪婪的目光瞄向了坠日的牙湾城,格鲁城和圣狮城,他的野心可不止是两座城市。胸怀要广大,他得到的可以更多。谁为亨利代言,他为自己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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