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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王妍梦月

生活,就像旅行,途中,总有新面孔,而旧容颜和那曾经的温暖早已是别人身边的恩宠。学习,就像赛跑,最先到达终点的人都会接受最热烈的欢呼,而同样努力的后来者只能按时间给自己排位,成为别人的点缀。

我是江绮寒。父亲取的名字,和美丽有关和温暖无关。左邻右舍的阿姨叔伯们从小表扬我聪明乖巧,漂亮懂事。那些话不过是虚浮的,我的人生却总是感觉不到真切的关心。绮丽亦指美丽,却也有华而不实之意。寒,莫不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小学毕业前夕,非常流行送明信片,有《还珠格格》里面的人物还有喜欢的歌星,到下课时间小卖部门前都是挤满了人头,一块钱三张至五张的明信片成为那毕业期最好卖的东西。老板总是乐呵呵的样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撰着手里的钱。女同学送男同学女同学送女同学,这样一来二去,几乎所有人课桌里都有几十张的明信片。而直到最后两周我也只收到两张而已,一张是自己给自己写的一张是同桌送的。那时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只到有一天偷偷听到女同学聚在一起议论到我。

“班长为什么总是那么冷,对人不理不睬的。”

“读书厉害嘛,自视清高!”

“老师喜欢她,我可不喜欢。”

“怎么?她得罪你了?”

“也没得罪我,她好像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友情,有一次我往田亮课桌里塞明信片,她正好走进来,她居然说“送那些东西就见得感情了吗?浪费父母的钱,给我我还不要呢!”你们说说有这样的人吗?那我们都别送她反正她也不要……”

“她真这样说啊?”

“真这样说!”

“那我也不送她了……”

……

至从听到她们对自己的评价,我深刻的明白了,不能人前乱说话。直言不讳,真的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虽然还是小姑娘,在我的内心渐渐明白做一人能让大家喜欢的人挺难。这个社会不是说你有能力就能有人心,而是既有能力又有人心才能体现你的能力。

那么读书算什么?能力的培养吗?很长的时间我听老师的话父母的话,好好的读书。然后在后来的几年,我再也不听老师和父母的话,固执冷漠。我仿佛是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一个大姑娘然后又再变回原来那个小姑娘。这样的轮回里也许我渐渐长大,可是道路却艰难曲折。

很多人羡慕鱼有七秒的记忆,仅仅是为了遗忘,遗忘那些让心伤过的地方。可是,如果没有心伤哪里会有成长。

我一直在寻找自己。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人讨厌还是平庸的无所谓喜欢。

高二的日子还确实是平庸,没有高一新生的新喜,也没有高三的渴望。在230班里经常一个坐着发发呆,手里装模作样的拿着书却一眼未进。

听到落落说姚梦月和姚正杰恋爱了,我200度的眼镜差点没掉下来。

“他们居然在高二谈恋爱了?”

“惊讶吧?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梦月终于交待他们早在初中就有好感了的,两个人太害羞了一直没表达。”

“娃哈哈啊!能隐瞒我们这么久真够牛的啊。”

“那是的。你都不知道,现在他们在一起有多粘,幻想一下这样美好的初恋到大学毕业然后结婚生孩子该是多幸福的事啊,我好羡慕梦月哦!”

“我倒也不羡慕,每个人遇到的人不同,以后的生活经历也不一样。哈哈……若是姚正杰给你,你幸福吗?”

“呸呸呸!我才不喜欢他那样的,还记得初中时候他的样子吗?整天挂着两条浓鼻涕,头发可以一个星期不洗……”

“就是就是呀,这样的人正适合梦月来打理!嘿嘿……”

“你说得还真对,看来爱情是需要互补的哦!”落落一脸期待的样子。

梦月一直是我们的好姐妹,确切的说是我的好姐妹,用她的话说“我觉得我还是跟你玩得最好,所以因为你认识了他们。”现在看到她每天像喝的蜜一样的甜蜜,还真是为我们这一群人带来了福音。我完全不用担心她会因为谈恋爱而忽略学习。正如他自己所说:“天下什么事都比不了我对我妈的感情,我妈让我好好学习,我就一定要为她争气。”她也确实做到了,从高一的默默无闻到高二跳入文科尖子班,就是最好的证明。梦月的个子不高打顶150cm,因为她常常为这事自寻苦恼。她问是不厌其烦的问我:“你说,正杰比我高这么多,在别人看来我们是不是很不般配啊?”

我一如既往的安慰道:“我觉得挺合适的,你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嘛,何况,别人也没那么说只是你自己幻想的。”

梦月耷拉着她的小脑袋,一双小眼睛滴溜儿的转着:“你不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你现在不是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吗?他自己在意吗?”

梦月笑逐颜开:“没有!每次我问他,他总是说身高不是距离……嘻嘻……那……那你觉我和他谁更强一点?”

“什么意思?”

梦月,媚眼含羞的依偎在我身旁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他比谁更优秀?”

我的天啦!我真有点受不了了。我可不是你男朋友,怎么对我刨根问底儿了啊?为了不伤她自尊,我一如既往的忍下实话。不是妹妹我不真心,从初中到如今,每次穷追猛打的追问在她面前我已学会了一套应付的办法,那就是顺从,不然你就继续被问下去吧!

我迟疑了一会,认真的对梦月说:“当然是你优秀啊!你都考进A班了,他还在C班一直徘徊,光学习这一点你就比他强很多啦,别胡思乱想了行吧,大小姐。我先走了……”

“等等!急什么,我还没问完呢!你说……”梦月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从门口扯回课桌上然后开始歪着头,一副清纯无敌的样子道:“那……我长得漂亮一点还是他更帅一点呢?”

看见梦月满眼期待,我真是阿弥陀佛!

“这个……”

“哎呀!你快说嘛!一定要实话实说哦,不能有一点欺骗,一点点都不能!”梦月非常强调那个“一点点”咬牙切齿的等待着。我真是责任重大啊,我想多年之后我的口才能混上饭吃,多多少少和她有关。

“额……这个怎么能比呢是吧?男生有男生的特质,女生有女生的特点。所以别形容女人常以美丽,形容男人常以帅气。”

梦月很不服气,嘟着嘴巴撒娇道:“你懂我的意思的,我就是想问到底我漂不漂亮,他帅不帅?!嗯?你说嘛,说嘛……”

我眨眼无助道:“姐姐,我的脏衣服还没洗呢?能不能让我洗完了晚上卧谈会上和大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啊?”

“绮寒!你什么意思嘛?”梦月开始跺脚。

“我回答完这个问题,你放我洗衣服去,我就回答,不然我真不回答了哦?”

“好嘛好嘛,你快说嘛!”

“我实话实说了啊?嗯……姚正杰在我们大家眼里人长得一般吧,不过挺老实的,虽然有些木讷,但对你很好啊!你就属于那种较小可爱型的,你没听过吗?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我觉得你是很有特色的一个人啊……”

听到这样的话,梦月眉飞色舞起来。我不认为她没听懂我的意思,她需要的只是我的称赞,仅此而已。

时光就像一个百变美少女,一不留神,便轻裹了秋衣。只是些许寒意,残枝枯叶的味道淡淡袭鼻,一个季节的轮回,在不知不觉里慢慢走进尾声。然而寒冷的季节最需要的也许就是温暖,这个季节恰如其分的温暖也许就是最好的倾诉。

多年之后我们回忆起那个清凉的教室,黑板上值日生还在吱吱喳喳的擦掉课间被同学们涂鸦得看不下去的黑板。活泼的同学还是那样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好像生活中永远没有烦恼。

我的位子被调到王妍的后面,每天跟她讲着悄悄话。落落依旧培养着她的漫画情操。杨文波不知从哪里跑进来,看见我们三姐妹在一块讲话,他便嘻嘻哈哈的凑过来插嘴。

落落笑道:“今天数学老师是不是吃火药了,平时脾气那么好一个人,居然把黑板擦都扔了,地全是粉笔灰。”

“害的还是我,今天我值日扫地。”王妍很委屈,不由打了个哆嗦:“怎么今天这么冷啊。”

杨文波眼尖,指着王妍的鞋子道:“你怎么还穿运动鞋,我那有双棉鞋,我去拿!”

“喂喂,不用啦!”王妍话未说完,杨文波从自己课桌里拿来了一双黑黑的老式的棉鞋,看上去并不新,还有些脏。王妍立刻秀出那排洁白的牙齿,道:“你哪来的棉鞋哦?”

杨文波,有些惊愕:“赶集刚买的,没穿几天,这么冷,你先穿着吧!”

“好吧!”王妍也不推迟了。

落落道:“诶!有问题,我们三个在这呢,你怎么只拿了一双鞋子啊?莫不是对某人与众不同?呵呵……”

杨文波的脸涨得火红,我赶快打断道:“这么脏的鞋子我们才不要呢,落落是逗你玩呢!哈哈……”杨文波也不说话,脸上的肉笑成了一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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