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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小病初愈

感冒也分几种,有些三五两天就好了,有些十天半月还得吃药。

我这次感冒虽也来势汹汹,但许是人年轻,三天之后身子渐觉轻松起来。

圣诞节一过,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了。

我第一次这么端坐在教室里,认真听着孙老师的每一句话。他中等身材,皮肤比一般男人要白许多,全身肉肉均匀的分布着,总让人感到舒适和饱满,一点也不觉得多余,反让学生们觉得亲切。可是,我们是很怕孙老师严厉的样子,只要他生气的时候再调皮的学生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恩威并施使得我们对他又爱又怕。

今天上午的语文课,安排了我最喜欢的作文阅读。

孙老师读了几篇范文,然后抱来了一大叠杂志。“哗啦啦——”大家随机取一本,各自阅读,然后作读书笔记。对我而言,那些生硬难懂的英语单词,索然无味的数学公式简直是对我人生的束缚。每每上作文阅读课,我一定是极认真的那一个。

到如今每一次翻阅到《读者》、《萌芽》、《青年文摘》等杂志,都让我想起那些个阳光明媚、秋风习习、白雪皑皑的课堂,想起自己全身投入阅读的样子。那才是我,我喜欢的我,真正美丽的我,那样忘我的精神,可以做到超然无物。课间十分钟是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哪些人在吵闹哪些人离开座位又回来,我全然不知。两节课下来,只觉双眼发胀,腰酸背痛,而心灵却无比的充实。如果今后的人生每天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那该有多好啊?!我正如痴如醉的幻想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手臂。

“哎呀!绮寒——呵呵,你眼睛不痛啊,还这么认真?!”

我回头原来是落落,她随意披散的头发那么柔顺的淌在我的脸颊上,香软无比。

“你头发,好香啊!”

落落捂着嘴笑道:“你终于好了!能闻到我的头发味,肯定是好了!呵呵——”

“额——”

“我是说真的,好香呢?你用什么洗发水啊?”

“飘柔、拉芳什么都用……”

我轻轻的拉着她的头发,绕过课桌,示意她在我前面坐下。

“我看你上作文课可认真了,难不成以后要当作家?”

“你又来取笑我!”我双手托住下巴,很暧昧的看着落落。

“同学们都说你很忧郁,其实我觉得你很阳光!”

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微微的歪着脑袋问:“你倒是说说看!”

“嘿——林妹妹是葬花,而你是赏花、惜花,这自然不同。”

落落听得很认真,笑道:“你继续说,别总盯着我看啊!”

“我说完了!”我笑着把手掌向上摊开。

落落抽出手“啪”地拍在我的手心里。我们一起“咯咯——”的笑起来。

王妍不知何时走过来也学着落落的样子拍我的手,被我一下缩回来,却只扑了个空。

“你们一起玩都不叫上我的!”王妍假装生气的样子。

“我去你座位上都没见着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和他们到走廊上嘻嘻哈哈去了。你这么忙,我哪里能插进去哟!”落落直言不讳。

“哼!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去找我了,我在的时候总不见你找呢。我走了……”看不出王妍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面无表情地走了。

“她生我的气呢?”我有些不解。

落落说:“她是这样,谁知道她生谁的气呢!我们一起进来的同学,正是各自分了心,哪里还像以前一样能随便说说笑笑了。我也知道大家学习忙,可也不至于忙成这样的吧。哎……不管她们,我们还是一样的好呢。”

“嗯嗯,听说梦月和正杰同学那个啦?”我有些好奇的问。

“啊!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怎么知道的?”落落有些惊讶。

“我哪里知道这些,当然是艳红说的。”

“艳红就是个可爱大嘴巴,我们不知道的她全知道,真是佩服她哟。其实我也听她说过,只是不信。不如哪天我们自己去问问她。”落落好像很热心。

“初中一个班的,再一起上高中,也真是难得的缘分啊!”我有些感慨之意。

“呵呵……看来你是羡慕她们呢!”落落笑着。

“羡慕也有,祝福也有,可是落落,我高中是不会谈恋爱的!你信我吗?”

“啊!你不会这么严肃吧?!我也没看出来你是为了学习才这样的吧?!”落落不解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明珠。落落初中就跟我说过,有多少男孩子喜欢她,送过她礼物,跟她一起玩,但是没有真正的跟谁交往过。

因此,我喜欢她的简单和真诚跟其它无关。

“为了我妈,她不让,我就不能啊!何况,我自己也认为早恋是不好的事,虽然我愚昧但是我有追求!”我别过脸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以及那银装素裹的校园,心里干净极了。

落落也跟着我一起望着窗外,我们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到了下午的体育课,雪下得越发紧了。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但不能出校门。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教室看书,我从WC出来又遇见了落落,等了她一会,结伴而行。

“你去哪里?”落落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问我。

“呵呵,我以为我是怕冷的,谁知你比我更怕冷呢!不如,我们去运动一下也许就不那么冷了呢?”

落落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有些欢呼的语调:“好啊好啊,嘿嘿……我们去打雪仗?!”

“哪里都好,要找个雪厚雪多的地方罢!打雪仗也好,不如学学古人踏雪寻梅,虽然没有梅花,能携友踏雪也是人生乐事啊……”

我们都“哈哈哈哈……”地蹦起来了,突然兴致好高。

我伸出手冰冷的手,握住落落的手,相视而笑,欢呼着一路狂奔而去。

虽然自己的手是冷的却还能感觉到她比自己还要冷,只要我感觉到她的冷,那么她的感觉一定是温暖的吧?

我们走到操场,看见几个同学正在雪地里踢足球,寒风凛凛,他们却玩得非常开心。我面对着落落,背对着前行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用双手捂住冻红的耳朵却大声地对她说:“落落,你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喜欢!好喜欢!”她开心的跺着脚,笑得像花儿一样。

“那我们偷偷翻围墙去植物园好不好?”寒风呼呼的在耳边疾驰,我扯着喉咙对她喊,全然不顾雪花飘落在头发和肩上。

“我带你走另一条路,不用翻围墙,快点啊……”她拉着我的手奔跑着。

像有无数跳跃的音符,跟随着我们的步伐翩然起伏,那空中散落的雪花是最美的渲染。我白色的围巾在奔跑中松散,她耳鬓的发夹在快乐中飞舞。在旁人的眼中我们像疯子一样,而自己的内心却无比的快乐和自由。我们踩上植物园的羊肠小路,颤颤巍巍地爬到接近山顶的亭子。

“在这座小城的中心有这么一所学校,在学校的一隅有这么一座小山,在小山的有这么一个亭子,绮寒,你不觉得很特别么?”落落抚摸着亭柱上的白雪。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她问我。

“故事名字我不知道,内容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头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我一本正经的给她讲着。

“好呀!你又欺负我!啊……”我故事还没说完呢,落落大叫着,拾起一团雪就朝我扔来。平时斯斯文文的落落这一团雪抛过来,真让我猝不及防。

“啊——”我大叫一句。

“落落——”我嗔道!

“你这么狠,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哈哈……”我也毫不示弱的在地上捡到雪就往她那边扔去,这样你来我往,我们玩得好不快活。一时间,雪花与笑声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累了,于是毫无顾及地往雪地里一躺,那时却也不觉得一丁点儿冷,身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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